心海起狂风,波涛动雷霆。
休听怯懦语,怒发冷冷风。
拍碎岸边石,卷走万千灰。
再降丝丝雨,清风徐徐吹。
商国大军夜里走着走着,脚下的沙土越来越多,战车必须有人推着才能继续前进。
曙光划破人们心情一样暗淡灰色的天际,一座大山出现众人面前,大山很高但是山顶是平的。晨光打在石头上呈现出橙色的光芒,整座山金光熠熠,随着光线变化显示出不同的绚丽光晕,这种心情就如同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梦中情人那样的内心悸动,伊挚和天乙不禁沉浸在这景色之中,忘记了一夜行军的疲劳。
“大王,这里就是章山了。按照终古的天下之图,这里可以直进斟鄩!”
天乙四处打量,瞿山果然已经踪迹不见了。
大漠飞沙,商军很多都第一次见到沙漠,感到都很稀奇。
后面看不到追兵,夏军看来真的没想到商国会朝着西面进军。众人松了一口气,终于离开瞿山那个别扭的地方了,没想到伐夏第一仗就吃了大亏。
商国士兵如今带了很多豕韦送来的咸肉干,粮食能够支撑十几天,只要有水大家也并不慌张。
大营扎下之后,商军也都累了,负责做饭的在捣鼓着炊具。
这时候伊挚问庆辅:“想不想来一次爬山比赛!”
伊挚和天乙等夜间行军都在战车里,倒不是很累。
“爬山比赛?”仲虺一夜行军总是后面防着追兵,实在有点乏了。
庆辅看到章山,突然明白了伊挚的意思。
“难得伊挚先生有如此雅兴?庆辅正想到山上一览这大漠长河的西部风光!”
等仲虺反应过来,伊挚和庆辅已经飘身朝前奔去。
“你们这就走了,等下我!”仲虺在伊挚面前总有一种不能落后的冲动,就要跟上去。
天乙一把拉住仲虺,“仲虺将军,爬山就让他们去吧,他们身子轻灵~”
天乙已经明白了伊挚的意思,拉住仲虺一起指挥大军安营扎寨。
伊挚和庆辅两人转眼就来到了山下,白薇在后面追了上来,“先生,师父,你们俩人爬山比赛,我来看你们到底谁能赢~”
章山上没有树木,到处都是干裂的大石头,爬起来倒并不是很费力气。
庆辅轻功天下要说第二,估计没人敢说第一,庆辅轻轻松松的就飞奔了上去,庆辅领先之后,想在白薇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武功,回头朝身后看去。
只见伊挚和白薇都是一身白衣,二人衣袂飘飘朝着山上飞去,互相有说有笑的你追我赶的朝山上爬着,白薇不时用手拉一下伊挚,二人互相望着的眼神中都充满了笑意,伊挚似乎年轻了十几岁和白薇在一起,真的是好般配的一对玉人。
大漠金黄,长河弯弯,白衣胜雪,美人如玉。白薇看着身边的伊挚,此刻伊挚身边只有自己,才是属于自己的伊挚先生,而不是那个无所不知的元圣,虽然大战在即,但是只要能陪在先生身边,哪里都是最美的地方,在哪里自己也要在先生眼里保持最美的样子。
庆辅突然有点妒忌伊挚了。
“白薇,看来你师父在这里有点多余了啊!”
“庆辅师父,你轻功那么好,我当然得帮一下我家先生了!”白薇笑着对庆辅说。
“庆辅将军,你轻功好,你先上去瞭望一下,如果没有敌情,大军就可以安心扎营了。”伊挚说。
“庆辅明白!”庆辅也不再理会白薇纵身朝着山头奔去。
庆辅不一会就到达了山顶,举目四望,只见大漠茫茫,一眼望不到头,回头这边一条大河蜿蜒向东方。除了商国的人马,没有任何人烟的样子。
庆辅刚想对着伊挚喊:伊挚先生不必着急了,四周没有敌情。就在刚张开口的时候,庆辅好像看到远处有一个黑点,“那是什么?”
