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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当家的想劝他离开,他却给了刘当家的一马鞭子。一下子给刘当家的脸上留下个红檩子。刘当家的倒是没动怒,这胡子当久了也知道被抢的人心情有多愤怒,正想着平息呢,他的举动却惹怒了刘当家手下的兄弟了。胡子中的李头脾气最大,跟刘当家的也最铁。上去就骂骂咧咧的给了这个人一巴掌。那人捂着脸狠狠的看着李头,嘴里却屋里哇啦的说了一通听不懂的南方方言。旁边的护车伙计怕激怒了胡子遭殃,忙冲出两个死死的拉住他。李头就去牵马车。路过这人身边,这人一巴掌拍在李头的胳膊上。李头哈哈一笑说:“就你这小鸡子劲儿,还想跟爷爷过两招是咋地,爷爷我一只手就能撂倒你信不信?多出一只手都算欺负你。”说毕一推,将他连着两个拉着他的车夫都退了个趔趄。那人还要逞强,却被旁边俩人死死的拉住往回走了。
一帮人兴高采烈的打道回府。谁也没把这个人当回事。结果回山上没两天,李头的胳膊就出了毛病,先是疼得抬不起来,后来竟然发肿,肿的整条胳膊都通红发亮了。刘当家的忙下山请大夫,各类汤药膏药用了不计其数,李头的病却越来越严重。最后竟然全身都肿胀起来。用手一按就一个坑,一碰就疼得跟杀猪似的叫唤。李头也算是刀口舔血走过来的硬汉子,挺到最后却开口让刘当家的结果了他,让他别受这份罪。可见他有多难受。
刘当家的仔细回忆了当天的事情,想到了那人的那一巴掌。知道是遇到异人高手了。忙带着礼品私下去货栈找货栈掌柜的。说明要将货物全部奉还,只求那人放过李头一命。货栈老板为难的看着刘当家说,那人本是南面分货栈过来提货的伙计,前两天已经回贵州了。又说看刘当家的敢自己闯过来为兄弟求情,是个义气的人。他不但不报官,那些货物也全不要了,就当交刘当家的一个朋友。只是这李头的性命他实在也束手无策了。
刘当家的没办法,只能叹气着回来,准备给李头预备后事。谁知道那天在后山上遇到个捡蘑菇的老太太,说自己姓胡,知道哪里有高人能救李头。指明了地点,就是姥姥家。刘当家和李头算是过命的交情,听说有法子救他,就是一线希望也要试试,于是就快马加鞭的过来了。自从姥姥姥爷去世后,老房子空着,我家就搬了过去。后来也将二姨接了回来。他这次来一问,正好是一家,就找了过来。
二姨很是狐疑,这二龙山怎么就有个老太太知道自己呢?想来想去,忽然想起来,当年那俩狐狸,其中一个叫胡丽萍的,不就在二龙山修炼呢么。这老狐狸想耍小聪明啊。
果然那老太太就是胡丽萍,她当年在邓姑姑手下吃了败仗,心里一直不服气。这次找到机会,想用胡子来对付邓姑姑。邓姑姑要是过来治好了人呢,她就算卖刘当家的一个人情,要是治不好,刘当家的一翻脸,她就能借刀杀人了。可惜,她不知道,邓姑姑已经不在这了。刘当家的过来只听说了二姨,还以为小狐狸说的是二姨呢。
二姨心里暗笑,怎么这狐狸的报复心里还挺强的,这么些年还没忘了。只是她不知道,她的仇人邓姑姑还真就跟她住的挺近的,变成了个老太太。怕是遇上了她也认不出来。
想了想,二姨决定跟刘当家的去看看。一是能救人就更好,二来很多年没有邓姑姑的音讯,她也想趁机去二龙山看看邓姑姑。
听见二姨答应去救人,刘当家的喜出望外,忙拜谢,又定了早早启程。婉拒了妈妈留饭,回庞家去了。
这边妈妈埋怨二姨,不该答应这事。二姨笑笑没说话。却笑着对我说:“桂芬,你跟二姨去二龙山玩不?”
我心里痒痒的,但是却偷偷的瞧妈妈的脸色,不敢答应。二姨就跟妈妈说:“你放心,有我在,没事的,孩子过去跟我做个伴。什么危险都不会有。你也该让孩子闯荡闯荡,老在家憋着每个眼界。要是世道乱了,你在家也是防不住的。”二姨是看准了刘当家的为人的,拿准了我们这次去没事才答应。
妈妈考虑再三,终于不情愿的答应了。她还是不放心二姨一个人去,到底是姐妹。再者二姨说的也对,我妈就没像姥姥那么开明,老是拘着孩子不让做出出规矩的事情,我的两个哥哥都是一棍子打不出个屁的老实人,这样的孩子倒受人欺负。我不一样,从小我妈就说我像二姨,跟她假小子似的,也是由此我和二姨更亲近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二姨就跟着刘当家的就上路了。由于没有马车,我第一次骑马驰骋在乡间路上,凛冽的风从脸庞刮过去,我却感不到刺骨,只觉得刺激。
到了二龙山,早有驻地的胡子迎了出来。来不及跟二姨客套,就直接将二姨带到了李头的床前。这李头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头肿的跟簸箩一样大。说话都说不出来,好多天没能吃饭,只能喝参汤吊命。幸好他平日里身体强壮,换一个人饿也饿死了。
二姨走到他面前,伸手搭脉,他手臂却肿的连脉搏都摸不到。二姨才轻轻一碰,他就哎呦不停。没办法,二姨只好先用银针扎入他几个穴位为他止痛。这手银针的技巧二姨倒是跟邓姑姑学了个十成十。几针下去,果然他不再喊疼。大伙见状都异常欣喜。心中对二姨不由得敬重起来。
二姨要了刀片,烧红杀菌后,在他的四肢上分别划了血口放血。放出来的血发黑发臭,我都不敢上前细看。二姨仔细闻了闻这血,然后跟刘当家的说:“血发腥臭,不甜,应该不是蛊毒,倒像是中了内家功夫加上烈性的毒药。那人应该是手上沁毒多年,一旦伤人,掌中的毒素就染上了。只是我对于医术并不在行。何况你说那人不是北方人,咱们对南方的毒草更不了解了。我先帮他止疼。你们以后也别喂他参汤了。他血气里经受不住这个了。倒是拿白菜,绿豆这些清凉解毒的东西熬些汤给他喝。我要去找一个人,没准他能知道化解的方法。”
刘当家的问二姨去找谁,他们去请过来就行,二姨却摇摇头。她想去找邓姑姑,刘当家的和原来的刘二当家已经成了死敌,怎么能去老山寨呢。
二姨打听好了路,特别嘱咐刘当家的照顾我,自己去找邓姑姑。刘当家的孜然答应。二姨到了刘二当家的地盘,底下的喽啰听说是找老太太的,也没加刁难,直接放进了山寨。
又过了这么些年,邓姑姑的那副躯壳已经是近八十的人了。走路都费劲,拄了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出来。二姨见到了差点伤心的哭出来。倒是邓姑姑自己无所谓,见到二姨来了,欣喜的拉着她问长问短。她两个一直唠了一宿。
邓姑姑看着二姨淡淡的笑:“二丫头,你也快成老太太了。没想到我临走了,咱们还能见到呢。”
二姨吃了一惊,看邓姑姑时,邓姑姑却依然淡定的坐着,说道:‘我的寿禄应该到了。就这几天吧。这我还是知道的。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解脱了。你应该为我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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