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邑斟鄩太禹殿外火光冲天,一具棺材里放在火里烤着,很快就被熊熊火苗吞噬了。
“啊~啊啊~”棺材中传来了嘶哑的叫声~这叫声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人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火焰吞没了棺材,棺材中继续传出关龙逢撕心裂肺的惨叫。“履癸你这暴君!”
“那是关大人的声音吗”大臣们双腿都开始感觉发软了。
棺材盖嘎吱吱开始移动,随时就要被掀下来。
“关龙逢,你死了还要骂朕,朕就让你化为灰烬。”履癸抽出双勾直接按住了棺材盖。
众人生怕自己也被放入火中,谁也不敢上去求情,关龙逢看来转瞬就要化为灰烬了。
“大王,不可如此!当心让百官心寒!”
众人一惊,这是谁?履癸身前已经走上一人。
是谁这么大胆量?
百官急忙抬头看,一人壮硕的背影,挺拔的身姿猛地一看就如履癸,仔细一看须发是花白的,众人虚了一口气,看来关大人有救了。
这人是大夏的夏伯无荒。
“大王,手下留情~”另一个衣饰华贵气度非凡的老者走了上来,行走时身前两排玉佩发出悦耳的金玉声。
是大夏的另一个夏伯姚常。
夏伯无荒和姚常是履癸的王叔,两个人实在看不下去,无荒过来抱住履癸,履癸听了心里也是一惊。
“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可不是战场。也罢!“
履癸双勾一用力,就把棺材从火堆上勾了下来,已经被烤黑的棺材带着火星滚了几个跟头,棺材盖也飞到一边上去了。
关龙逢被从棺材里面甩了出来,还好虽然棺材都着了火,好在棺材板很厚,里并没有着火,关龙逢被烟熏的浑身漆黑,趴在那不停地咳嗽。
无荒和姚常赶紧跪倒。
“谢大王开恩。”
费昌过去扶起关龙逢,老头的胡子都被火苗给烤焦了。
费昌对关龙逢说,“赶紧谢恩!”
关龙逢还要倔强。
“大宗伯无荒如此高的身份都是为了你下跪,你还为了你自己的那一点面子吗?”费昌怒目提醒关龙逢。
关龙逢很少看到费昌发怒,逐渐冷静下来,看了一眼殿外,无荒和姚常都跪在殿外的青石上。
关龙逢老泪纵横,匍匐在地上。
“关龙逢谢大王开恩!”
履癸一时间不好下台阶,“王叔爱卿都起来吧!朕暂停重修长夜宫,待得春耕之后再进行。民夫都可从国库领一斗粮食回家,作为多日劳作的酬劳。”
群臣一个个目瞪口呆还没缓过劲来,此刻大殿外一片死寂,只有灰烬燃烧的荜拨之声,细小的声响却让众人感觉心惊胆战。
几天之后再上朝的时候,朝堂内一直鸦雀无声,履癸自己的都觉得无聊。在王座上盯着下面的群臣,突然他看到了伊挚。
“伊挚先生,请上前来!”
履癸对伊挚一直都很尊敬,为了缓解下僵硬的气氛,召伊挚上前来。
“先生以前说直谏为贤,朕觉得这些直谏的老臣,不过是想通过违逆朕为自己挣一个忠臣的名声罢了,都是沽名钓誉之辈,有几个人又能真正能为朕考虑,朕又能奈何?”
伊挚行礼完毕,脸上露出微笑,语调轻柔而落地有声。
“大王~夫美名者,言之必美言;美者行之,必美人。
大王如果践行美的行为,则美名定然在大王这边!那些搬弄口舌的臣子怎能能够得到美名呢?”
伊挚的话语如春风化冰,履癸放松下来,心中默然悦服,“还是先生境界高远,朕拜服。”
散朝。
但履癸还是没有放出来以前那些喧哗的大臣。关龙逢又病了,很久没有上朝。
接下来几个月,履癸三五日一上朝,伊挚数言稍宽民力,终于都宽恕了那些喧哗的臣子。
赵梁心中不服,“大王饶了群臣,恐复有哗者。”
履癸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散朝之后,伊挚心中莫名的有种落寞,不想回到驿馆去,沿着斟鄩的大街走着,夕阳的影子照在石板路上,越拉越长,身后是血色残阳,记起来以前和天乙和仲虺湟里且一起在斟鄩采购货物的情景。日落还会日出,人却没法再回到从前,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伊挚找了一家有酒菜的驿站,对着夕阳喝了起来。
酒入愁肠,伊挚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晚风一吹已经微醺,晃晃悠悠的往驿馆方向走去。路上看到也有喝醉的人,醉的人扶着不醉的,不醉的人搀着醉的人,那两人相和而歌。
“盍归矣~盍归矣!”
