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日后,时尧对自己和男人之间的引力还是有信心的,就算两人立场相对,久而久之的相处下来,就算对方是不贪生色的道长也会被自己这个好鬼的鬼格魅力所吸引,产生灵魂共鸣,相伴走到一起的。
时尧明显是又被男人的身份和这副天然面瘫愈显高冷的皮像所蒙骗,而忘记了有那么一个成语叫做衣冠禽兽,说的便是虚有外表内在却像是禽兽一样的人。
显然在这方面有着小兽一般直觉的时辛更为敏锐,看着自家兄长被虚伪的人类外在所蒙骗,一副交付信任的模样,时辛便暗自又急又气,牙根痒痒,恨不得一口咬死牛鼻子,直接送傅辰华原地飞升。
当然理智上线的时辛也明白,这样的阴暗念头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说出来惹兄长不悦不说,凭借着他的能耐也真的连牛鼻子衣角都碰不到。
但没关系,实力不行还可以靠智商来凑,时辛眼珠灵活的一转,就想到了一个怀柔的办法。
“大哥,他要不是对你不怀好意刚才为何要轻薄偷摸你的手?还摸了两次!”
时辛嘴角一扯邪笑了两声,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傅辰华,正气凛然地低喝道:“你说,不是心怀不轨,你又是有着什么动机?说不出来就证明你心里有鬼!”
时尧也向着傅辰华看去,虽说时尧不觉得傅辰华心里有什么鬼,但刚才傅辰华二话不说就握住他的手虽然很快时辛就爆炸,傅辰华也顺势松开了他,但......
还是很好奇傅辰华是想做什么,总该不会是不小心吧?
傅辰华闻言面上神情丝毫未变只是微微抬起一直下垂的眼帘,没有看向发问的时辛,而是看向了同样带着好奇却目光清澈望向自己的时尧。
四目相对,傅辰华自然察觉到了时辛的咄咄逼人,无论时辛出于什么基准对他怀有敌意,傅辰华全都习以为常也不甚在意。
毕竟他经历的陷阱和来自鬼怪的敌意太多太多,若不是此情此景,像时辛这样手上还未真正沾上血的小鬼头在他面前只能算的上凑数的存在,只要不自己跳出来作死,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
相反,明明是本应和他不死不休的鬼王,现下却用那般清澈单纯甚至带着信任的眸光看着自己的时尧才是吸引傅辰华让他移不开目光的焦点。
身为一个成年人,傅辰华自然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个想法如果真的实现,与这红衣男鬼“肌肤相贴”意味着什么,换种说法其实这位单纯的近乎可爱的鬼王的幼弟确实也没有冤枉他。
他似乎的确算是在馋人家的身子?
只不过他馋人家身子的前提也是他对人家本身也很有兴趣便是。
若是只是因为鬼气能抑制住他体内的火气就要和鬼王发展什么不一样的关系的话,小小年纪就活很的透彻、从不会委屈自己的傅道长表示,那还不如继续去鬼域里杀他个痛快淋漓。
从不喜人近身的傅道长能产生主动想要与人产生身体接触的想法,本身就代表了他内心深处隐秘的愿望,虽说一见钟情听起来假,道门传人对鬼王见之倾心说出去更是没有人会信的笑谈。
但是“缘”之一字有时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出昆仑宗前傅辰华就对昆仑宗宗主说过,他感应到了鬼王出世此处是他的机缘,这话确实是真的,傅辰华也是灵机有感察觉到此,才破关而出。
只是未见到艳鬼王之前傅辰华从未想过此缘指代的是姻缘的缘,也未料到有朝一日他不禁也会经历情劫且他的情劫还是应在艳鬼的鬼王身上。
杀了那么多厉鬼最终却将自己的心输给了世上最大的鬼,也算是造化弄人?
