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三朵蘑菇云从炼狱区升起的时候,钢之城的居民们是彻底懵逼了。
本以为梦魇区和恶魔区的两次爆炸已经是极限,万万没想到还能梅开三度,在短短一个夜晚,上演华丽的帽子戏法。
看到这一幕,不少手握各式武器冲向中心区,打算和财阀拼个你死我活的贫民,吓得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变脸速度堪比专业演员。
“撤退!撤退!”
十几辆载着大批人马的老式面包车也果断调头,拖着长长的尾气跑的没影了。
事已至此,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一晚上连续核爆三次的钢之城,已经不是人呆的地方了。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了保留反抗的火种,这会儿还是赶紧撤退比较好。
现在钢之城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安全,平时总是荒无人烟的城外沙漠,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至于沙漠里游荡的劫匪……
“停车!”
几个穿黑色钉刺皮衣,手握AK的劫匪挡在通往城外的道路上,对着冲在最前面的吉普车就是一通扫射:“乖乖交钱,否则我们就不客——”
他的“气”还没能说出口,就化为一团血雾从车轮下面喷出。
眨眼间,拦路抢劫的秘藏之子成员,全被浩浩荡荡的逃亡车队碾成肉泥。
“我超,这么凶残的吗?”
看着远方天际直冲云霄的“大蘑菇”,秦澈也不禁感叹财阀彻底疯了。
虽说不知道第一发和第二发核弹是谁引爆的,但落在炼狱区的第三发,绝对是财阀发射的。
财阀那边显然比谁都清楚,如果把炼狱区里的罪犯都放出来,这座城市将会遭受前所未有的浩劫。
为了避免灾难的发生,他们决定用核爆来阻止,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
沐浴在核辐射中的城内居民,也被财阀的良苦用心所打动,一个个溜得比谁都快。
不过,那些已经进入市中心,开始和财阀成员火拼的狂人,这会儿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公公,我军丢盔弃甲,实乃丧家之犬!”
克劳迪亚不知是从哪儿学的台词,直接转型战况播报员:“我军巨大劣势!我军面如死灰!我军阵型很差!我军且战且退!我军进退维谷!我军无路可逃!”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秦澈不耐烦的拍了拍座椅:“我本来也没指望他们好吧?”
不得不承认,财阀这一招果然是手段很辣,一转攻势,直接从小劣变成大优,属于是史诗级电竞操作了。
之前的两次核爆过后,群众们的精神压力已经快到极限了,炼狱区升起的第三团蘑菇云,彻底击溃了他们的意志。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已经回到大贫困带的秦澈,内心深处都产生了些许恐惧。
——是不是还要再炸几枚应应景?下一枚核弹会不会就在附近爆炸?这莫非是明年的“核爆烟火晚会”预热?
秦澈摇了摇头,驱散掉纷乱的思绪,对儿媳提问:“你在路上没见到正在运送核弹的运输车吧?”
“没有啊?连个卡车都没看到!”克劳迪亚立刻回答。
“那就好。”秦澈松了口气。
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太对,越野车坏笑起来:“您不会是怕了吧!”
“我觉得可能还有核弹要炸。”秦澈看着城内升起的滚滚浓烟:“我们提前准备一下比较好。”
“没事儿,贫困带这种地方没有轰炸价值,要炸也是别的城区先炸!”克劳迪亚笑道。
“确实,但我觉得今晚肯定还有地方要遭重。”
说到这里,秦澈若有所思地往西北边看了一眼:“核弹岭恐怕要出事。”
“您赌核弹岭?那我就赌蛇窟!”克劳迪亚只用一句话就把聊天转化成博彩,熟练度直接拉满。
谷/span“注意米线……底线啊。”秦澈轻轻敲了敲窗玻璃:“城里的居民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拿他们开盘是否有点儿太那个了?”
“您赌不赌?”克劳迪亚问。
“怎么下注?”秦澈的表情很是严肃。
“我赢了的话,您要把差分机送给我!”克劳迪亚笑道:“要是您赢了,我就心甘情愿的退出这场情感纠葛,衷心祝愿你们百年好合!怎么样?”
“哦?”
听了这话,秦澈立马精神起来了:“你好像很自信啊。”
“女人的直觉!”克劳迪亚言简意赅。
“那爷也要发动‘坏女人的直觉’。”秦澈这边也开始施法:“直觉告诉我,先炸的肯定是核弹岭。”
“我知道,您是觉得核弹岭中间那个没爆的核弹会炸。”
克劳迪亚笑道:“您还是太天真了,那东西能拆的零件早就被拾荒者拆完了,现在就是个地标吉祥物而已,都快成儿童乐园了,我经常看到小孩子在那核弹附近跑来跑去,比谁手里的盖革计数器叫得更好听。”
“是么,那他们还挺可爱的。不过,你忽略了一个组织。”
秦澈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会儿:“还记得拜核弹教吗?”
一听这个名字,克劳迪亚的笑声愈发猖狂:“您是说那帮信奉辐射女神的疯子?他们能搞出什么来,不是刚被财阀宰了不少人吗?”
确信自己会赢的克劳迪亚,惬意的哼起了小调,顺便打开自己身上的车载电台,准备找首歌助助兴。
接着,她的电台收到一个奇怪的信号:
“这个频段有节目的吗?”
克劳迪亚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雄浑的女声,唱起了神圣的赞美诗:
别看我只是一束光。
绿草因为我变得更香。
天空因为我变得更蓝。
白云因为我变得柔软。
别看我只是一束光。
光芒的明亮难以想象。
天再高热量一样奔放。
亮度快赶上太阳!
“你们也想和我们一样变成光?那就加入拜核弹教吧!现在,我们先走一步,各位在光之国再见!”
白光一闪,核弹岭的方向升起一团火球。
“啊草……”克劳迪亚的声音顿时蔫了。
“好的,你输了。”
秦澈说着变成牛头人形态,治愈了刚才差点被烧瞎的双眼:“恭喜你恢复单身,有什么感想吗?”
面对凄惨的事实,克劳迪亚沉默许久,终于发出沙哑的声音:
“明明是三个人的故事,我就这么退场了吗?”
“愿赌服输。”牛头人咧着大嘴。
“好吧……”越野车的前灯黯淡下去:“白色的季节又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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