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二十篇大字,陈若雪有真的沉下心来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写的。如此半个月后,陈若雪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大字,顿时觉得自己也有成为一代书法大家的潜力。
乾隆嫌弃她的字,是因为他没眼光。想想他送的粉彩大花瓶,陈若雪越发觉得是乾隆没眼光。
满意的放下毛笔,陈若雪双手捧起自己刚刚写完的大字。
用心计较般般错,退步思量事事宽。
这是一句出自《增广贤文》中的句子,说的是事事太过于算计,最后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何不如退后一步,海阔天空。
陈若雪原本不是很喜欢这话,觉得过于软弱。但这几日被乾隆气的,越发爱上了古人的豁达之心,不与渣渣论长短。她堂堂一个活到92岁的人,何必和还没活到90的乾隆计较,如此一想,陈若雪写大字时都舒缓了许多。
从书桌一旁的木盒子里取出一方印章,这是陈若雪自己闲着无聊找匠人雕的,没有像一般私印那样刻字,而是雕刻了一面她自己画的六角雪花,雪花中间是隶书的陈字。小小的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陈若雪刻着玩的。在这张大字的左下角印下红印。
“小鹿子!”陈若雪欣赏了一会儿叫道。
“奴才在。”
小鹿子方才去了御花园折了些梅花枝回来,正看着荷香插瓶呢。听到书房里陈若雪叫他的名字,连忙进去应道。
“将这副字裱起来,回头挂在……就挂那上面。”
陈若雪拿着大字左右瞧瞧,指着书房左侧的墙面说道。
“是,奴才一会儿就去。”小鹿子连忙应道,小心翼翼的将大字接了过去。
陈若雪闲适的伸了一个懒腰,她自己自在,做起这个动作并不会让人觉得不雅,到有两分难得的可爱模样。
小鹿子低头抿唇,唇边隐现一对小酒窝。
陈若雪从书房出来。
“主子练完大字了。”
荷香茴香放下手中的活计,说道。主子这几日练字十分认真,每每进入书房后都会特意交代,不许进去打扰。
陈若雪点点头:“又没有什么吃的,我有点饿了。”
这才上午,还不到用晚膳的时候。而且陈若雪只是有点小饿,吃点糕点垫吧垫吧就成
“小厨房好像没有点心了,只剩下些果干和干果……”茴香道。
“奴才这就去趟御膳房,瞧瞧有没有什么新点心。”小鹿子连忙道,顺道他还能去趟内务府把主子的大字送过去裱上。
“陈若雪点点头,瞧瞧有没有生栗子拿回来一些。”
把生栗子扔进炭盆里,烤好的栗子甜丝丝软糯糯的闲时无聊很适合打发时间吃。
小鹿子点点头应下,栗子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便是什么珍奇的食材,主子想吃也得给要回来点。
陈若雪歪在软榻上,剥着甜杏仁吃。黑葡萄老老实实的趴在脚踏上,小耳朵随着陈若雪手上剥壳的动作,一跳一跳的,像两只小兔子。
“如今天儿也开化了,瞧哪天天好,把冬日的衣裳晒一晒搁起来。”茴香一边打着络子一边说道。
