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我不知道茵姐是怎么做到的,总之从那以后,她真的就陪在了我身边,成了顾家保姆的养女。
我依然会在考不到满分的时候,被新妈妈责罚不准吃饭,不过我不会再饿肚子,正如茵姐曾经向我承诺过的,她会偷偷给我做好吃的。我也会在受到奖励的时候把我最爱吃的好东西留一半给她。
茵姐的养母是照顾我的保姆,养父也是顾家的佣人。茵姐住在顾家当然不能吃白食,她手脚麻利,干活精细,我新妈妈吩咐她负责卧室的清洁。
我十一岁那年冬天,我新妈妈丢了一对红宝石耳环,硬说是放在卧室的梳妆台上,茵姐打扫完就不见了。茵姐被她养母揪着耳朵拎出去,大冬天跪在雪地里被逼着交出耳环。
“妈,我真没见那对耳环,我打扫的时候,梳妆台上什么都没有。”
“啪”的一声脆响,养母粗壮的大手重重抽到茵姐脸上,“胡说!难道夫人还能冤枉你了?跪着不准吃饭!”
“茵姐说她没见就一定没见!”我相信茵姐,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怀疑她我也不会。
那天我陪着茵姐一直跪在雪地里,谁劝也没用,看着她瘦弱的身体冻得在雪地里打颤,我真想把她搂进怀里,可是我不敢。后来,还是我新爸爸回来,把我俩一起拉进了屋。
第二天,我在卧室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那对红宝石耳环,根本就是我新妈妈自己放进去忘记了。那次茵姐病了好几天,膝盖上还落下了着凉会疼的毛病。我新妈妈多少有些内疚,买了补品送给茵姐,可转眼就被她养母拿走卖掉了。
我听说泡温泉可以祛除腿寒受疼的毛病,我卧室恰好有个天然的温泉池子。我和茵姐约好趁着半夜家里人都睡着了,到我房间来泡温泉。
那天月光皎洁,我不敢开灯,只拉开了一半的窗帘。茵姐来的时候只穿了睡衣,我蹑手蹑脚地把她带进浴室。我早就在池子里放好了温热的泉水,我叫茵姐赶紧脱衣服进去,她有点害羞。我说我不看她,再说灯没开,我也根本看不见啥。
茵姐这才除去睡衣,一点点踏进池水里,我也脱了衣服跟进去。说是不看,可我还是没忍住,我就坐在茵姐对面,眼神很自然地就瞄了过去。
她十八岁的身体已然发育完好,宛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花蕾。身上的浅粉色内衣沾了池水,紧紧地贴服着白皙柔嫩的肌肤,少女完美的身体曲线映着清冷的月光透出迷人的光泽。
那时候顾梓言常来我家,他大我三岁,经常拿一些港台小电影窝在我卧室里偷看,我也曾经瞄过几眼,因此稍懂一些人事。眼前的景象与电影里的某些镜头相连,身体里忽然就一阵躁动,胀的难受,那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了感觉。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房间的门就被人撞开了,我新妈妈带着老管家和茵姐的养父母闯了进来。几个人拉开灯,怒瞪着我俩。我下意识地抓起了身边我脱下的衣服套到茵姐身上,然而我的举动更惹怒了几个人。
我和茵姐就这样被“捉奸”了,我毕竟年纪小又是男孩,可她不一样,立刻被扣上了勾引少爷的罪名,当天就和她养父母一起被赶出了顾家别墅。
后来我才知道,是那次丢耳环事件,让我新妈妈折了面子,她一直都在找茵姐的霉头,好赶她出去,而我恰好给她提供了这么个机会。
茵姐走后不久,我就病了,盲肠炎,可我新妈妈怕我功课落下,根本不让我请病假。还好没过几天就到了寒假,可我身上的病却一直没好,反反复复地折磨着我还未长成的身体,本来就不胖的我很快就瘦了一大圈。
我新爸爸担心我的身体,给我找来个私人医生,那女人三十多岁,和我亲妈很像,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我有点不记清她的样子了,但那种感觉我忘不掉。
据说那女人叫陈柏青,大家都叫她陈医生。我不知道我亲妈是不是也叫这个名字,村里人都喊她秦嫂。
陈医生对我很好,甚至比我新妈妈还好。可我不待见她,不为别的,就因为她像我妈。
开始我被送进孤儿院的时候,特别想我妈,整天哭着喊着要找妈妈。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狠她,恨她不要我把我扔进孤儿院,恨她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我,甚至都不肯来看我一眼。
在陈医生的照料下,我的身体终究还是在开学前恢复了,可我一点也不高兴,我的茵姐姐不见了,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
再次遇到茵姐是在七年以后,我十八岁生日那天,黄毛在锦色定了个大包说是要玩通宵,嗨到后半夜的时候,我们都喝高了,黄毛嚷嚷着要找锦色最漂亮的头牌给我破处。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朦胧中就看见一身淡紫色旗袍的她站在我面前,我一下就愣住了,酒也醒了大半。她比几年前更加漂亮,处处散发着成熟女人的迷魅风情,然而却和我心里的人大相径庭。
这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更没有一刻停止去找她。可我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她,更没想到会以这种身份遇见她。她是锦色的头牌,我是点了他的嫖客。
我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气,跳起来赶走了所有的人,除了她。黄毛还想调侃几句,可看见我像要吃人一样的眼神,立刻吓蔫了。
“茵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才说了一句,我就已经哽了声音。
“坤少,你认错人了。我们是第一次见。”她语气淡淡的,鼻息里带着风尘女子的脂粉气。
我一下就炸毛了,狠狠抓起他的手腕,那里有一块浅浅的伤疤,是我十岁生日那天,她亲手给我做生日蛋糕烫伤留下的。
尽管被我戳穿,可茵姐还是坚持不认我。我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长臂一伸,把她扯倒在长沙发上,欺身就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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