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离人血
这个黑色纹金的瓶子里,装着的丹药名叫离人血,是以一种叫离人泪的草药凝练而成的。
离人泪是一种小型药草,极为罕见,生长习性根本很少有人知道,典籍记载的采摘位置各有不同,有时是在阳光灿烂的山坡上,有时是在喜阴的山涧中,无从判断其生长的规律,只有碰运气。离人泪所结的果实是红色的小圆珠状,待真正成熟之后掉落一地,看上去就如为离去的恋人流下的血泪,凄美得无以伦比。
而离人泪的药性,会让服用者手足酸软,就连修为高至先天宗者,都会在一时半刻无法恢复。其中更有迷情的作用,所以就连修为很高之人,都知道防备离人泪特有的芬香味道。再加之离人泪本来就稀少无比,因此总的来说,外传基本没有人会真正被离人泪放倒过。
韩丹许多年之前,曾经在暮秋岭见过一株三百年生的离人泪,因为这药草实在是太稀罕了,他忍不住动手炼制了一炉丹药,出炉的丹药赤红如血,被韩丹命名为离人血。在丹成的那一天,整个白藏山上下都笼罩在一片粉红色的雾气中,丹香弥漫了好久,直接造成白藏教所有人集体出逃。
所以陆苍笙对这黑色纹金瓶子里的香气,记忆犹新,一闻便知这是当年韩丹炼制成的离人血。
然后从心底升起的,就是对萧雪崖的怒火。
虽然他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他期待的并不是用这种诡秘手段而取得的进展。
尽管极度不想承认,但陆苍笙却知道他离萧雪崖的修为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他也有自己的骄傲,就算是在心底对萧雪崖有所恋慕,也希望自己与他站在同等的地位上,才表白自己的心迹。
他也以为萧雪崖懂他,要不然五年前为何会泼他一杯冷茶?
可是今日他才发现,对方根本不是这样想的,而是私底下打算对他用这种手段。
陆苍笙眯起眼睛,看着萧雪崖震惊的神色,心中总算有了点平衡。
这家伙一直是这副冰块脸,很少有出现裂缝的时刻。陆苍笙忍不住回忆起来,好像印象中几次萧雪崖变了脸色,貌似都是因为他。
心中涌起一股温情,立刻冲散了胸中那点怒火。陆苍笙不由得扪心自问,两个人在一起,谁先低头真的是那么重要吗?他的骄傲,真的是那么不舍得放手吗?
还是说,萧雪崖都不值得他一搏吗?
陆苍笙忍不住伸出手,在萧雪崖刀削般英俊的侧脸上摩挲着。他们虽然外表依然年轻依旧,可是心都已经很老很老了。
还有多少个岁月,能经得住他们这样的蹉跎?
陆苍笙的眉眼弯了起来,俯身低头靠近了萧雪崖,在将要碰到他唇的距离时停下,低声轻叹道:“师兄,你就对你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吗?非要用这种手段才能鼓起勇气碰我吗?”
听见萧雪崖猛然抽气的声音,陆苍笙的心中无比满足。他们两人贴得非常之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吐息。感觉着萧雪崖火热的鼻息喷吐在他的脸上,陆苍笙发觉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了。
萧雪崖是坐在露台上看书的,陆苍笙把对方向后推去,直接把他压倒在露台之上。今日在白藏山的山顶,雾气很少,阳光直射在萧雪崖的脸容上,令他的五官越发的深邃,让陆苍笙为之失神。
这是他仰慕已久的大师兄,从小就一直追着他的背影长大,希望有一天可以追的上他的步伐,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遥遥地在他的身前,根本连他的衣角都无法抓住。
陆苍笙把整个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眷恋地闻着他身上那股特殊的冰洌气息,然后一点一点地看着他的呼吸急促起来,身体的某处也有了变化。
心知是刚刚硬塞进去的离人血发挥了效应,陆苍笙却一点都不急,慢慢地解开萧雪崖的衣衫,低头一点点轻啄,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座冰山在他的唇下融化。
“师兄,你是在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陆苍笙不敢去吻萧雪崖的唇,因为那离人血的功效实在是恐怖,他怕被波及,只好低头轻吻着陆苍笙的脸颊,然后慢慢向下。
“师兄,你真狠心,既然喜欢我,为何还放我回陆家?二十多年都不闻不问?”陆苍笙咬上了萧雪崖凸起的喉结,满意地感觉到身下的躯体一阵紧绷。
“师兄,你说说,你该不该接受惩罚呢?”陆苍笙直起身体,眼神深幽地看着躺在那里衣衫半解,一动不动的萧雪崖,然后开始伸手探向自己的腰带,在萧雪崖如若实质的目光中,缓缓地解开身上的衣服,用着折磨人的速度。
他知道萧雪崖想要他的身体,虽然只是今天才刚刚确认过的。而且想要的程度,已经上升到了可以不计较手段的地步。
那么看得着吃不着,应该是最好的惩罚?
