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了征战,古老的大地上一片宁静祥和,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终于可以过安静平和的日子了。琬琰成了履癸的心头肉,履癸在宫中纵情欢乐,又找到了刚得到妺喜时候的激情,人生如此美好,活着还有什么比纵情欢乐更重要呢。
今日又是大朝的日子,太禹殿内细细的晨光照进大殿,身穿朝服群臣分列在王座前的台阶之上,隐约看到空气中浮动的尘埃,王座上履癸的脸显得更加阴郁。
“大王应该去!”太史胡子抖动着,神情从未如此激动。
“大王不该去!”
群臣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费昌身后,伊挚面露微笑望着众人。伊挚以贤圣之德立朝,处事不偏不倚,言谈不吐不茹,即使是赵梁和姬辛都对伊挚也很是尊重。费昌在朝堂多年,一直勤勤恳恳,以故旧处旧职,在大夏不浮不沉,处世也是不激不诡。育潜、逢元等元老大臣隐于朝堂,讲话不明不昧,不露声色,生怕言多必失为招来灾祸。
右相赵梁和卿士姬辛仗着履癸的宠幸,继续在朝中飞扬跋扈,肆意压制百官,私下狂敛财物,履癸现在是不会有心思处理这二人的,费昌也只能装作没看见。天下诸侯中的昆吾、豕韦和顾国继续欺凌小国,搜刮小国财宝美女享乐,小国只能继续忍气吞声,能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下去~一切才有希望,得罪了这几个霸主,随时可能被找个借口灭国。
天下有一个国家是例外,那里是天下百姓最想去的理想家园~商国。
在商国百姓不用担心自己的一切随时被抢走,生活才有保障,被欺凌国家的百姓逐渐涌入商国。商国的人口不断增加,慢慢的实力已经和大夏不相上下。
“按照祖制,天子四年当巡狩天下!大王今年应当去天下巡狩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启奏,是太史终古。
这一年,按照夏制履癸当去巡狩天下了。
“大王,一定要遵循旧法,切不可不巡行,以防天下诸侯人心离散!“
太史终古看履癸不说话于是接着说,说着说着语调激昂起来。履癸怎么听了都不舒服,怒火开始蹭蹭的上升起来。
朝中的老臣,每一位都是大器盛养,深谙天地之道,莫不皆圆。多年来在危机四伏的朝堂生存,虽不趋承,亦不议论是非。平日里虽不畏慑,亦不倨侮,小心翼翼保全自身,多年来大夏朝中各种风波不断,都太太平平的过来了。
人之道不可太方,介介其守,熠熠其光。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难免成为顽固不化的一般人,难以有大的成就。做人要随世而动,应时而言。言化其时,动化其世。化不可为,德岂易至。
伊挚在夏,能使阴狠赵梁不妒恨,邪险姬辛不谋害,庸劣武能言能得其欢心,且收其用。伊挚一边使费昌、终古、育潜、逢元等诸贤善相时守道,各暂安于位,又能使暴戾的履癸敬服。
履癸平时上朝的时候,经常厉声喝骂,百官都惴惴不安,和伊挚说话的时候暴戾之气全无。任何人都有多面,有威严的一面就会有温柔的一面。履癸对伊挚几乎尊为圣人,履癸每次朝堂上见到伊挚时,对沉迷在琬琰后宫不理朝政也是有点不安,伊挚并不说什么,其他人更不敢言。即使关龙逢和终古等人问,伊挚也不说天子一丝不好的言语。朝堂口中的话就是杀人的刀,祸从口出,话太多杀几多于杀人。
赵梁和姬辛虽然妒忌伊挚,找不到伊挚的过错,也就没法在履癸面前告状,群臣暗自称赞:”伊挚真是圣人。”
又到了大朝的日子。
履癸刚刚得到了琬琰二人,根本没有心思去巡狩。
“这个~”
履癸不好直接说不去,于是履癸看了看朝中的其它大臣,看看谁能出来把终古的话给反驳下去。
赵梁也没摸透履癸的心思,一时间没人出来说话。
赵梁和姬辛等也想和履去巡行,心中也有自己的一番主意。
履癸出去巡行的时候如果留守斟鄩就可以好好的索要几个月下面的贿赂,如果跟随一起巡行的,可以一起去四方游玩,又能得天下奇珍异物接收各国赠赆,其实也是一件美事。
奈何履癸不肯巡行,这些大臣又不敢直接触怒了履癸,所以暗地里怂恿太史终古在朝堂上请履癸巡行,终古本是要履癸遵从旧法,哪里知道这些人的心思。
赵梁和姬辛表面上则在众臣之前辩折朝士附和履癸不巡行的意图。一副怪罪朝士不体谅大王,表现得自己一心为大王着想,一时间也没有定论。
今天是元月三日履癸出朝,诸位朝中重臣聚议巡行之事。
费昌首先说,“先王之典,巡行方国,奈何废之?大王应按祖制巡行。”
费昌说话,赵梁通常会进行反驳,今日也不例外,“今君王不行先王之典者多矣!容台、酒池、肉林,岂亦先王之典也乎?水行则酒池,陆行则肉林,登封则容台,又何必舟车劳顿去巡行方国乎?”
