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媳妇又画那种画(1 / 1)

裴府后园大屋里,男人满眼温情,默默的注视着桌上的画像。

女子静静的呆立在远处,不敢上前,他回来后看了那画像有一个时辰了,也没有像往天那样对她温言软语的哄慰,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他不会是知道真相了吧!想到这种可能,内心一阵颤抖,她欺骗了他,他会责怪她吧,会把她赶走吧。

“三郎。”怯怯的叫了一声。

男人略略回神,看向女子,默默的注视着她。

被他看的无比畏惧,她低下头不安的站立着,犹豫了许久,她说,“我走了。”

男人瞬间如遭重击,当年,瑾瑜最后一句话就是“三郎,我走了”,然后她离开了他,同样的话再次响起,犹如晴空霹雳一般,将他内心最后的一点挣扎击碎,他不想再失去了,他已经等太久了,不管她是不是瑾瑜,他都不想她离开。他扑过去,将她拉住,“别走,别走!”

女人嘤嘤的哭泣着,说不清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害怕被他责怪,又有几分怨恨和委屈,自己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可他终究还是忘不了蓝瑾瑜,自己连跟一个死人争宠的资格都没有,委屈。

“我已经跟你父亲说了,让你留在我身边。”

女子惊得身子颤抖了一下,他见过父亲了,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他会再相信她重生的故事吗?“三郎,我……”她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样的时刻说出真相,在她的计划里,他应该知道的更晚些才是,她希望能给他孕育一个孩子,这样他应该就不会无情的赶走她,他应该会留着她作伴吧,毕竟孩子也需要母亲的照顾。可惜父亲急急的说出了真相,打乱了她的计划。

男人轻轻抚摸着她温软的唇,“你很像她。”

“你会怪我吗?”胆怯里带着几分颤音。

男人呆愣一下,心中仅存的一点幻想破灭了,果然那些并不是真的!微微摇头,将女子轻轻拥入怀中,转头望着桌上的画像,瑾瑜,我错了,已经负了你,不能再辜负另一个无辜的女子了,忽然心痛无比,瑾瑜性情刚烈,曾经在年少玩闹的时候和他戏言,如果知道他再有别的女人,生生世世都不会再相见。生生世世不相见!瑾瑜,真的再也不见我了吗?心中绞痛,他将怀里的女子紧紧的按在胸口,似乎这样就能弥补他心中的憾痛。

自此,男人每日按时去虎贲营点卯巡视,沐休日也不常呆在家里了,偶尔约了友人外出喝酒,很晚才回来。

女子总是默默的守夜等他归来,她知道他待她不像以前了,只能默默的安慰自己,喜欢的人已经在身边了,不可以要求再多了,再说他每次回来,都会温和的笑着,说上一句“宁儿还没睡啊?”每到这时她什么委屈都没有了。

这天她终于鼓起勇气对他说,“三郎,我有喜了。”

男人惊愣后脸上浮出巨大的喜悦,“真的?宁儿,这是真的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男人有些手足无措,“咱们搬回院子里去住吧,不能再住这了,这园子里潮气重,我回头问问侄媳妇,得准备点什么?你小心点,有什么事情交给平安就好,我回头要几个丫头来伺候你。……”

絮叨了半晌,见女子沉默的不说话,于是停住了话头,“怎么了,宁儿,你不高兴了?”

孔宁委屈的看着他,“那我算什么呀?”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呵呵的笑,“我去跟你父亲提亲。”说完低了头,似乎有些为难。

孔宁泪水涌上眼眸,“你是不是觉得娶我不甘心?”

“不是。”男人急忙安慰她,为难的说道,“我跟你父亲本是兄弟相称,这上门去提亲,有点尴尬!”

“三郎不用为难,我让父亲来找你提亲。”

男人失笑,“不必,我明天就去你家。”

“三郎不要着急,等我安排父亲来。”孔宁执意到,“本来也是我相中了你!”

裴夫人见这边终于有了结果,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叫来苏金珞跟着一起张罗安排婚礼一应事宜,日子就定在最近的黄道吉日。

因为三爷爷回归了正常作息,孔宁多数时候一个人,与苏金珞来往熟悉了,也就常叫她来自己院子作陪。

所以裴珙偶尔早回家,常常是找不到媳妇的,于是他不怀好意的提醒了苏金珞一句,“你小心啊,是人是鬼还不一定呢。”

气得苏金珞尖叫一声,挥舞拳头满屋追打他,接下来的场面也常常是以床头打架床尾合收场!