荷香捧着一方方口的青花瓷瓶,上面插着小鹿子从御花园折回来的黄梅。黄色的梅花配红釉瓶才最适宜,不过插/在青花瓷瓶中也不丑便是了。陈若雪剥着杏仁想到。
“在等两日吧,今年什么天气还不知道呢,想去年倒春寒那么重,都快换上春装了还是愣了大半个月,来回折腾倒是不怕就怕冻着主子。”荷香闻言说道。
“那也是,主子你说呢?”茴香想想觉得也有道理。
“随你们,等两日也成,省得多折腾一次。”
冬天的棉衣需要都洗干净晒干了仔仔细细的包起来以免发霉,还要放上樟脑丸香丸等物预防老鼠虫子嗑布料。
“是,听主子的。只是不知道今年会不会去行宫了?”茴香点点头,随即怀念的说道,温泉行宫热乎乎的汤浴最适合寒冷的春日了。
“不知道。”
陈若雪摇摇头,谁知道乾隆是怎么想的。但想想以乾隆如今这个好面子的性子去年去了今年怕是不回去,以免大臣们说他贪玩享乐不思政务。
闲聊着,小鹿子没一会儿也提着食盒回来了。说是没一会儿,陈若雪半盘干果都吃没了。
小鹿子在门口跺跺脚才走进来。
“外面下雪了?”茴香瞧见小鹿子肩膀上的雪花惊讶的说道。
“可不是嘛,上午天气明媚都快化了这会儿倒开始下雪了。”小鹿子一脸奇怪的说道。
陈若雪顺着窗子看出去,永和宫正殿的窗户上次修葺时都换成了玻璃的。只有正殿,东西侧殿后殿还是窗纱,如今玻璃不算稀奇物,但也不多就是了。尤其是做窗户的玻璃,透明度要求比较高,太花了瞧着也不好看。
果然顺着玻璃窗向外看,外面飘起了小雪花,纷纷扬扬的地都白了。
“这一下雪又得冷几日。”茴香起身接过小鹿子手中的食盒,将里面的点心一盘盘拿出来。
“咱们宫炭火够用,冷也不怕。”荷香笑道。
“奴才怕主子饿,等的太久,就去御膳房挑着做好的点心拿了两盘。”小鹿子解释道。
陈若雪点点头顺着茴香拿点心的手看了过去,紫紫白白的圆团这是香芋糯米团,撒着黑芝麻的桃酥,隔着老远都能问道香气,怎么吃都不腻人的干绿豆糕和撒着椰蓉的玫瑰米糕,都是陈若雪喜欢吃的甜口糕点。
陈若雪闻着点心的诱人香气顿时更饿了,刚才那半盘子干果跟吃到黑葡萄肚子里似的。接过荷香递过来的热帕子擦擦手,陈若雪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香芋糯米团,咬了一口糯米皮软糯可口,里面的芋泥更是甜甜沙沙的。
见主子吃的开心,小鹿子笑了笑:“这是一包生栗子,还有奴才瞧御膳房的芋头不错也挑着好的拿回了几个。”
小鹿子从前胸的衣服里逃出两个油纸包,一包是栗子一包包的是小芋头,只有女子半个巴掌大小的芋头瞧着倒是不错。
“回头放炭盆边烤着吃。”陈若雪点点头,栗子地瓜芋头土豆都适合闲时没事烤着吃。
陈若雪把每样点心都吃了两块,十分平均一点也没有偏宠与谁。八块点心下肚,配着一杯热牛奶,顿时就饱了。
八块点心换作旁人得吃撑,对于陈若雪来说都是毛毛雨洒洒水啦。
她可是拥有金手指的女人,自然不同。
陈若雪吃饱了也不困,上午大字写多了更懒的看书。陪着黑葡萄玩了一会儿,黑葡萄累的只吐舌头,它如今也是只成年的大狗了,没有小时候那么活泼,虽然也爱玩,但更多时候都给陈若雪一种它在陪她玩的感觉。
“喝点水吧,不逗你了。”陈若雪伸手摸摸它的小脑袋说道。
黑葡萄像是听懂了一样,伸舌头舔了舔陈若雪的手指,低头去喝水去了。
陈若雪笑了笑去洗了一把手,口水多弄了她一手。
洗完手,陈若雪对着大落地镜仔细照了照。
