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刘民结果检查结果,并做出数据对比后才发现,周哲能被尧老爷子看中,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至少就周哲的初步诊断来说,刘民就是拍马也赶不上,这也让他对周哲愈加嫉妒和愤恨。
就在刘民心中震惊的当口,黄毛青年看到刘民拿着检查磨蹭,始终不对杜少爷做出治疗方案,心中顿时急躁难安,然后用手指着刘民大吼道:“你,就说你呢,站那里发什么愣,杜少爷情况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赶紧治疗啊。”
听到黄毛青年的大吼,刘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双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稍作迟疑过后硬着头皮做出解释:“这个,杜少爷的伤势有些不容乐观,他身体的各处刀伤实在是太复杂了,尤其是胸口的那道刀伤,更是只差一厘米就危及心脏。”
顿了顿,刘民面色忽然怪异起来,抬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的杜少爷,有继续说道:“而且杜少爷的血压、心跳频率等关键数据,也全都不在正常值范围,他的情况是急需手续不假,可是这个手术······我做不了,也不能做。”
虽然刘民给出的答案给专业,但他却留有余地,尽量往好的方面说,因为根据他多年的临床经验来看,不管任何人受到这么重的伤势,基本只有等死的命。
就算真的及时帮助杜少爷手术,并且由那位何老先生亲自来主持,杜少爷最终活命的机会也不过两成而已,而且这两成还是最保守的估计。
可最关键的是,由于今天的特殊关系,无论是医院的院长还是那位何老先生全都休闲在家,等他们从家里感到医院后,只怕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杜少爷也要撒手人寰了。
这也是刘民为什么不敢做手术的原因,诚然,他的医术的确是不差,可相比院长和何老先生来说,却显得不值一提,而杜少爷的身体机能也在迅速衰弱,弄不好上了手术台都下不来。
如果杜少爷真在他手中出了事情,只怕就不是吃不了兜着走那么简单了,就是他这个人“丢了”都有可能,所以为了明哲保身,同时也是出于完全的考虑,他才拒绝做这台手术。
毕竟得罪人总比“医死人”要好的多,至少人不会莫名其妙的“丢了”。
彼时,黄毛青年听到刘民说自己做不了手术,急的眼睛都红了,然后冲上去揪住刘民的衣领,恶狠狠的吼道:“你是医生为什么做不了手术,老子再说一次,马上、立刻对杜少爷进行手术,杜少爷要是在你们这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作为苍溪人民医院急诊科的坐诊主任,甚至以后最有机会接任院长的刘民,往日里也是个体面人,再加上他老婆又是医院的护士长,夫妻俩在医院位高权重。
甚至在医院园长面前,刘民都可以平起平坐,而院长对他也是礼待有加,更是从没有大吼大叫过,可是今天,他却被眼前这个小混混揪着衣领乱吼乱叫,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屈辱,甚至比周哲在无形中带给他的屈辱还要厉害。
如果有可能的话,刘民绝对会有弄死黄毛青年的心,毕竟只有这样才能洗刷他狭隘心胸的屈辱,可奈何黄毛青年是杜金亮的人,再一想到病床上命悬一线的杜少爷,他就只有把这口恶心咽下。
刘民不仅要将恶气咽下,为了平复黄毛青年的情绪,他还不得不堆上笑脸做出殷勤的解释:“小兄弟你先别着急,先听我给你解释,从数据上看,杜少爷的伤势实在是太复杂,对手术准备和医疗设施都有很高的要求,就算何老先生亲自过来主刀,成功率恐怕也不是很大······所以我建议,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当杜少爷尽快转院。”
“转院?”
黄毛青年忽然怔了怔,颇为疑惑的看了刘民一眼,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话,可当他从刘民脸上得到确定后,急躁的情绪造次爆发出来,甚至比之前还要可怕:“马勒戈壁的,到了现在你才告诉老子转院,你让老子往哪里转?”
自从从事医生这个神圣职业后,刘民从来都已斯文标榜自己,而他也的确是个斯文人,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差不多,再加上医生本就受人尊重敬仰,他几乎从没有见过今天的场面,更别说被社会青年当场逼迫了。
在黄毛青年的逼迫下,刘民顿时就慌了神,脸上挂着的笑脸也消失不见,反而变成了战战兢兢的惊恐,但他好歹是医院的主心骨,又不得不站出来做出回答。
彼时,刘民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沫,然后试探性的给出建议:“或许转去广元的市人民医院,杜少爷的希望还要大一些。”
“广元?你他妈的脑子被猪吃了嘛,不知道广元离这里有多远?而且今天大雪封山,车子还能开的过去?”
诚如黄毛青年所说,广元距离苍溪实在太远了,就是平时想要过去广元办点事,光路上驱车的时间都要两个多小时,而且因为高速没有开通,光是这一路的辗转奔波就足以让人身心疲惫。
而在眼前的这个节骨眼上,杜少爷别说经受长途奔波,就是把抬上车都很艰难,这种傻子都能看出的问题,刘民竟然还敢说是建议。
何况经过昨天的风雪,前往广元的山路全都已经封死,就算没有封死,那也一定陡峭湿滑,这样的山路谁敢驱车行走,就是周哲这个车技高手都不敢冒险。
如果真的听从刘民的建议,把杜少爷转到广元的市人民医院,只怕在半路上就得一命呜呼,到时候这个责任谁来负?
在这个时候,每一分一秒都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
被黄毛青年一阵破口大骂,吓得刘民满头冷汗,甚至连脸皮都抽搐起来,急忙色厉内荏的说道:“别激动,小兄弟你千万别激动,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刚刚我已经打电话通知院长和何老先生了,相信他们肯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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