陆苍笙毫不扭捏地把自己的身体展露在晨光之中,丝毫不知自己那莹白的肌肤就像是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落在萧雪崖的眼中,让他那双墨黑的眼瞳更是深沉了几分。
陆苍笙把束好的发髻也拆了下来,如瀑的黑发流泻而下,服帖地散落下来,犹若一张情网,密密麻麻地把这两人笼罩,谁都再也无法逃开。
感觉到身下的躯体越发的火烫,陆苍笙想要继续挑逗的手却迟疑了下来,不过随即又蠢蠢欲动。
看样子,萧雪崖是当真不能动弹,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要不要把师兄吃干抹净呢?
可是这个念头刚起,陆苍笙还没等做什么,就感到手腕被人出其不意地握住,腰肢缠上了一只手臂,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和萧雪崖的位置就颠倒了过来,死死被压在露台上的人,换成了他。
原来离人血的效果,是不能压制住尊者的。陆苍笙感到一阵泄气和极度的不甘心,扭过头强自镇定地说道:“师兄,我只是开玩笑的,离人血也不是无药可解,你先冷静下来,我帮你找解药。唔……你……你咬哪里?”
萧雪崖理都没理他,习惯做要比说有用的他,此时更加发挥了这个精神,半晌之后,就让陆苍笙的口中只剩下了破碎的呻吟声。
“师……兄……”陆苍笙无意识地呢喃着,一向清心寡欲的他根本无法抵挡这陌生的情潮,只能无助地攀着萧雪崖宽厚的肩膀,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块浮木。
萧雪崖的双目,紧紧盯着陆苍笙从未展现过的面目,平日里冷淡矜持的人,此时在他的怀中化作一汪春水,任他揉捏摆布,这让萧雪崖有股异常不确定的感觉,几乎以为这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
一定要把他完完全全地占有才行,真真切切地印上只有他的烙印。
萧雪崖低下头,咬着陆苍笙已经红透的耳垂,轻笑出声道:“苍笙,你知道离人血还有一种其他用法吗?”
“什……么?”陆苍笙已经无法保持神智的清楚,萧雪崖根本不如他的意愿,每次在爆发的边缘,总是残忍地将他扯回来。这么几次下来,陆苍笙已经彻底没有了抵抗的意愿,只求对方给他个痛快,根本没注意他在说什么。
萧雪崖直接用行动来回答,他从口中吐出一个圆球,在陆苍笙的脸颊边碰了碰。
陆苍笙被一阵冰凉的触感拉回了神智,这才反应过来,萧雪崖根本就没有中离人血。在丹药入口的那一刹那,他就用冰系真气在本来应该入口即化的丹药外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壳。陆苍笙一想到刚刚萧雪崖的那些反应,都不是因为中了丹药而产生的,顿时本来就火红一片的脸颊,更是红得滴血。
萧雪崖着迷地吻着他的唇角,带着冰壳的丹药一路沿着陆苍笙的身体蜿蜒向下,冰凉的触感引起后者阵阵颤抖。而在这颗丹药停在某处之外,徘徊打转的时候,陆苍笙的身体整个都僵硬了起来。
“苍笙,放松……”萧雪崖吐出了丹药,自然也就没有了顾虑,低头迫不及待地吻上了渴望已久的唇。
“唔……”陆苍笙立刻就被火热的吻夺去了所有心智。虽然许久之前,在陆家时,萧雪崖曾用唇渡给他青木浆服用,但那时的吻又怎么能和此时相比,这是两人头一次敞开心扉抛去各自的骄傲和矜持,毫无隔阂地唇齿相接。
陆苍笙终于知道了,在萧雪崖表面上覆盖的那厚厚的冰层之下,掩盖的是热情喷发的火山。积蓄了多少年的感情,就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毫无保留地喷薄而出,几乎想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噬了一般。
陆苍笙感觉到那犹然带着冰壳的丹药,在激烈的热吻中,被缓缓地推进了自己的身体内部。没有了萧雪崖的真气支持,那层薄薄的冰壳很快在他的体温之下融化为水,然后丹药也立刻柔软了下来。
离人血号称是入口即化,其实就是极易溶于水。陆苍笙感觉到身下的丹药很快就变得一塌糊涂,不由得惊慌地挣扎起来。这离人血还能这么用?这……这不是胡扯吗?