“不对,那个黑点好像还在移动。”庆辅仔细盯着那个黑点,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那个黑点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动物吗?
“伊挚先生,赶紧上来,远处那是什么?”庆辅对伊挚喊道。
伊挚此刻和白薇也来到了山顶对着庆辅指向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群动物在迁徙吗?”白薇眼神好一点,黑点已经越来越清晰,已经能看出是一群来。
“荒漠之中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动物,只有一种可能,是军队!”庆辅说。
“这里只能是大夏军队,我们赶紧下山通知大王准备迎敌!”
商国大军进入西部之后,伊挚心中总有一个影子在晃,那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夏耕。伊挚早就料到,夏耕可能会前来斟鄩助战,章山是从斟鄩到彤城的必经之地。
几个人飞快从山上下来,来到天乙的大帐前。
“大王,夏军来了,准备迎敌!”伊挚说。
“夏军?是天子履癸吗?”天乙顿时紧张起来。
“大军从西北方而来,应该不是天子大军,也许有可能是镇守彤城的夏耕军!”
“夏耕,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天乙听到不是履癸心中稍微放松了些。
“天下如果第一勇猛之人是天子履癸,那夏耕就是天下第二勇士!”伊挚说。
“啊!天下第二勇士!”天乙立即又心里打了个突。“伊挚先生准备如何迎敌?”
“此处地势开阔,周围又有沙丘可以藏匿大军,管他什么天下第一,天下第二,履癸我们几个人也交过手,虽然勇猛,也不是神仙!我们可以用盾牌阵来个以逸待劳!”仲虺说。
“仲虺将军此计甚妙!”伊挚说。
伊挚从昆吾出发之前,就从昆吾买了很多羊皮囊发给了士兵,士兵们知道这是过河用的,平时就卷起来背着,睡觉的时候就垫在身下防潮。
伊挚给大军准备这些皮囊就是防止万一要被迫渡河,大家可以趴在上面可以过去,伊挚看着这些皮囊笑了。
“我们可以让一些士兵来试试这些皮囊渡河好使不!”
“哈哈~好,我们需要一次真正的胜利!”天乙说。
夏耕的大军来到河边,就被商军包围了。
夏耕的大军被商军困在盾牌阵内,后面就是厥水。长矛不停地从狰狞玄鸟盾牌后刺出来,夏耕士兵再勇猛,此时也成了笼中困兽,虽有利爪却只能被动挨刺,对商国人丝毫没有办法。
上次盾牌阵对牟卢的时候,牟卢从空着跳过了盾牌,才杀开了一条血路,率领大军逃回了昆吾。
这次为了防止夏耕也跳过前面的盾牌,这次的盾牌阵在夏耕附近已经加了好几层盾牌阵,一层盾牌是后面几排长矛手,然后后面又是一层盾牌阵。
仲虺看到这几层盾牌阵之后心里踏实了许多。
“夏耕,你再勇猛你也不会飞!”
夏耕的大军已经开始挤在一起了,大家慢慢后退着,夏耕军后退一步,商国的盾牌墙就朝前慢慢挪动一步。
慢慢的已经有人被挤到了厥水之中,西北汉子生来对水都有着一种恐惧,此时河边一片慌乱,本来只是齐膝的水,竟然有人摔倒在水里开始挣扎了,惨叫呼喊之声此起彼伏。
靠近盾牌阵的夏耕军本来就都很紧张,这下心里更慌乱了,更加用力的朝着后面退去,越来越多的人到了河里,有的人到了河里,开始尖叫起来,上窜下跳。
“别挤了,我们要淹死了!”
水越来越深,水逐渐到了齐腰深了,这些人更害怕了,一下子没有站稳,身子就已经飘了起来,昔日这些勇猛的汉子,此刻扑腾着四肢,也没有任何受力处,随着河水飘了起来,想抬起头来喘气呼救,却到处都是水。
几口冰冷的水灌进喉咙气管,之后然后就想咳嗽,更多的水灌进来。几下巨大的痛苦就让昏厥了,不一会就沉入河底喂了鱼了。
被水淹死的人永远不会告诉那些想投河的后来人,被淹死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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