伊挚感觉来了斟鄩之后,退而闲居,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此刻听到这两人的歌声,不觉得也吟唱起来。
“觉兮校兮,吾大命格兮,去不善而就善,何不乐兮!”
几日后上朝。
“大王~伊挚来斟鄩日久,向大王请辞回商国探视。”
伊挚和履癸请求暂回商国。
“这个~望先生早去早回~”
履癸没有好的拒绝的理由,又不好直接得罪伊挚,就同意了。
白薇和小童帮伊挚收拾了行装,伊挚去了费昌和关龙逢终古等府邸一一辞行,准备翌日启程回商国。
春雨绵绵,屋檐上的茅草滴着晶莹的水珠。
一个黑色的婀娜的身影出现在伊挚的窗外。
伊挚内心一片喜出望外,他知道是妺喜。
“先生你要回商国了吗?”妺喜没等伊挚说话,冲口而出。
妺喜听说伊挚要回商国,顿时感觉心像是被人掏走了一样。
“娘娘~“伊挚起身迎了过去,帮妺喜收好雨伞和取下外衣。”你来到我这里,不怕大王会疑心吗?“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大王去城外的军营和那些虎豹熊罴等将军一起喝酒去了,今晚不会回来的,宫中一切都由我做主。我有一小门可以出得宫来,没有别人能够看得出来。”
“挚给娘娘奉茶!”
“不,今天我要陪先生喝酒!”
伊挚只好让白薇和小童准备了美酒,然后让小童和白薇都下去休息了。
伊挚和妺喜两人对坐着,谁都没有开口。有情时无声胜有声,二人静静的互相望着。
“先生不陪妺喜喝酒吗“
伊挚一楞,举起酒爵,妺喜也举起酒爵。
烛光中的二人开始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中对饮起来。
妺喜甚是豪爽,杯酒必干。
伊挚只得作陪,慢慢伊挚觉得自己已经醉了,开始痴痴的看着妺喜。妺喜依旧笑靥如花,双眼中满含笑意。
“天下,那是你们男人的,我们女人能得到什么,也就是男人的宠爱罢了,我也想要你的心,你能给我吗?”
妺喜一下子就到了伊挚的眼前,双眼直直的盯着挚,那双眼睛清澈的湖水下似乎藏着火焰。
“娘娘你醉了!”挚似乎感觉到火焰就要把他烧成了灰烬。
“挚,你今天怕你没有用了,我妺喜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拦得住!”
“娘娘有事尽管吩咐!”伊挚突然有点害怕的想逃走。
“我哪敢吩咐挚先生呢,不是挚先生一直在吩咐我吗?你们不就想我迷惑天子,好让天子丧失民心,你们好有机会夺取天下吗”
挚吓得赶紧跪倒,“娘娘这些话如果让天子知道,我们就是百死也不为过啊,娘娘切不可乱说啊。”
“伊挚先生,你也有怕的时候,如果不想让我告诉天子,那你就陪我喝酒。”伊挚无奈只有陪着妺喜开始喝酒。
“娘娘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
“就从你走了之后。你知道见不到你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吗?”妺喜迷离着双眼看着手中酒爵中的酒。
“娘娘冰清玉洁,挚对娘娘从来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挚开始头上有点冒汗了。
“难道上次我走火入魔,你就以为我一切都忘了吗?”妺喜格格的笑了,伊挚感觉自己就如同落入丝网的飞鸟,越是挣扎越是动弹不得。
伊挚索性放开了一切,此时窗外的海棠又开了,香味飘了进来。
伊挚这次真的醉了。原来醉了这么美妙啊,很多平日不敢的事情,自己竟然做的这么好。
伊挚亲吻抚摸了每一寸日思夜想的肌肤,美人早已是满脸潮红。
春夜阑珊,雨声轻敲着窗纱,屋内却是温暖如春,一切如此美好,只愿天如果一直不亮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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