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鬼上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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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上身

农村总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按照央视走近科学来说,基本上都是癔病。但是农村的说法,就是鬼上身。村里不止一个人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第一个出现这样事情的是村西头勺子李家。为啥叫勺子李家呢?他家好玩,孩子生下来7岁之前,都不用筷子,都拿个大铁勺子吃饭。你就说别的菜也好,夏天做了炖豆角,他家孩子一人一个大勺子搁那用勺子杵鼓,怎么都弄不进嘴里。人家问他为啥不教孩子用筷子呢,他说怕孩子用筷子捅着嘴。这家的思维大家都不太能理解。

刚开始是他家孩子闹病了。这孩子大鬼节的晚上不安生,非得堤了个灯笼出去满屯子乱跑。屯子里人都在烧纸呢,他就看谁家烧完了,人也走了,蹦到纸灰上去一顿乱踢,将纸灰踢得沸沸扬扬。自己还觉得挺好玩,只是一回家就不省人事了。满嘴冒白沫,忽然就两眼一翻用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说:“谁家的小比崽子,到我家钱箱里乱翻?把我的钱都给我弄碎乎了,咋花?这么欠手爪子的孩子,我帮你们教育教育。”然后就见这孩子左右开弓开始给自己嘴巴子,家里人拦都拦不住。只觉得孩子身上还有另外一股很大的力量在抗衡。后来孩子嘴也打肿了,家里也都闹腾累了。俩眼一翻,这孩子就睡过去了。等醒过来,家里人一问,他啥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嘴巴疼。他爹知道他去干了啥之后,又一顿给他好踹,这下屁股也疼上了。

这个鬼来还是有目的的,毕竟你家孩子没管教好,人家过来发泄一下也没啥不对,但是后来村口张家媳妇身上发生的事情,就更加不能解释了。

她是一天下地回来之后就倒下的。然后就满嘴的胡言乱语,声音也变了,谁跟她说啥也听不进去,就直着脖子说自己冷。大夏天的家里人把棉被都给盖上了。然后又说饿啊,好久没吃饱了。家里人就奇怪了,这天天不说三餐鸡鸭鱼肉,但是好歹是丰年,也没虐待饿过媳妇啊。赶忙做好了饭菜端上来,这家伙,直接上手抓啊。吃的直噎脖。过会儿吃完了,她又眯着眼睛找儿子,直叫唤我儿子哪里去了?把我儿子还给我啊。这下家里人知道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这媳妇进门没几天,还没生孩子呢哪里来的儿子。于是家里人揣鸡蛋就来找刘奶奶了。刘奶奶请了仙家过来看,白家仙摆摆手说不管!说她家媳妇太埋汰了。中午下地方便不找地方,躲人家坟头后头给拉了泡大便。谁家屋子后面给来泡粑粑不生气啊,鬼就直接跟家里来了。也是她家不咋信这个,家里没门神也没在门口挂镜子啥的。没了避讳,那鬼就干脆作了一通。但是白家仙儿把原因讲明白了,家里人也就知道咋办了。拎着两叠黄纸,抬着被棉被裹的严严实实的媳妇就到了自己家地边上的野坟地。一家人跪下又烧香又磕头的帮媳妇认错。然后拿着锹把大便给收拾了。媳妇还是不醒,还是别人的声音,直着要找自己的儿子。一家人这下真傻眼了。这老荒坟地,附近的坟都是没主的,上哪知道这女人是谁?又上哪去找他儿子?于是一家人又拎着鸡蛋来找刘奶奶。

刘奶奶摆手道:“这是白家仙儿来咱屯子之前的坟地了。咋说也有百十来年了。那女鬼的儿子都做鬼了,上哪找去啊?白家仙儿的修行也有限,不能跟女鬼硬碰硬的。你们再去好好求求人家。要不你找后屯周老太太看看他家的仙家能不能出头。”

一家人没办法,抬着不醒人事的媳妇就来到了后屯,老周太太正在家吃饭呢。见一帮人抬了个裹的结结实实的被子过来,赶忙放下饭碗问咋回事。一家人将事情说明白了之后,老太太才明白过来。周老太太是比较喜欢管闲事的,当下就点香将自己家的狐仙给叫来了。来的是狐狸家的老三,那个小姑娘。但是没上周老太太的身,而是找了这家的一个媳妇,上身以后拧着身子捏着嗓子说:“我哥有事来不了,让我问问找我们啥事呢。你说吧,我不能帮的回去找我哥。”

一家人忙将事情说明白了。这小狐狸一叉腰说:“哪里来的女鬼这么不讲理,等我回去告诉我哥哥,让我哥哥想办法收拾他。你们等等啊。”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小狐狸回来了,有点蔫巴巴的说:“我哥说了,修炼一百多年的鬼,我俩都不行,得去凤凰山找我爷爷呢。你们先把那娘子的人中用朱砂封上,然后七窍都抹上一点朱砂啊。等我爷爷来了再说。”