好在傅辰华承受和适应能力
都很强,对这一切的发生和自己的心意也接受的很是良好,甚至古井无波的心态也犹如枯木逢春般抽出了几根嫩芽,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既感到新奇也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期盼。
心思急转,在时尧和时辛两人之前对话的时间内,傅辰华便以最快的速度理顺了自己的思路甚至胆大包天地做好了接下来一步步按照他的节奏圈养鬼王的计划一、二、三步。
显然步骤开始前,还是要先隐藏好自己的心意,身份尊贵的鬼王身前有着一个还没断奶的护食狼狗不说。
若是他太过急切,鬼王本身实力不亚于他甚至还要比自己好高出半筹,不小心将人吓怕的话,再想要让人主动上咬上鱼饵乖乖被钓上岸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好在他早就习惯了忍耐和等待,也好在从这位可爱的鬼王的反应上来看,对他的第一印象也不算差。
时尧可不知道对面看着高风亮节、仙风道骨,下凡的谪仙一般的道长不管外表什么样切开来内里始终不变的都是自家那个一见面就不可抑制的会对他占有欲爆棚漫天飞醋的爱人。
暂时没打算暴露自己的傅辰华维持着高洁傲岸的高岭之花人设,面色淡淡地对着时尧点了点头,才带着歉意的再次开口道:
“方才是贫道一时心急,急切想要对贫道挂怀之事一探究竟,失礼了,还请鬼王勿怪。”
说话的语速和语气都是那般清清冷冷带着遗世独立一般的疏离之感,唯有比平时还要灼热和明亮的眼神深处燃烧着被本人掩藏极好的好似要将人吞吃入腹,一同燃烧殆尽的炽热火焰。
没有听到行之有效的解释时辛脸上立刻挂上了鄙夷和戒备,倏地转头望向时尧,用眼神无声诉说着“看吧,我就说吧,这人死了。”的得意神色。
时尧却对着时辛摇摇头,转而试探着温声询问:“还记得之前傅道长便说另有一事想要确定,可否告知在下,傅道长口中想要探究之事为何?”
傅辰华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颔首道:“自无不可。”
说着傅辰华便伸出那只触碰时尧的手,在时尧的注视下掌心向上缓缓松开了虚握的拳头。
时辛也皱眉伸头去看,出现在傅辰华右手掌心的赫然是一个微微闪动着暗金色的“缘”字。
时尧一怔,抬头望向傅辰华,迟疑道:“敢问傅道长,这是......?”
时尧认真地看着白衣道长就发现傅辰华的唇角似乎闪躲般不自然地抿了下,而后才启唇轻声道:
“贫道之所以会失礼只因察觉到掌心这处似乎对阁下有所反应,才一时情不自禁。”
傅辰华看着时尧的双眸极浅的勾了一下唇,然后才轻声继续道:
“此处实乃家师故去前为贫道所起的最后一挂,有封印加持其上,师尊只告诉贫道此处印有贫道的因果,关系到贫道此生最大的劫数。
然天机不可泄露,因果颇深,师尊无法纰漏过多未来之事,贫道只知唯有天时地利人和之下印记才会经由师傅的封印产生变化以此来提醒贫道。
这些年来这处封印一直安静蛰伏,若不是在一开始于阁下短暂的接触掌心灼热贫道险些忘记师尊加之吾身的提示。
只不曾想竟是个缘字?”
傅辰华故作疑惑地思索了片刻才沉吟着道:“确实贫道察觉自己修炼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瓶颈,莫非是说阁下或者跟随阁下身侧或可遇到贫道的机缘么?”
假的,傅辰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谎。
他生而早慧,三岁被年迈的师尊捡回昆仑宗收做关门弟子,此后不久那位只有师徒之缘却无师徒情分的便宜师傅就两腿一蹬从此撒
手人寰了。
至于他这个放养的小弟子,老人家眼睛一闭早就把他忘到了九霄云外,后来还是大师兄发现了满山跑的他自觉担负起了如兄如父又如师的责任,勉强将他养大传授了一身功法。
而在他天赋异禀短短年限就超越师兄的境界后,白胡子的大师兄也步了便宜师傅的后尘油尽灯枯,年纪不是一个阶层的师兄一个个没了。
他凭借一人一剑荡平几大鬼域,也成为了昆仑宗年纪最小辈分最大逐日峰顶可远观不可亵玩便是掌门都要唤上一声小师叔的人形镇山之宝。
来自师尊的卜算?不存在的,金色的缘字是他用提纯的洗业金火伪造出来的。
劫数?怕是他才是别人最大的劫数,走火入魔之前是所有鬼怪胆战心惊的梦魇,走火入魔后说不定比恶鬼还要更加为祸人间。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找一个借口顺理成章的留下来以便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
傅辰华却不知他这一番误打误撞的话在时尧看来却真的不能在真了。
毕竟若是原剧情的话傅辰华的杀身之劫确实应在了时家兄弟身上,伤到了本源以至于后来姻缘早逝。
至于现在这缘字,代表的是两人的缘分,时尧直接就当成了是男人做的手脚为的便是更快的认出自己。
见时尧甚至都没有疑惑的就接受了自己给出的说法,傅辰华心里不免也是无奈一叹,明明都是鬼王早就经历过了险恶的人心却还是这样轻易就相信人类,真是......
想来这样单纯的鬼王只有也只能被他圈养护在怀里才能免得被时间的污浊漆黑所沾染了。
“现下线索太过稀疏又关乎到贫道本身命数贫道亦无法为自己测算,尚不能确定这一‘缘’字所为何?既然这封印只对阁下有反应,思来想去想要弄明白,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办法。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鬼王可否介意麾下多个出身昆仑宗正统的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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