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叶方同的提醒,梁先生抬头露出微笑,虽然他那张马脸实在丑陋,却给人以真挚的诚恳感。
在他眼角余光,注意林煕动态的同时,经过刚才精密的计算,他也终于找出那个,能够扭转局面的切牌点。
尽管梁先生不像林煕那样,能直接看穿五十二张牌的所有顺序,却也通过特殊方法,知道所有排面的位置,从而找到那个隐秘的切牌点,转变这副牌面的败局。
只见他拿起那副扑克牌,翻到那个隐秘的切牌点,轻手轻脚的切换位置,同时他的目光,也紧紧地看着林煕。
他看着林煕的神态举止,到底会作何反应?从而判断出,林煕刚才的切牌,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
“嗯?果然如此······”
看到梁先生切牌后,尽管林煕面色如常,可在他的目光深处,却忍不住飘忽闪烁,甚至连眼皮都跳了跳,足可见他的内心波动。
“林先生,梁先生已经切完牌,请问是否可以发牌,开始赌局······”
彼时,叶方同又按照惯例,扭头问了下林煕的意见,因为切牌没有次数限制,如果赌牌双方,觉得对方切牌不太满意,还可以继续提出切牌要求。
也就是说,要想发牌开始赌局,必须征得对赌双方同意,只不过连续切牌的现象,至今还很少出现。
“请稍等下,我还要继续切牌······”
让人没想到的是,今晚竟然出现了变故,随着叶方同的照例询问,林煕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要继续切牌,显然对梁先生的切牌结果不太满意。
以至于他对面的梁先生,眼角也忍不住跳了跳,同时脑海中精密计算,林煕即将切牌的切牌点。
结果不出他所料,当林煕再次切牌以后,那副扑克牌果然出现变化,最后赢面又回到林煕那边。
梁先生几乎可以肯定,林煕的确是在扮猪吃老虎,上次陆晨输在他手上,绝不仅是因为运气原因,只怕他在赌桌上的实力,同样不在陆晨之下。
否则同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出现两次?
哪怕对面坐的是陆晨,只怕也做不到林煕的地步,只可笑佩德罗伯爵,以及那些无知的人,还将林煕当成毛头小子。
也正是因此,梁先生的目光凝重起来,真正开始认真对待,将林煕当成自己的对手,绝不敢有丝毫大意。
“梁先生,请问您还要切牌么······”
林煕切牌过后,叶方同又看向梁先生,继续按照惯例询问,可是他面色古怪,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我也想再切一次······”
即便梁先生心中,此时已经翻起惊涛骇浪,可在他的表面上,却没有任何流露,依旧微笑的点头。
毕竟第一场牌局,输赢关系到开门红,也就是今晚赌局的士气问题,他无论如何都要赢。
此时的叶方同,却表现的尤为惊愕,盖因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像林煕和梁先生这样,连续提出切牌的情况,可谓是少之又少。
不过惊愕归惊愕,作为今晚赌局的荷官,本职工作就是为赌局服务,无论对赌双方提出什么要求,都要尽可能的满足。
所以他看了梁先生一眼后,又深深看了眼林煕,然后将切过的扑克牌,送到梁先生身前。
好在这一次切牌,并没有刚才那么复杂,可以选择的切牌点,足足多出了三个,以梁先生的老道经验,很快便做出最佳选择。
却没有人发现,在梁先生切牌的同时,林煕嘴角勾起了笑容,笑容饱含深意,宛若狡猾的老狐狸,终于阴谋得逞
再次切牌后,梁先生又看向林煕,目光中保持着戒备,以及浓浓的疑惑,似乎很想知道,林煕接下来该如何选择?
作为荷官的叶方同,此时也有些晕头转向,经过连续数次切牌,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今牌面到底如何。
也诚如安尤勇所说,他的幻手绝技还没练到家,看似施展出来是迷惑别人的,可同样也是在迷惑自己,就算能记住其中几张牌面位置,也不可能记住所有牌面。
也就是说,若想掌控所有牌面位置,就必须将幻手练到最高境界,可惜到了他这个岁数,还只算是登堂入室。
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达到最高境界,只怕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年从那个盗门高手手中,偷学来这门幻手绝技后,还能安然无恙的原因。
若是换成别的任何人,只怕定要将他这门绝技废去,也就是剁了他的双手,毕竟江湖规矩在此。
他之所以逃过一劫,是因为那个盗门高手看出,他的资质实在有限,哪怕穷尽毕生时间,也只能练到堂入室的地步,又感念上苍有好生之德,这才慈悲饶恕了他。
“我还要切牌······”
迎着梁先生的目光,林煕再次如他所愿,缓缓吐出几个字眼,甚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荷官叶方同却先傻眼了。
如果他们双方,这样没休止的切牌下去,今晚赌局还要不要继续了?可作为专业荷官,他又不得不满足林煕的要求!
经过双方三次切牌,此时别说是叶方同,就连数钱房中那些,被特邀来观看赌局的大人物们,以及那个赌场的特殊房间中,通过电视观看赌局的后起之秀们,全都敏锐察觉到不对劲,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却又想不通其中原由。
“梁先生,请问您还要继续切牌么······”
林煕再次切过牌后,叶方同又看向梁先生,询问他是否要继续切牌,可叶方同却惊讶发现,从始至终稳操胜券的梁先生,竟然出现了奇怪表情。
在那副表情中,有惊讶、复杂、疑惑,以及若有若无的忌惮,似乎看见了什么,让他难以相信的事情,更让他拿不定主意。
到底看见了什么,竟能让他神色如此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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