一家人忙按照这小狐狸的话去做。媳妇早就不作了,只是被鬼上身时间长了,身体受不了。那鬼现在也不在身上,只是晚上过来折腾人。过了能有大半天的功夫,周老太太忽然说,来了。只见周家的大儿子忽然浑身一颤,然后声音就变了,一个老头的声音说:“谁请我来的啊?我胡八爷可是三十多年没下山了。听我孙女说,这有事他们整不了,我过来看看,不能丢了我胡家人的脸面不是。”

张家人忙又拜又谢的,老爷子也没摆谱,直接就说,把朱砂都去了吧,等等她来我跟她说。家里人将朱砂都抹了,傍着下晌黑,媳妇有动静了,睁眼开始喊:“我儿子呢,给我找到了没有?”

那边老头刚附身到周家老大身上,喝着酒正吃着炖鸡肉呢,听她问,头都不抬的只管喝酒,然后吐出根鸡骨头说:“你儿子啊,早死几十年了,上哪找去?你说你一个娘们家家的,自己老实点呆着得了,偏偏出来霍霍人,知道你冤债未了不能投胎,这霍霍人可是更损阴德了。非得惊动我胡八爷出来收拾你。”

那女人听说儿子死了,忽然愣住了,然后就冲上来揪着胡八爷上身的张家大儿子衣袖子,双眼直盯着问:“我儿子才十四岁,咋能就死了呢?他咋死的?你们骗人是不是?”

胡八爷一抬手就把她的手扒拉开了,说:“去去去,别跟我拉拉扯扯的,你自己都糊涂了吧,你早死了七八十年了,你儿子能不老死啊?你就不去奈何桥那等着,非要在这当孤魂野鬼的。你儿子投胎你都没看见。瞅你可怜巴巴的我就跟你说,在阳间晃荡没啥意思了。你惦记的人都不在了。早点去阴间赎罪等着投胎得了。”

这女人就像慌了似的,自言自语喋喋不休的问:“我儿子咋能死了呢,我一直等着再看见他的。他放牛路过我看见过他啊。怎么能死了呢。”

胡八爷似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状态,冲着旁人说:“鬼啊,待在阳间时间长了,自己都糊涂了。其实她明明知道他儿子死了的,过几年自己就忘了,总想着自己刚死那阵。这就是眷恋着不肯投胎啊。要说人要死了之前有牵挂,真是没场儿说,做鬼也不消停。”

然后又冲着那女鬼说:“你也在人家身上折腾够了。在不走人家身体也受不了。你儿子也不在了,老老实实的走吧,别逼着我和你干一仗啊。”

那女鬼似听懂又似听不懂,只是愣愣的。忽然就捏住了胡八爷上身的周家大儿子的脖子恶狠狠的说:“你说我儿子死了?他死了我得找你给他陪葬。谁说我儿子死了我找谁算帐。”说着越捏越紧。眼看着张家儿子脸红脖子粗的,要背过气去了。

这边周老太太忽然浑身一颤,然后变成胡八爷的声音,上来就给那媳妇一耳光,然后双手捏着那媳妇的脉门,双眼死盯着那被上身的媳妇的眼睛,阴森森的说:“你走不走?不信我真能毁了你?”

女人依旧不服劲,跟周老太太开始较劲了。只见胡八爷一咬牙,猛的将女人双手的坳脱臼了。趁着女人双手不能用力,回手就按住了女人的人中,然后从头发上拔下簪子,一下子就插进女人的食指和大拇指间的皮里。这女鬼猛然间嘶吼起来。挣扎着想要撕咬胡八爷上身的周老太太,但是似乎被定住了一般,慢慢的没有了力气。老太太让人拿了一个装咸菜的罐子,接了自己小孙子的一泡童子尿,对着那女鬼就浇了上去。然后被上身的媳妇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老太太又在媳妇的头顶上方捏鼓,好像抓出什么来一样,然后开始用指甲掐。过了一会,老太太拍拍手,道:“没事了,这泡童子尿够她受的,我把她元魂捏了个七七八八,这几十年都出不来了。我也该回去了。对了,你家炖鸡做得不错,就是肉太老。下次记住炖当年的小公鸡啊。哎呀,算了,吃你们一回鸡,我自己累个好歹的,还不如自己捉来吃呢。”说着,周老太太的身子也一歪,然后老太太就跟醒神了似的,睁开眼睛还问呢:“我咋手这么疼?对了,你媳妇好了没?”

众人再看那媳妇,湿淋淋一身的尿水,但好歹邪祟尽去,好好调养总会好的。众人帮她推上被弄脱臼的手腕,她又幽幽的能说话了,知道喊疼了。只是阴邪入体,必须调养好一阵。

这里也告诫大家,以后再野外上厕所,真的要好好的找个地方,别乱拉乱尿,说不定就得罪哪方女鬼了呢。可不是哪里都有愿意帮人忙的胡八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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