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二虎想到那8000两肉骨头已经进了自己的口袋,连忙放弃了这个不太恰当的比喻。
“虎爷您的意思是?”郑柏年这会儿的确是有点儿搞不懂这个打扮奇特语风奇特的土匪头目的意思了。
“嘿嘿,我的意思是,前面你郑老板既然已经麻痹过一回了,那自然也就不怕再多来一回,你现在就给第六师团坂本政右卫门中将阁下再修书一封,把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向他汇报下可好?”二虎笑嘻嘻地说道。
“啊!这。。。。。。”郑柏年大惊失色。
不得不说,无论郑柏年如何急智,也从没想过土匪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
这对他来说自然是个小事也无丝毫危害,甚至是件很正常的事。郑柏年相信,自己这封信发出去,日后只能是更得日军军方的信任。
只是,土匪这是想干什么?因为东西太多怕搬东西累死,决定把日本人招过来把自己给挖坑给埋了?
无论怎么想,这都是对土匪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放心,只要你郑老板按照我的说法修书一封,你就可以继续在承德城里继续当你的第一首富,你家夫人也不会再被日本人抢去手镯,来,来,上笔墨纸砚,我说你写。”二虎笑得很奸诈。
等到按照二虎的要求写完信,看着土匪大爷笑眯眯地把信交给账房先生李东升看了一遍,已经铁了心要跟土匪走的李东升点点头,郑柏年的脸色苍白如纸。
信里百分之九十的事都是真的,但却有百分之十是假的。
比如信中所说的,土匪正在劫掠全城,虽然劫掠的事不假,但全城可说不上,劫掠的也就他们这些有钱的商户。而且这帮土匪和印象中看见金银和女人眼睛都拔不出来的胡子还不一样,虽说也有忍不住拍了拍家中婢女屁股的,但绝大多数土匪,怎么说呢?甚至可以用纪律一词来形容他们。
如果不是说他们都操着浓重的北方口音和土匪中常用的黑话,郑柏年甚至可能都把他们当成一帮穿着土匪衣服的军人。
当军人一词从郑柏年脑子里蹦出来的那一刹那,郑柏年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是的,只能是军队。
否则日军一个步兵小队怎么可能没有抵挡超过一柱香的时间?否则自家围墙被炮炸垮的那一截又从何而来?否则土匪又怎么可能只找投靠日本人的商家的麻烦而对普通百姓秋毫无犯?。。。。。。
所有的疑问,在军人这一词出现之后都迎刃而解。
想通其中关键的郑柏年一下子瘫软到椅子上。
热河第一富豪总算是知道这帮“土匪”们为何让自己写那封带着百分之十假话的信了,那那里是想让日本人挖坑埋他们那。那完全是想埋日本人,外加把他郑柏年一起埋坑里。
只是,这样做有用吗?人家坂本中将就没有耳目眼线?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些对于刘猛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先给坂本中将造成一种错觉,剩下的,以后再说。
现在不是来了个张海鹏手下的伪军旅吗?那就先拿他们开到也无所谓。
反正,现在刘大营长最不缺的,就是弹药。
带着这么一支精锐部队,要是连伪军都怕,那还谈什么以后?直接遣散队伍回家种地得了。
郑柏年写的那封信,自然就被他的心腹送到了第六师团,送到了坂本中将的眼前。
只不过,坂本政右卫门中将阁下可不知道,他眼中那个卑躬屈膝的热河省首富和他玩了这样一记花招。
于是,那个伪军旅就这样被日本陆军中将送到了承德城下,确切的说,是距离承德城十里外的山道中。
另一边,随着刘猛一声令下,所有特务营的士兵们都进入了了预设的阵地。
果然,当士兵们进入阵地没多久,一个三十多人的伪军骑兵排就从山口疾驰而来。
显然,两侧坡度较大高耸的山体让他们也感觉到了不安,在踌躇了一会儿之后,三十名伪军留下一个班各自寻好掩体警戒,另外二十名伪军纷纷跳下马朝山上爬来。
从沟底山道上距离士兵们所埋伏的灌木丛掩盖的阵地也不过120米的距离,爬上山坡的伪军已经上了快八十米,作为“投诚者”的周大良透过灌木丛的间隙甚至都能看清仔细搜索伪军仰着鼻孔里的鼻毛,一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这二十名伪军,甚至山底下那十名伪军其实都不算什么,周大良毫不怀疑身边那些一看就是精锐浑身杀气的老兵们能瞬间将他们秒杀成渣。
可是,杀了他们却会惊动了他们身后的大鱼。
还好,周大良的担忧并没有发生,伪军仅仅又只往上走了十米,往马上就要达到的山腰上扫了两眼,在领头的一名伪军班长的催促下又往侧面搜索了两三百米,就快速朝山下跑去。
分了两名伪军往回返,另外二十多名骑着马顺着山沟继续往前。
显然,伪军前哨已经认定此地安全,两名伪军骑兵是回去报信的,
“好险。”周大良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没过一刻钟,伪军的大部队在两名伪军骑兵的带领下乱哄哄的小跑过来。
再度向两名骑兵确认了自己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外甥已经带着两个班在山沟两边的山坡上全都搜索过一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曹满囤打开手中的地图,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最终确认自己只要再向前推进五里路就到承德了。
“命令全旅,跑步前进!”曹满囤终于下定决心,手一挥命令全旅快速离开这个容易被人打伏击的位置。
于此同时,他带着自己的贴身护卫队和他自己则留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后一个步兵营中。
狡猾的曹满囤还是本能地选择了相对而言最安全的一个位置。
然并卵,这并不能改变他悲催的结局。
刘猛亲自跑布置的口袋阵又岂是一个狡猾就能躲得过的?
沟底的山路不算宽但也不算窄,基本能走两米宽的大车。已经行军了将近一天的伪军们这会儿也没什么队列阵型,两人一伍,三人一伙,在各级长官的催促下小跑着往前。
近两千人的队伍拉长了足有四里,从上面看去,就像一条土黄色的长蛇在蠕动。已经走入路通沟半里路的曹满囤心里却总有种不安,他很想说服自己这是自己的胡思乱想,但周围的一切实在是太安静了。
仰首看看依旧平静的四周,曹满囤脸色突然一变,他终于知意识到了这里的问题。
只不过,还是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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