“我最近皮肤是不是有些干呢……”
陈若雪摸着脸问道。
“没有啊,主子的皮肤多好啊,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茴香认真看了一眼,一脸诚挚的说着彩虹屁。
陈若雪没忍住白了她一眼,但眼眸中的笑意却是不断。
“去打盆热水来,在那几个丝绸的帕子过来。”陈若雪闲着无聊总觉得自己脸上的皮肤最近有些干,决定做个精油面膜,好好保养保养。
茴香点点头去打水,小铜炉上正坐着热水呢,便是屋里没有小厨房里热水也是不缺的。
热水,精油,棉布帕子还有白色的丝绸绢帕,这可是真正的蚕丝帕子,纯天然的不掺一点假。
陈若雪先去洗了一把脸,用太医院开的洗颜粉将脸做了认真清洁。坐下微微俯身,借着铜盆里的热气给脸蛋做一个桑拿。
荷香在一旁看着心肝都颤,虚扶着陈若雪,生怕主子一个不小心再扎进去了,那就烫熟了。
烫熟倒不至于烫熟,就是这个动作实在太费腰,蒸了一会儿陈若雪就有些受不了了,腰不行。
只好直起身将棉布帕子扔进热水里,小心翼翼的用手指头戳着帕子。
“烫手,奴婢来吧。”荷香忙道。
“斯~太烫了,你不行!”陈若雪斯哈道。
身为大宫女,荷香平日里是不干粗活的,为了做绣活方便,她们很注意养护双手。除了不能留指甲,和主子们也没什么差别。
“奴才来吧。”小鹿子瞧陈若雪手指都烫红了,连忙道。
“行吗,太烫就加点凉水吧。”陈若雪让开双手说道。
小鹿子利索的将棉布帕子浸湿、拧干,一点也没看出来怕烫。
“给我敷脸上。”
陈若雪连忙躺好。
小鹿子打开帕子,来回吹了吹才小心翼翼的给陈若雪敷脸上。虽然刚开始有些烫,但是热帕子敷脸真的好舒服啊。
陈若雪在心中感慨道,突然觉得热水才是万能良药。喝热水加泡热水,包治百痛。
等热帕子敷脸,让脸上的毛孔都舒服的打开后,陈若雪才让荷香开始用花水和玫瑰精油给她的脸蛋都按摩,耳根后面、脖子都要按到。
荷香可是陈若雪一手训练出来的按摩师,为了提升荷香的按摩手艺,她俩研究过很长时间的人体穴位图呢。
按摩够了,荷香小心的拿用花水浸湿的蚕丝帕子给陈若雪敷在脸上。
来来回回折腾了两刻钟,陈若雪舒服的都想睡觉,等重新洗完脸。陈若雪对着水银镜左右瞧瞧,皮肤白/嫩/嫩水当当的真好看。
……
陈若雪闲着无聊在臭美,乾隆可就比较惨了,开笔之后政务尤其繁忙,今冬大雪蒙古的一些部落糟了雪灾,庆幸雪灾不大,可即便这样蒙古王公们借着上奏雪灾情况的卖惨折子也足够乾隆看的头疼。他自登基后还未巡视过蒙古,折子当以安抚赏赐为主。
上折子的蒙古王公都是亲近大清的部落,赏赐乾隆给的倒也痛快。另外春播前各地水渠都要做好通缮,农为根本不得不重视。
乾隆在批奏折,桌上摆了四五盅滋补的汤汤水水,都是后宫嫔妃借着请安送过来的。她们知道乾隆政务繁忙,并不打扰但为表示自己对皇上的关心,一个个都说自己亲手炖了滋补的汤品给皇上。
实际上喝起来都是一个味道,什么亲手做的小厨房顿好的莲子羹,她们抓一把剥好的莲子扔进去就说是自己亲手炖的。
乾隆一口都没喝,心里不耐烦的很。
揉揉手腕,他批阅奏折虽然不想他皇阿玛雍正爷那样是个话唠,朱批的御笔比大臣上的奏折字都多,但为避免地方官员理解出错,有些问题还是需要详细说明。批阅的奏折一多,自然而然就累了。
抬眼见进宝捧着什么东西进来:“拿的是什么?”
