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次哥哥!”
宁次从木叶森林回来时,花火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
一见面,她便挥着手打招呼。
“花火啊。”
宁次走过去,拍拍她的头,开了门。
自从第一次之后,花火隔三差五就来一趟,几次三番已经很熟了,没有了拘谨,很自然地进门,到玄关处坐下。
“宁次哥哥,我今天练了一下午点穴哦。感觉进步很大,不过还是有一点点不熟悉的地方,待会儿就拜托你啦。”
“好。”
宁次照常先吃晚饭,一边吃,一边和花火聊天。
聊的,大多是他做过的一些任务,自从上次砂忍之后,凯也开始让第三班去做一些战斗任务。
宁次自然趁机在实战中演练起飞针打穴,效果斐然,比在院子里扎木人强多了。
到现在,他的飞针已经能命中一些速度不是特别快的忍者,可谓进步飞快。
而花火,对于宁次在任务中遇到的敌人、战斗过程都很感兴趣,每次都缠着宁次给她讲。
“……然后,我们拿回了赃物,任务圆满完成。”
随着宁次又讲完一次任务经历,花火也露出了满足的神情。
随即,她又有些惆怅地托着小下巴,眼中闪动着羡慕的光彩:“宁次哥哥,我也好想去忍者学校读书,然后毕业去接任务啊。”
“你可是族长继承人哦。”
日向一族的规矩,族长继承人不会去读忍者学校,都是日向家的长老们在家教学授课。
同样的,继承人既不去学校,自然也不会加入什么忍者小队,成为下忍。
这是为了安全考虑,要知道,忍者中阵亡几率最大的,就是下忍。哪怕现在不是战争时期,下忍的伤亡率同样惊人。
正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身为名门继承人,当下忍去村子外出任务,风险无疑太大。而且也容易被一些有心人盯上——觊觎宗家白眼秘密的势力可是多得很。
因此,作为继承人的花火,注定不会像宁次等忍者一样,走“忍者学校——下忍——中忍”这样的常规升级路线。
话说回来这也是花火被确定为宗家继承人的表现。反观大小姐雏田,便不享受这个待遇,还是该去学校去学校、等明年毕业后也会和其他忍者一样,成为一名上忍手下的下忍部下。
“继承人有什么好的……”花火小声嘟囔了一句,但立刻就摇摇头。身为继承人,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好了,来练习吧。”宁次起身到木人边,“你把疑惑的地方打出来给我看看。”
“嗯!”
花火从玄关跳下,开始认真演练起八卦六十四掌。
看着她的动作,宁次其实也受益匪浅。
他知道,花火的柔拳,都是族内长老、族长亲自传授,这些人都是练了几十年柔拳,肯定都有自己的独道之处。
这些独道之处传授给花火之后,花火这么在宁次面前一演练,宁次也能学习到不少精华。可以说,他非但不觉得花火经常来打扰他是耽误他时间,反而很欢迎花火来找他练习。
这样两个人都是在互相学习和进步。
而且自从上次长老宗辉之后,没有人再来找过他,这也说明,花火来和他练习,已经得到了族长日向日足的默许。如此一来,宁次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打完一套,花火看向宁次:“宁次哥哥,你看出来了吧?”
“嗯,确实有几个地方很生疏。”
宁次现在的八卦六十四掌可是“精通级”,而花火的……如果放在深红里,大概就是个“入门级”水平。精通级指点入门级,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宁次把她有问题的几个地方点出来,然后自己示范了几遍正确做法,花火一边仔细听一边跟着演练,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好了,休息一下吧。”
宁次从房里拿出一个干净毛巾给花火,待她把脸上的汗水擦干净,又拿出一根雪糕递了过去。
花火很开心地接过:“谢谢宁次哥哥。”
两人在院子角落里种的大棕树树荫下坐着,一人手里拿了根雪糕在吃。
花火呵着口中的凉气,偷偷偏头看身旁的宁次。
宁次还是那身打扮,宽松的白色道袍,袖口处印有浅淡的八卦图案。他的头发也更长了些,垂落下来散在胸口,掩映一张俊秀洒脱的面庞,就像是画中走出的人一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只是……
宁次此时没有佩戴护额,额前发丝之间,隐约露出那显眼的咒印,花火看了一眼,原本有些羞涩的心情立刻沉重起来。
她咬了下嘴唇,似乎是来之前父亲的话还没有忘记,忍不住问道:“宁次哥哥,你其实……很讨厌我吧。”
“嗯?”宁次有些意外,“怎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我是宗家,宁次哥哥你额头上的……就是宗家种下的……”
“那和花火你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我——”
花火还未说完,脸颊就传来一阵温暖之感,被宁次伸手轻轻捏了一下。
“别胡思乱想了,我不讨厌你,也不讨厌你姐姐雏田大小姐。”
“真的?”花火内心有一丝雀跃,感觉被宁次捏过的脸颊烫烫的,“那就好……”
她一直都很担心宁次讨厌她,担心宁次表现出来的温和只是一种假装,是对她“继承人”的一种虚与委蛇。
可现在,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瞳,她相信宁次哥哥没有说谎,他真的不讨厌她。
一念至此,花火立刻轻松了许多。
“那宁次哥哥,你讨厌宗家的长老吗?”
“嗯……其实也还好吧。”
“哎?”
“花火,你听好,我并没有特别讨厌族内某个人。我讨厌的,是这套宗家分家的制度,是这套规则。”宁次说,“或许我们从小到大都被教导要遵守规则,但假如规则本身就有问题呢,那遵守规则,不就是在作恶么……”
“……”
花火年纪尚小,对于这种话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宁次也没有深入和她讨论的意思,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便不再多说了。
两人就坐在树下静静吃着雪糕,花火抬头遥望着天空,鸟儿正无忧无虑地在空中飞翔。
假如规则本身就有问题呢?
她暂时还没办法理解宁次哥哥的话,但是,这就像一颗小小的种子,迟早有一天,会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