这日早朝分外热闹,以万贵妃母家为首的言官弹劾太子失子无悲,仍旧宴乐,有失慈爱仁孝之道,且与万花楼女子嫣红有春宫图流出在民间,言行有失仪常,德不配位。另有裴珍为首的一伙人弹劾万家一党私吞地方赋税,贪墨赈灾款,独占豫州政务兵权,结党营私,有谋反之嫌。

两派争执的热闹,元嘉帝稳坐如泰山,无论谁发言,都只是一句“爱卿所言极是”,令人感叹君意难测。

双方胶着互撕若干时日后,元嘉帝也烦了,最后给出各打五十大板的决定,太子免除多项实权职务,罚闭门思过三个月,万谦被撤掉豫州军权,万家及万家一党的多位官员被降职或者谪迁外地。

在这场官场动荡中,免职的免职,降职的降职,唯有裴珍右迁御史大夫,元嘉帝的本意是打击太子过甚,用升迁太子死党裴珍的方法做下安抚,况且裴珍所查贪腐之事证据确凿,确实于肃清朝政,整治官场风气有功。

正在老皇帝为自己的手段沾沾自喜之时,以裴珍为首的御史再奏怀王年长,宜就藩不可长留京城,恐生觊觎储位之心。

老皇帝本以万家和怀王一线牵制太子,并没有真正要废立之心,如今又对万贵妃失了宠爱之心,对怀王和万家自然也不再抱有希望,于是令怀王外出就藩。

至此,一场波诡云谲的储位之争告一段落,后宫之内,万贵妃哭哭啼啼的多次找皇上闹,都被拒之门外,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和万家的处境,于是请求随怀王一起就藩,本意是想借机挽回皇帝的心,怎奈皇帝拒不相见,只是准了她的要求。

朝堂上的事情了结,裴珍终于不再驱使这些人,裴珙也得了空闲,这日点卯后早早回了家,却不见苏金珞的身影,只见她的画架规矩的摆放在桌子边。最近总是回来很晚,并没有特别关注她画了些什么,不知她是不是又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走过去一扯,苫布滑落,画面上一个肌肉刚健的男子□□而卧,全身肌理刻画细腻,纤毫毕现,不由眉头紧锁,媳妇这是又犯毛病了,又画这种东西,细看那画上人的面目竟然十分眼熟,盯了一会儿,忽然明白她画的是自己,顿时有些慌乱了,连忙把苫布盖了回去。

好一会儿,苏金珞才懒洋洋的晃悠回来,手里拎着一个空盘子,看样子是去喂狗了。裴珙酝酿了半天情绪,是该冷厉点责备她一番,还是温言细语的规劝一番呢?

正犹豫着,苏金珞推门而入,见他回来,眼眸现出惊喜,“咦?夫君,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啊。”

“嗯!”裴珙闷闷的应了一声。

“咋了,不高兴了?”苏金珞关切的问着,凑过来细看他的脸色。

“媳妇~”裴珙欲言又止。

“怎么了?”苏金珞满脸问好,这男人什么时候学会吞吞吐吐了。

“以后能不画那样的画吗?”

“呃?”苏金珞瞄一眼自己的画架,苫布貌似被人动过了,他是看了她的画吗,她本是心血来潮,抑制不住心里对他的喜爱,才把这喜爱呈现到了画布上,看来他是不喜欢她这样做的,于是她沉默的低下头。

裴珙有些为难,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她就不开心了,这媳妇还不让人说了!尽量柔和了语气,规劝到:“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你夫君我的颜面要放在哪里?”

苏金珞默默的走到画架边,拉开苫布,拿了最大号的刷子,狠了狠心,蘸了油彩,只几下就抹去了画上人的面目,回头看向他。

裴珙被她看了半晌,终于读懂她的意思:我画的人不是你了,这下可以了吧?心头腾起一股恼火,这媳妇是真傻吧,这还不如刚才呢,那至少画的是自己夫君,这弄个没有面目的男人放在画上,要是让别人看见了,怎么想?名节还要不要了!无奈摇头,“你抹了下面,上面留着不好吗?”

苏金珞提笔蘸了油彩。

“你为什么要画这个?”裴珙有些困惑。

“喜欢!”苏金珞答到,提起笔往画上抹去,下一秒手被他握住,不禁抬眼看他。

那安静的眼神里闪动着星星点点的光芒,让他觉得十分舒适,内心温情涌动,她是因为喜欢他才画的!

“是因为喜欢我才想画的?”

“嗯!”她轻轻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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