乾隆问道。
“回皇上的话,是永和宫送过来的说是婉嫔娘娘这几日的作业。”进宝连忙站住回话道。
乾隆不光翻了写陈若雪大字的倍数,还要求她每隔五日送一次作业,鸡贼的很。
乾隆就是随口一说,之前送过来的都没看过。进宝以为这次也是如此,正准备和之前的放到一块,不想皇上竟然问起了。
“拿过来,朕瞧瞧。”
乾隆正想歇息一会儿,闻言随口说道。
五天的大字,一天二十篇一共一百篇,一张也不少。
宫中写大字的宣纸大约和现代十六开的白纸相同大小,上面写几个字并没有统一规定,想写几个都成,密密麻麻的大字还是一两句诗句都可。
可陈若雪不敢确定乾隆就一定不会检查,所以每张大字最少也是一首诗,写的更是认真。最好的她自己留下的,才不给乾隆当废纸呢。
乾隆看着大字,眼眸闪过一丝嫌弃,来自学霸的嫌弃。
乾隆虽然个人审美跨度比较大,还酷爱给古画盖牛皮癣,但他本人确实是为学霸男神,一手字可是两代帝王教出来的,尤其先帝爷性子龟毛对儿子们的功课要求极其严格。这一点陈若雪想黑乾隆也没的黑的。
“朽木就是朽木,这都多久了写了这么多,只有几个字能称一句尚可。”乾隆看完后毒舌的评价道。
旁边的李玉笑了笑:“婉嫔娘娘可是写了许多。”
李玉对后宫娘娘们,一贯是不交好但也不得罪。一切以乾隆的心意为主,他听得出来皇上并不生气,才拐歪说了一句陈若雪练字认真。
“除了大字还送什么过来了?”乾隆用鼻子哼了一声。
进宝一愣,先看了一眼李玉,才摇摇头:“回皇上……没了……”
乾隆的脸色顿时不好了。
人家送汤品过来他嫌烦,不送他就掉脸子。乾隆不愧是紫禁城第一难伺候的小心眼怪。
李玉瞧了眼乾隆的脸色,顿时觉得婉嫔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你说你不亲手炖盅汤品,送好点心过来也是心意呀。
正想着怎么开口缓和缓和皇上的心情,便见皇上突然笑了。
李玉一愣,费解的看着乾隆。
乾隆丝毫没有想为李玉解惑的意思:“都收起来。”
李玉连忙将一沓子大字接过来,见皇上又看起了奏折也变不好奇了。既然皇上说了,那婉嫔娘娘练字的大字便先好好搁起来吧,左右就是一个箱子的事儿。这万一没保存好,皇上以后若是想了起来,可就是他们奴才的错了。
好奇的看了一眼手里的大字,也没什么特别呀。偷偷划开下一张,李玉一瞧无声的笑了笑,婉嫔娘娘还挺会的。
第二页写的是《诗经》中的那篇《击鼓》,就是著名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乾隆看到后脑补陈若雪小心翼翼的再大字中偷偷借诗经以表心意,显然李玉也想多了。
陈若雪还真不知乾隆这般会脑补,这五日的大字她主要写的都是唐诗,那首诗经完全是意外。唐诗抄完了,正好诗经就在手边,随手抄了一篇凑数罢了。谁知道事情就这么巧,怎么就这么巧?这么会脑补呢?
不过看过之后,乾隆还是忙起了政务。虽然陈若雪总在心里称呼乾隆是渣男,但算起来他确实是一位勤勉的帝王,至少从登基到现在他从未荒废过政务。
乾隆的一颗心一大半放到了前朝,后宫只有一小半,二这一小半还要分给太后子嗣们,最后才是后宫嫔妃,分给后宫嫔妃这点,一半还都被富察皇后和高贵妃占据了,剩下的才是后宫嫔妃打破头想要争抢的。
这样的一个男人,即便完美的如同一块纯净的白玉,没有一丝缺点。陈若雪也只会远远观望,不会想要得到。
太累了,她争不过的。
陈若雪看的清楚,她上辈子的记忆更不许她这么做,所以对于乾隆陈若雪怕是永远都不会上心。
这样也好,至少自己快乐,省得像嘉嫔那般,一朝失足满盘皆输,连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了。
……
冷冷热热,冷两天后转暖,暖两天又冷。春天的天气就是,这样变化多端。等到御花园的迎春都开了后,茴香才终于彻底的把冬装都给收拾了起来。
花房的花匠特意配制了一批迎春花盆景送到各宫。小小的嫩黄色迎春花被种植修剪成孔雀开屏的模样送来,很是惊艳了陈若雪一把。
迎春花不是什么珍奇的花草,上辈子陈若雪也瞧见了不少。春天开的最早,黄嫩嫩的小花长在褐色的树枝上,一丛一丛的,不想修剪成盆景后竟有种独特的韵味。
