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前方五里便是唐营。”
“唐军营内火光通明，已无夜袭可能。”
“将军，再有两里便能到达唐军北营。”
莫小白在营地静观来犯大军动向，另一面的阿拉伯大军同样有探马在逐步进行报告。
夜袭不成，并不能阻止阿拉伯大军继续前进。出动了足足半城兵力，兵分三路几乎把整个唐营给围的结结实实。
半小时后，北营率先展开交战。
传信兵策马疾驰来到莫小白面前，人还么下马，声音已经传入莫小白和李绩耳内：“主公，北营外敌军看规模不下三万，薛将军请求羽卫协助防守。”
莫小白当即点头：“准，调何纯领一千强袭卒、一千秦锐弩士即可赶赴北营。”
“喏！”
传令兵得令调转马头，很快南营也有快马赶来。
南门外的敌军估摸稍小，但也有两万之数，莫小白同样让庞德领秦锐弩士前往支援。
当两翼战场率先拉开帷幕，前营正面战场也能看到阿拉伯的重步兵缓缓向前推进。
重盾、重甲的装备，在黑夜里显得有些森冷，来到营前五十步远后便不再上前，大盾后方露出一道道弓手身上，阿拉伯世界的强弓大多都是长弓重箭。
这样的弓箭配置注定了拉弦速度较慢，但颇重的箭头能带来强有力的杀伤。
“嗖嗖嗖嗖~”
当整片箭雨袭来，顶在最前头的盾卒，即便手中握着由繁星铁打造而成的重盾，依旧能被震的手臂发麻。
而一旁被弓箭钉上的营寨木珠，大多都是被一箭贯穿。
“此等硬弓重箭，倒是颇符大食人的风格。”
莫小白这时就在前营战场，示意银甲卫取来一支箭头，随后递给身旁的李绩：“工艺远不能与咱们大梦城的匠师相比，但他们却是用这种另类的做法保证了进攻火力。”
整支弓箭从打造技术上来讲可谓平平无奇，唯一特殊的就是箭头。
又粗又大，箭尖部还打磨的十分锐利。
这种头重脚轻的弓箭论射程肯定不行，但射人身上却能连皮带骨一起打穿。
射程不行、射速不行，也就意味着战场上阿拉伯硬弓手出手一次，对手便能从容还击一到两次。而要是碰到了野外厮杀，第一箭射出去之后还能不能射第二箭就不清楚了。
射程短意味着必须近战，近战就容易被对手突破。一旦弓箭手被敌军近身，拿着这样的长弓根本无法立刻还击。
果然，大食军队不会考虑兵卒战损的问题。
很好，这很大食风格。
莫小白亲临战场不是为了披甲作战，而是想在第一时间认清自己的对手。
而眼前的弓箭和远处的兵阵无疑透露出了许多信息，阿拉伯玩家大军的出现，也没改变大食军队的作战方式。
而面对这种的对手，莫小白手中胜算又多了一成。
密集方阵掩护硬弓点杀？
这可是老掉牙的战场套路了，也难怪十几万人围杀高仙芝依旧都宣告失败。
眼看己方弓手速射还击，仗着武器优势愣是能发挥出不亚于大食硬弓的伤害力，莫小白带着满意的表情回转。
前营战事自有罗士信自行指挥，他这位主帅有主帅该做的事。例如与李绩一同商议一下，今夜一战过后是否要再次更改战术。
“主公以为，此战大食会折损多少兵马？”
“那要看他们打多久了。”
“以绩之见，深夜子时一过，大食必然撤兵。”
回到中军帐内，李绩的判断让莫小白来了兴趣，挑眉道：“懋功又看出了什么端倪？”
李绩捋须一笑：“主公没觉得，城外兵马少了些什么？”
“少了什么？”
莫小白眉目稍转，他只顾着看阿拉伯人的战阵套路，还没来得及去想别的。
现在听李绩一说，脑海中立刻重新晃过那些画面。
火把、大军、重盾、硬弓……
一幅幅大食兵马的画面从脑海闪过，莫小白眼角猛地一抬：“骑兵，大食重骑不在。”
“不错，既然是主动出击，按照大食的兵法，应当是重骑突阵，给硬弓手更一步靠近我军大营的机会，可如今非但开战不见骑兵，就连探马来报，两翼也没察觉对方重骑踪影。”
“会不会在南北二营外？”
“主公放心，末将已命探哨查看，想来该有情报传回。”
李绩淡笑说罢，帐外恰好有骑卒勒马，传信兵掀开帐帘入内，抱拳道：“禀主公、将军，已探明南北二营外敌阵，均为发现骑兵踪影。”
南北两侧也没有？
大食会弃用重骑兵方阵？
不可能啊！
总不能，派重骑绕道偷袭后营吧？
莫小白想了想随随后果断摇头，大军扎营可不是随便选的地方，后营一面临河，另一边是崎岖狭道，派骑兵偷袭就是找死。
“懋功，这大食主将的意图，现在可就难以捉摸了。”莞尔一笑，莫小白摸了摸下巴：“能否猜出他是怎么想的？为何会弃用骑兵？”
“末将不敢随意猜测。”
李绩稍稍摇头，随后补充：“但观大食兵马作战，其主帅并非庸才，真要强攻不会不用骑兵，除非此刻大食骑兵另有重任。”
另有重任？
大食独派骑兵去执行什么重任？
脑海中两个问号升起，莫小白目光突然凝固：“奔赴葱岭，他们要断我大军粮道。”
这一招，曾几何时莫小白用过很多次了。
但李绩没有说话，依旧在沉思。
看李绩的样子，莫小白不由一沉。
如果仅仅是粮道还不够的话，大食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莫小白冥思之际，李绩开口道：“主公昨日曾说，晨曦小姐第一批后勤粮草物资半月后能到碎叶城？”
莫小白点头：“大体差不了一两日。”
李绩再次问道：“敢问主公，从此地奔赴葱岭，骑兵速行几日能到碎叶城？”
“最快的话，一周足以。”
李绩也知道这个答案，随后轻笑道：“那还有一周时间，他们总不能在碎叶城周边干等吧？更何况大食对西域并不是非常熟稔，也需要可靠向导，还得保证不会暴露。”
一周时间！
李绩的话，让莫小白背部升起了寒意。
大食进入西域截粮，光靠他们很难成功。
他们既然已经出发，那就说明他们找到了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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