太史终古听不下去了,“大王~不巡行则无以告于天地、宗庙。”
履癸的宠臣侯知性也不甘落后,“往年,君王以新妃告于天地、宗庙,怪风连起。
至今新妃亦无恙,天地宗庙亦有鬼灵乎?即便有鬼灵,能够和鬼灵沟通吗?”
大夏的朝堂上,从履癸那很多人都不信鬼神。
一向木纳少言的牧正站了出来,“大王如不巡行则天下之人口不清,民俗不知,而天下乱。”
姬辛立即反对,“然则一巡行,户口就理清楚,民俗就能都了解,知天下即治了?”
车正看牧正都说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出来,“巡行则诸侯服,天下安。不巡行则诸侯易乱,天下易危。”
赵梁把话接过来,“然则尧舜治天下,皆是日日巡行之功?而黄帝阪泉之战,乃巡行不勤之弊乎?”
一时间大臣纷纷嚷嚷,朝堂一时间七嘴八舌的辩论之声四起。
履癸听着脑袋都有点大,要离座而去。
伊挚一直没有说话,费昌心中着急一直用眼看伊挚,其他人也都望向伊挚。
伊挚缓步走到大殿正中,
“诸公之言是也。大王诚有道天子,不巡行是不想骚扰天下苍生。不巡行,亦未必不是福也。”
伊挚的话一出口,大殿上瞬间安静下来,群臣的喧闹寂然而止。
赵梁等本意原不如此,但他们嘴里顺着履癸说的也是如此观点!所以只得贴服不说话了。费昌没想到伊挚也竟然不支持履癸巡行,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说了。
“伊挚先生之言为是!朕心意已定,巡行的事就不要提了!”听到伊挚之言也顺其心意,履癸很是得意。
古时候尧舜巡行是为了解决天下苍生的疾苦。伊挚不让履癸去巡行天下,也是为了天下之民省去的履癸的骚扰掠夺。
履癸决定不再巡行天下,在宫中待了几天之后,慢慢觉得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远方巡行有趣,心中也有点后悔了,也不好再和大臣们说要去巡行天下了。
亲近臣子也不敢再请履癸去巡行了,无聊的种子开始在履癸心中生根发芽,越来越烦躁无聊。
琬琰寝宫在王宫的深处,绿树环绕,雅致清净,但这在琬琰眼里可是感觉憋屈坏了,二人从小在高山草原上长大,在这里日子一长都要疯了。
琬琰二人缠着履癸旖旎呢喃一番,履癸心情舒畅了许多。
琬琰刚进宫的新鲜劲早就过了,二人看到自己的寝宫和妺喜的容台差着很多,更不要说长夜宫了,心中实在是气不过。
“大王与妾深处宫中,乐则乐矣!凡宫内宫外及四远之地,一览无余,那样大王心情岂不舒畅?”
琰美人趴在履癸胸口,气息都能吹到履癸的耳朵里了,二人身上有着一种独特的香气,让人想躲也无处闪躲,瞬间就被这种气息笼罩了。
“哦?”履癸来了兴致,回过头来把琬美人也揽过来。
“琬儿,你也有同样想法吗?”
“大王,何不起一层楼,邃阁上接青宵,日夕登眺,则远近可遍,烽烟可悉见也。
如是则君王虽不设朝,亦可见群臣之然。虽不巡狩,亦可见四方之动静矣!
岂不可长享富贵乎?”
履癸大喜,“朕久有此意,二位美人朕不愧真的心上人!”
琬琰二人从小就在岷山之上长大,所以根本不喜欢地下的长夜宫,容台也是妺喜的寝宫。琬琰二人暂时住在以前洛元妃的宫内。
履癸对女人从来都是很大方,“二位美人足令天下人倾倒,此宫就名为倾宫!”
“倾宫!这个名字好!”琬琰顿时春风满面。
听名字就知道倾宫非常的高。
琬琰长期住在岷山之上,住在平原十分不习惯。
倾宫!将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天上仙宫!
--子氏天乙说--
容台、长夜宫、倾宫三大宫殿凑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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