陈若雪让人将迎春花盆景摆在暖阁中,白日里方便时时观赏。
“主子御花园的迎春开的更好,若是想赏花咱们不如出去走走吧。”荷香见陈若雪这么喜欢这两盆迎春说道。
陈若雪下意识想要拒绝,但想了想还是点点头:“那去走走吧。”
从前她并不喜欢去御花园,不是不喜欢御花园的景色,而是不喜欢御花园的麻烦。今年倒是想透彻了,有些麻烦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开的。有时候躲避太久,就不是嫌麻烦了,而是太过于软弱。
“虽然开春了,可还有风呢。主子把披风穿上,别再被冷风吹着了。”
茴香连忙拿了一件水绿色的薄披风出来给陈若雪披上,这披风是用云锦做的,锦缎上自带了竹叶的花样子,所以只裁剪成了披风并没有再绣花。陈若雪今天穿了件银白色滚浅绿色边的旗装,和这件披风像是一套,很配呢。
披上披风,去御花园溜达赏花自然不必坐轿子。陈若雪还把黑葡萄也戴上了,说来它长这么大还没逛过御花园呢。
御花园的迎春开的极艳,嫩黄色的小花一团团一簇簇,让人看着心情就忍不住好起来。
冷不丁的到了御花园,处处瞧着都陌生的很,黑葡萄不禁有些害怕。可慢慢的看着身边都是熟悉的人,黑葡萄也慢慢活泼了起来。
不过往前跑两米它就立刻折回来,嗅嗅陈若雪的裙摆,似乎在确定主人走没走,确定好了之后,放心了再去玩。小鹿子也看得紧,不让黑葡萄跑远了。
今天天好儿,御花园很是热闹。
这不就碰到人了。
“嫔妾给婉嫔娘娘请安。”
柏常在一身娇嫩的粉色对襟小马甲,里面是水红色的衬衣。隔着宽大的衣裳也能瞧着出水蛇似的腰肢。
陈若雪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材不错,不过……她不冷吗?
“柏常在请起。”
陈若雪点点头。
是的柏常在陈若雪没有叫错,前几日柏常在侍寝后就被恢复了常在位份。左右嫔一下的嫔妃册封不过是皇上一两句话的事情,册封礼都是可有可无的。得重视便有,不重视便无。陈若雪当时晋贵人的册封礼,是运气好赶上后宫大晋位,一起就办了。
柏常在起身娇娇弱弱的开口道:“婉嫔娘娘不喜欢嫔妾……”
“你可别瞎说,我没有。”
陈若雪一脸震惊的看她说道。
柏常在:“……”
一肚子话,险些被憋了回去。
“婉嫔娘娘……”
“没错是你想多了。”
陈若雪赶在柏常在再次开口前一脸认真的说道。
看着柏常在一脸憋屈的模样,陈若雪心里忍不住想要偷笑。看,她就是不爱跟她们计较,她也不是不会怼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嫔妾之前被刁奴蒙蔽,冒犯了婉嫔姐姐,嫔妾心里一直难受得很……”柏常在认真的说道。
“什么事,早就忘了,你也不要想了,以免一会儿再传出本宫不喜欢你的流言,这样不好。”
演戏吗,谁不会!
她到不觉得柏常在是要陷害她,但踩着她刷好名声争宠?柏常在想,也要问问陈若雪愿不愿意做这个踏脚石。
“那嫔妾平时可以去永和宫找婉嫔姐姐玩吗?”柏常在眨着水眸问道。
“这……怕是不妥。我性子独,只与爱交往的人交往。你不要因此多想,是本宫的问题。”
这话说的有点绕,但成功的让柏常在险些表情崩掉。
陈若雪心里也有些委屈,她只是说了真话而已。果然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真话总是不招人稀罕的。
“你这是要去哪?”陈若雪问道。
“……想去折一些晚梅。”
柏常在不知抱着什么心里故意来和陈若雪亲近,陈若雪却没给面子,让她有些绷不住面子。这段时间她又复了宠,走到哪都客客气气的,面对丝毫不给面子的陈若雪不禁面子有些下不来。
“本宫去那边赏迎春,正巧不顺路,就此别了吧。”陈若雪点点头带人走了。
柏常在:“……”
小鹿子抱着黑葡萄看了脸色有些发青的柏常在一眼,方才柏常在一过来他就把黑葡萄抱起来了。柏常在可不是个好人,谁知道会不会故意生事儿,再牵连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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