“别动……”萧雪崖本就是忍得非常辛苦,陆苍笙这么扭动起来,更是令他倒抽了一口凉气,赶紧抱紧了对方。“苍笙,我是怕你受苦,相信我……”
陆苍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知道今日自己是怎么也逃脱不掉了。横竖已经进行到如此地步,再矫情也是难看,索性调整着自己的身体,一仰头咬上萧雪崖的下颌,恶狠狠地说道:“快点进来!搞什么多余的东西,师兄你若是不行就换我来!嘶——!”
萧雪崖闻言再也无法忍耐,掐着陆苍笙的腰,直接就闯了进去。虽然还没有来得及做扩张,但离人血起到了润滑的效果,让陆苍笙的疼痛并不是非常明显,他抽气的原因是萧雪崖毫无预警地动作的缘故。
“你……混蛋!”陆苍笙终于喘匀了气,缓了过来。虽然萧雪崖进来之后就没有过进一步动作,但那一跳一跳的物体就深入在他的体内,陆苍笙一吸气一呼气都能深切地体会到他们两人已经紧密地相连在了一起。
“是,我混蛋。”萧雪崖闷声承认着,他早就混蛋了,在许多年前偷偷喜欢上他的时候,他就无数次地幻想着这一刻。但他不能表露出来,会吓跑他。所以他用厚厚的冰层将自己的情绪完美地遮盖起来,直到再也无法遮掩下去。萧雪崖再也忍不住了,缓缓地向后抽出了少许,然后又重重地撞击了进去。
“唔——”陆苍笙至此再也没有吐出半句咒骂或者求饶,只能随着萧雪崖的节奏起起伏伏。
直到猛然间,他全身都僵硬了起来,连指甲深深地刺入了萧雪崖的背后。
萧雪崖在陆苍笙的耳边轻笑道:“终于发现了?你说,他在那里看了有多久了呢?嗯?……”随着他的话语,又是一记重击。陆苍笙的身体紧张起来,身下更是紧缩得令他难以控制。
“放……放手……”陆苍笙颤抖了起来,他虽然已经能接受自己被萧雪崖压在身下的事实,可是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被其他人亲眼见到,尤其还是自己陆家的后辈!
萧雪崖虽然大爱此时陆苍笙脆弱的模样,但也不忍让他不开心。萧雪崖抬起头来,朝庭院那一侧已然看呆的人影扫了过去,见那人一震之后立刻如梦初醒地扭头逃开,这才低下头安慰着犹自轻颤着的陆苍笙道:“没事……放心,那孩子已经走了。”
陆苍笙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和萧雪崖竟是在露天席地中滚成一团,羞耻感立刻袭上心头,他推拒着身上的人,坚持道:“你……你先出来……我们……我们回屋……啊!”后来的话直接被惊喘声覆盖,萧雪崖竟直接就着两人相连的姿势,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这样他的体重就直接压在了那一处,令萧雪崖深入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方。
“你……你……哈……”陆苍笙连话都说不全了,随着萧雪崖的行进,那处进进出出,更是无法令其消受折磨。
离人血的药汁洒了一地,从露台到卧室蜿蜒而行,就像是开了一路靡乱灿烂的罂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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