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厂长,您回来了。”
马和顺笑着迎了上来,声音柔和的问候道。
“嗯,马老师最近辛苦了。”
周于峰点点头,目光扫向了站起来的姑娘们,皆是表情拘谨地站在那里,忐忑地望着走进来的厂子。
“都坐下吧,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以后可是要面对成千上万的人唱歌,没有好的心态,可是不行。”
周于峰笑着说了一声,往着办公桌那里走去,姑娘们稍有停顿,见马老师点点头后,才是不安地坐了下去。
有了卢恩予的成功,这些姑娘们,更是羡慕在一份重要的工作,所以此时能够坐在这里,离入职仅仅一步之遥,更是看到了厂长,哪里能够不紧张。
都是二十出头的姑娘们罢了。
可接下来的话题,周于峰却是问起了其他事,刻意将她们晾在一边,是在考验着她们的心态问题。
“马老师,最近恩予在哪里演出?你要多多联系一些音乐老师,买好听的曲子,来让她演唱。”
周于峰当下问起卢恩予的事,很明显的,坐着的姑娘们,都朝着厂长望了过来,但很快又坐直了身子。
“现在在广海那里,歌曲的话,我已经跟很多老师在联系了,目前有几首不错的歌,还在挑选。”
马老师认真回答道。
“嗯,一定要选出适合她的歌曲,价钱不是问题。”
周于峰点点头,又将目光落在了冯宝宝的身上,目光对视的片刻,后者就心领神会地说了起来:
“周厂长,汪队长太惯着底下的模特了,这也使得模特队伍没有纪律性,当然,主要也是我的失责,一会我就找汪凡琳谈谈这件事,再这样无组织、无记录,就撤了她的职。”
“事情没有这么严重,汪队是有她优秀的一面,从那位新入职的模特身上,就能够看得出来,她能把队伍团结在一起,而且倪娜娜也已经融入集体了。
只要不耽搁了演出,也不必太过严苛的,现在就挺好的,刚刚的事就算了,别跟汪队说些什么。”
周于峰看向冯宝宝,认真说起了刚才的事。
冯宝宝重重点头,虽表情严肃,但心里失笑,这于峰随口的一句称呼,还是有些搞笑的,什么汪队,牛队的。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周于峰都在与冯宝宝和马和顺,聊着无关于这次选人的事情,但说话间,周厂长的注意力,一直在那些姑娘身上的。
大部分的姑娘们,一直都是坐直身子,保持着一份认真的态度,其中有几人,偶尔露出笑容,望一眼周于峰这里,就好像要参入话题一般。
这样的人,周于峰自然也记在心里,如果不是嗓音特别的出众,淘汰也是必然。
结束一个话题之后,周于峰终于把目光看向了姑娘们,然后站起来说道:
“穿黄衣服的那位女同志,还有白裙子的,以及青绿色格子裙的同志,你们三个先把《铿锵玫瑰》唱一遍。”
被点到名的三位姑娘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相互看了一眼,都显得惊慌失措,没想到周厂长会突然点名,让自己唱歌。
而她们三人,正是刚刚在周于峰谈话时,老是想加入话题的那几位。
“从左往右,快点开始吧。”
周于峰再次催促道,微微皱着眉头,显得极其不耐烦。
于是站在最左边,穿着黄衣服的女同志,拽了拽衣角后,张嘴唱了起来:
“一切美好只是昨日沉醉,淡淡苦涩才是今天滋味”
“打住!停!”
可仅仅是唱了一句,周于峰便高喝一声,打断了女同志的歌声。
一瞬间,办公室里变得鸦雀无声。
“马老师,我不是跟你特意强调过吗?这首歌要唱出它的力道,传递的是一种坚强不屈的信念,这现在唱的是什么?嗯?软绵绵的,走你后门进来的?”
周于峰盯着马和顺训斥道,而马老师则是连连点头,表达着工作失误的歉意。
《铿锵玫瑰》这首歌,太过于重要,这可是关乎花朵运动,以及女排精神的主题曲,一定要完美的呈现。
所以,在此刻!
周于峰一定要把他的态度展现出来,哪怕话难听,且不尊敬人,但无所谓,来我这里应聘,这些气你得受着。
不愿意你现在就走!
这首歌,不能有半点的含糊。
“马老师,要是这批人都不行,这份工作你也停了!”
周于峰怒火,越来越大,指着马和顺,咬牙切齿地说道,后者连连点头。
还从来没见过周厂长发这么大的火气,马和顺一瞬间就出了一头汗水,但这批姑娘们,都是他用心费力选出来的,没有半点含糊。
“你这位女同志,你被淘汰了,回吧,下一位继续。”
周于峰冷眼看向姑娘们,铁面无私地说道。
“我还没唱完呢,您怎么能这样子?太不尊敬人了。”
黄衣服的女同志眼含泪珠地哽咽道,向前一步,可怜兮兮地问道。
“冯经理,安保工作怎么做的?如果扰乱选拔的秩序,就直接让安保人员赶出去。”
周于峰看向冯宝宝,冷冷说道。
此时这位年轻厂长,所展现出来的严厉态度,让冯宝宝也有些胆寒的。
“好了,别说了,快走吧。”
不等冯宝宝开口说些难听的话,马和顺就急忙走向前,沉声说道。
马老师在这些女同志心中,威望是非常高的,他的话,自然要听,哪怕自己心里涌起了委屈。
黄衣服的女同志也不吭气了,低着头,转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关门声落下之后,办公室里沉寂下来。
紧接着,周于峰沉声道:“下一位。”
而穿白裙子的女同志,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发愣了几秒之后,就又听得周于峰说起,“心态不好,淘汰。”
又扭头看向马和顺,周于峰特意强调道:“马老师,穿白衣服的女同志心态不行,淘汰,让她唱歌,站那里发什么愣。”
马和顺点点头,看向白裙子的女同志,朝着她挥了挥手。
“太过分了。”
那位女同志,哭着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转身跑出来办公室。
房门很快发出吱吱的颤抖声,此时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这位周厂长,太严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