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趴在陈大光身边的二虎张大了嘴,看着对面山路上一个接一个倒下去的身影,吸溜了一下鼻涕说道:
“这个。。。。。。陈大哥,你们原来这么猛的吗?”
陈大光还没回话,一旁的老疙瘩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多亏人家先前没有想要收拾他们的意思,要不然,这会儿飞龙山这个绺子的名号,应该就已经永远除名了。
“二虎,告诉你们暂编四排的兄弟们,这个时候别抬头,避免不必要的伤亡,等我们打完再说!”陈大光一边开枪射击一边沉声喝到。
真不是他看不起飞龙山的这些“新兵们”,实在是,战场的残酷,他是亲眼见识过的。
没有经验的新兵,死亡率高的吓人。
这一次,二虎倒是没有继续“瘦驴拉硬屎”,乖乖的点点头对身边趴着的老疙瘩说道:“去告诉兄弟们,暂时认怂,都趴好了,别抬头。”
老疙瘩刚要走,他又跟着补了一句:“对了,通知孙叔,让他把他带来的那门小炮也招呼起来啊!咱飞龙山,不,咱四排的脸,可全靠他们了!”
“好嘞,大当家的,您就放心吧!”老疙瘩丢下这句话,就猫着腰,几乎是手脚并用的朝远处跑去。
“特娘的,老子是你排长!不是大当家了!”二虎朝着老疙瘩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不得不说,这货进入角色的速度还挺快。
只不过。。。。。。。刘猛貌似也没说让他当排长啊!
等飞龙山的土匪们把二虎口中的那门小炮辛辛苦苦搬过来,陈大光目瞪口呆。
那可真不是先前开炮的那两门渣渣木头炮,那竟然是一门仿四一式山炮,整个29军才有12门的榴弹炮。
陈大光当时脑门上的汗就留下来了,这时候他算是知道为啥这帮货们敢拦全副武装的手枪连,那还真不是这帮人脑袋饿坏了,人家那是有底气的好不好。
别的不说,光是有这门炮和那200多号人马,装备着驳壳枪和冲锋枪连日军都能打出翔的手枪连,就得被打跪,如果不能在足够短的时间里冲上山的话。
这门炮是孙彪这帮炮兵从东北撤退的时候因为舍不得丢,硬是20名炮兵用肩抗背驼的方式,把一门重650公斤的山炮拆成十三块给背回关内的。
先前之所以不拿这个大杀器,而是用两门土炮,那是因为来到飞龙山之后,由于山上缺粮食,所以才从仅有的二十几枚炮弹里面挑了几枚,抠出点儿火药去炸鱼。
现在,保持完好装药的炮弹,一共就只有六枚,孙彪不舍得用啊。
现在,为了给飞龙山长脸,孙彪咬着后槽牙下令:“兄弟们,换咱们的炮了。”
四一式山炮是曲射炮,现在的距离最多不过600米,自然不会是曲射,这帮原东北军的炮兵却是很猛,干脆直接放平,把曲射炮当成直瞄炮来打。
“轰!”
“八嘎。。。。。。。!”赤木冈本目瞪口呆的看着不远处猛然爆起的火光,只来得及飚出一句日本国骂,就抱头鼠窜。
这帮来历不明的中国人,有土炮也就算了,竟然还有类似于步兵炮的火炮。
日伪军密集的队形中,立即响起一片哀嚎之声。
不过,炮弹从来都不是靠弹片来做为自己最主要的杀伤,更可怕的是炮弹爆发出的冲击波,而且,因为山道两侧是山体的缘故,无法四散宣泄能量的冲击波只能冲向左右两边。
足足有三十多人,就像一片轻灵的树叶,被巨大的冲击波掀起,然后重重的落在山上或者是山道上。
当然,他们大部分人不是被摔死的,而是在被冲击波掀起的那一刹那,就被蕴含着巨大能量的冲击波将他们的内腑击成粉碎性糜烂,他们绝大多数人的死亡原因,都是死于内出血。
而且,炮弹的冲击波造成的不止是杀伤,还有一个意外收获。
这支运输队里的主力劳动力不是日军也不是伪军,而是马,蒙古马。
颇具耐力的蒙古马,是东北三省人们最喜欢使用的驮马,但这种马,极容易受惊。
当炮弹轰隆炸响的时候,当冲击波巨大的能量袭来的时候,蒙古马炸窝了。
生物求生的本能让它们本能的选择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马车的制约自然是不可能让它们后退,既然不能退,那就只能进。
通红着大眼珠子的马发力向前狂奔,拉动着马车也向前狂奔。
两匹身高米体重高达300公斤的巨兽狂奔起来是什么概念?事实告诉你,被撞上的人和被一辆小轿车撞上没有什么两样。
如果再加上一辆重达600公斤几乎将山道占满的大车呢?
事实同样告诉你,那几乎就相当于一辆小汽车在对山道上的人进行碾压。
没错,极为血腥的碾压。
还没反应过来的日伪军被轰然跑动起来的马匹直接撞飞,没撞飞缩着身子躲开的聪明人则被卷入车轮下,600公斤重的车体如果压中了人。。。。。。
怎么说呢?如果压中的是脚,也许就没脚了,如果是腿,很好,截肢吧!压中的肚子?好吧,再高位的截肢也救不了他了。什么?脑袋?恭喜你,不用操心截肢的问题了。
当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比一个女人还麻烦的事儿是什么?答案是,两个女人。
此道理也可应用于此,比一辆疯狂的马车更可怕的是什么?是很多车。
近二十辆马车,一辆接一辆,开始在山道上狂飙,轰隆隆的马蹄声和车轮声甚至盖过了榴弹爆炸声。
如果不是数百米外的车夫拼了命的拉住了缰绳,所有的马车都开始狂奔起来的话,刘猛这边几乎不用再开枪,就拿着小板凳外加一包瓜子在山上看着就好。
几乎用不了十分钟,山道上就不会有活着的人存在,整个山道绝对能铺满日伪军的血肉,那绝对是二十世纪地球上最惨重的一次车祸,没有之一。
可以说,仅仅半分钟,疯狂向前冲的马车对日伪军所造成的伤亡远大于什么驳壳枪、冲锋枪机枪甚至包括威力十足的炮弹。
还位于山道上距离马车又比较近的二百多日伪军直接被一辆又一辆疾驰而过的马车碾成了一道道血红的风景。
从远处看,就像青黑色山道上突然绽放的红花。
尤其是,当数十米外一个年轻的,甚至面貌还有些清秀的日本士兵绝望的被疯狂跑动的马车碾过头颅,“嘭”的一声闷响,红的,白的物资迸出数米。
名震方圆百里牛逼的不要不要的虎爷在好不容易跟陈大光借来的望远镜中看到这一幕的第一时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或许数月后,他们呆过的那一块儿灌木丛都长得比别处肥沃一些。
鲜血,将战争头一次以如此清晰的惨烈的图像展现在二虎面前。
“八嘎!杀马,杀马!”身处在马车车厢里的赤木冈本中尉在短暂的惊愕过后,脸色煞白的狂吼。
终于有士兵反应过来,步枪,机枪,开始扫射。
一名日军惶急的不行,因为奔马距离他不过只有二十米了!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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