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本来是闭目假睡的,很装逼的一个姿势。
听见李伟年这样问话,他才微微抬起眼皮,放下一半窗玻璃,道:“贫道正是茅山丁二苗,这位兄弟,有何指教?”
“您就是茅山丁二苗?真的吗?”李伟年装出一脸的激动,追问道。
“如假包换。请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冒牌货微笑着,轻轻颔。
“我找你有事,有事。”李伟年嘿嘿一笑,心里想,你这回真的有事了。冒充茅山高人,现在人家的徒弟找来了!
叶孤帆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笑嘻嘻地走上前,稽道:“小道叶孤帆,见过茅山前辈高人。”
“哦?你也是学道之人?”那个冒牌货眯起眼睛,打量着叶孤帆,道:“不知道友是哪门哪派的弟子,师承何人啊?”
“在下崂山派旁支,师承无名老道。”叶孤帆一笑,文绉绉地道:“久仰茅山高人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啊。”
那冒牌货呵呵一笑,稽还礼,道:“好说好说,都是三清门下,天下道门一家。敢问道友,见我何事?同为三清一脉,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绝不推辞。”
“嘿嘿,也没什么事。只是在下年轻,没见过什么场面。听说丁大师今晚在这里作法,所以想来参观一下,瞻仰茅山高人的风采,增加自己的见识。”叶孤帆笑着,道:“这一点小小的恳求,还希望大师能够答应。小道感激不尽了。”
冒牌货微微皱眉,道:“按理说,茅山门派作法,是不允许其他教派的弟子旁观的。唉……也罢,念在你一心好学的份上,我就破了这个例吧。现在啊,像你这样懂得上进的茅山弟子,不多了。不过有言在先,我做法的时候,小道友切切不可开口多话。”
“多谢大师,多谢大师!”叶孤帆急忙道谢,拍马屁道:“大师不仅仅道法高明,胸襟之广大,更是我辈楷模!大师你放心,你作法的时候,我保证不说话。”
李伟年也在一边点头,道:“对对对,保证不说话,我们屁都不放一个。”
冒牌货微微瞪眼,道:“你又是谁,说话如此粗俗?”
“他是我的童子,老童子。”叶孤帆急忙掩饰,又补充道:“他就是一个老流浪汉,没工作,没饭吃,我见他可怜,收留了他。”
冒牌货点点头,让司机开车。
叶孤帆和李伟年闪开,小跑着,跟着越野车进了别墅区。
越野车开的较慢,似乎在等着叶孤帆和李伟年。
几分钟以后,在一个独栋别墅前,越野车停了下来。这时候,是夜里十点多。
那个“茅山高人丁二苗”下了车,将雨伞背在肩上,左看右看,微微点头,却一言不。他的两个帮手也下了车,都是精瘦的年轻人,阳气不足的样子,病怏怏的。
主顾就是先前坐在后座的大胖子,姓乐。
乐老板讨好地一笑,问冒牌货道:“丁大师,你看这别墅的风水,好不好?”
“还行吧。”那个冒牌货装模作样地指点着,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格局,还是不错的,就是东边的青龙位,缺少了一点阳气和正气。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放一块泰山石,以增补阳气。”
“记住了,等我有时间,就立刻安排。”乐老板点头哈腰,伸手道:“丁大师,里面请里面请。”
冒牌货也不客气,昂挺胸,带头跨进了大门。
叶孤帆一笑,回身看着冒牌货的两个帮手,道:“两位大师,请,请。”
那两个帮手也不搭理叶孤帆,随后走了进去。
然后主家乐老板进屋,最后才是叶孤帆和李伟年。
一楼的客厅里,还有好几个人在等待,都是乐老板的儿子儿媳,一个个都不说话,面色紧张。
叶孤帆进屋以后,心中就微微一动,这屋子里,的确有鬼气。
难道这个冒牌货,还有几分法力,也看到了这里的鬼气?叶孤帆按兵不动,傻乎乎地东看西看,一言不。
冒牌丁二苗在沙上坐下,乐家的人上茶。冒牌货带来的两个帮手,则垂手站在一边。
喝了一口茶,那个冒牌货才看着叶孤帆,道:“小道友,你也坐吧,不管修为高低,我们都是三清弟子嘛。”
乐老板这才顺水推舟,看着叶孤帆,道:“是啊小师父,你也坐。”
对于叶孤帆和李伟年的出现,乐老板是非常的不痛快。为什么?因为家里闹鬼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现在半路上杀出了两个旁观的,让乐老板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多谢大师,多谢东家。”叶孤帆嘻嘻一笑,歪着屁股,在沙上坐了下来。
李伟年不吭声,站在了叶孤帆的身边。
冒牌大师又喝了一口茶,才开口道:“乐老板,你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这里,叶孤帆才知道,乐家闹鬼的事,跟乐老板女儿有关。
“她每晚都是十二点之前病,很准时,说自己是两百年前的老鬼,说自己……死得好惨。”乐老板说道。
原来是鬼附体,叶孤帆心里笑了笑。
冒牌大师看看时间,道:“还有一会儿,大家不要着急,先等着。等到那个鬼来附体以后,我就施展通天法术,将它捉了。”
“大师,你要不要做点什么准备?”乐老板问道。
“哈哈哈……”冒牌大师一笑,道:
“实不相瞒,如果在十五年前,或许捉鬼的时候,我还需要做一点布置。但是现在捉鬼,对我来说,只是弹指间的事儿,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准备了。”
叶孤帆竖起大拇指,道:“丁大师道法通天,另我十分佩服。等下的捉鬼大戏,我拭目以待。”
“好说,好说。”冒牌大师一笑,端起茶杯,冲叶孤帆举了举。
喝茶喝到十一点,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众人都是脸色一变,一起抬头看向楼梯。
冒牌大师却不慌不忙,挥手道:“稍安勿躁,静观其变,一切自然有我来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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