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嗷嗷叫(1 / 1)

等家仆将那手臂粗的木杖拿了上来,苏灵兮顿时哭得更凶了,撅着小嘴做最后的反抗,“爹爹,您真的舍得打女儿吗?”

见她如此理直气壮且无悔改之心,气得苏呈怀抓起木杖,朝苏灵兮的背上狠狠地砸了过去。木杖结结实实地落在背上,她痛得嗷嗷直叫,连忙求饶,“爹爹,女儿错了,再不敢了。”

原以为自己说几句好话,能逃过一劫,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下场,苏灵兮心中委屈,哭得梨花带雨,背上又疼得厉害,只能趴在地上无助地叫喊,“娘亲,您在哪儿,爹爹打死人了!娘亲救命啊!”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我苏呈怀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恬不知耻的女儿!”苏呈怀气得指着她的鼻子臭骂,随即又道,“来人,取家法。”

这下连最后一点希望的小火苗也被扑灭了,她长这么大,一直是锦衣玉食,更没有吃过什么苦。苏呈怀更是宠极了她,哪里舍得打骂,眼下此举,她险些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此话一出,苏呈怀更气了,又连着打了几棍子下去,丝毫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脸上更是看不出半分心疼。出了这样的事,是他从未想过的,他一向自诩家教甚严,门风端正,哪想竟闹出了这样的荒唐事。可细想起来,也只能怨自己平时太娇纵了些,对几个子女见百依百顺,竟将他们的胆子养得如此肥大,实在是痛心疾首,追悔莫及。

好在谢珩并没有深究下去,也算是给他留了点情面。倘若有朝一日在朝堂上议论起来,他实在无言以对,羞愧难当。

临走前,苏灵兮目光在他的身上匆匆而过,却见那只鹅黄色的香囊,早已牢牢地系在了谢珩的腰间,她又气又恼,活脱脱像是打翻了一坛陈醋。

此事到底还是把谢珩给牵扯了进来,虽然有了他的那句话,苏呈怀完全可以安下心来,不再追究。可一想起苏灵兮这不争气的小蹄子,捅了这天大的篓子出来,才消下去的怒火瞬间又涌了上来,气得胡子纷飞,吼道,“跪下!”

见父亲对着自己怒目而视,苏灵兮委屈巴巴地又跪了下来,“爹爹,此事姐姐也有错,她深在闺中,哪能抛头露面同外男私会呢?”

听完女儿的话,苏呈怀气昏了头,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侯府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玩意!”旁边站着的苏元青早已按捺不住,抡起袖子,走向苏灵兮就是要一顿好打。苏灵兮花容失色,慌忙起身,双手抱头。顿时正厅内哭喊声,咆哮声乱作一团。

此时谢珩才呷了一口清茶,苏元青这一声怒吼,险些没把他给呛到,坐定了身子,锐利的目光轻扫了苏灵兮一眼,并未开口。

苏呈怀听苏元青如此一声,顿觉晴天霹雳,不由地坐直了身子,脸色铁青道,“你又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了?”

苏木槿轻轻点头,随即用眼角余光示意茯苓同她一起前去,免得又口是心非。苏灵兮见茯苓跟了出来,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只好硬着头皮前往正厅。

镇北侯苏呈怀一向家教甚严,又见今日苏元青如此出言不逊,便将他拽去正厅好一顿说教。好在谢珩及时赶到,好说歹说之下,苏元青算是免去了一顿家法。只是先前的事一起,苏呈怀已是七窍生烟,还没消气呢,苏灵兮眼巴巴地又凑了上前。

苏灵兮原先惨白的脸色,又僵硬了几分。她知道苏木槿断然不会如此轻易放了自己,可世上也没有后悔药。若此事由晋王殿下出面处置,自己定吃不了什么好果子。还不如退而求其次,去爹爹面前认个错,再卖个惨,哭上几句,说不定爹爹心一软,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苏灵兮脊背生寒,将香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等候苏呈怀的发落。她的认罪,谢珩丝毫没有诧异之色,神情更是毫无波澜,苏灵兮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苏呈怀还要清楚上几分,总归还是家事,他也懒得多插手。

此种情形之下,苏呈怀早已气得肝疼,眼见没有一个是省心的,也顾不得谢珩仍在上座,抡起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上地面。砰的一声脆响,杯子碎了一地,茶水四溅,扬起一丝灰尘。

谢珩知晓他是脸皮薄之人,便也不愿意久留,起身走到苏呈怀的身旁,淡然一笑,轻声道,“今日之事,下不为例,”说罢,悄然无息地出了镇北侯府。

这样突如其来,毫无防备,又是一惊,谢珩不由地皱了皱眉头,慢悠悠道,“侯爷何须发这么大的火气,现如今事情也已经水落石出了,理应高兴才是。”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听谢珩这么说,苏呈怀这才回过神来,对着坐上的谢珩躬身一揖,面容羞愧道,“恕臣管教无方,让殿下见笑了。”

见茯苓紧跟在自己后头,苏灵兮知道再也逃不掉了,于是默默地跪了下来,垂首道,“爹爹,女儿一时糊涂犯了错,故此前来请罪,还望爹爹宽空大量,饶了我吧……”

她才说了几句,眼里已经是水汪汪的一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苏元青也因为方才被苏呈怀臭骂了一顿,心中是怨气满满,听她这么说,起先皱了眉头,怒道,“有话说话,哭什么哭。”

前前后后,一共连着打了十余下门棍,苏灵兮疼得直冒汗,她已经哭不出声响,泪水沿着脸颊蜿蜒而下,凄惨极了。待苏呈怀又想抬手的时候,冯姨娘得了风声,从后院匆忙赶至,飞奔到他的面前,死死地护住苏灵兮,声泪俱下,“将军,灵兮还是个孩子,便是有再大的过错,您也不能下如此重的狠手啊!”

“你让开!家门不幸,我苏呈怀愧对列祖列宗啊!”说罢,将木杖从冯姨娘的手中夺了回来,眼里噙满了泪水。

冯姨娘从来都是苏呈怀的温柔乡里沉醉,哪里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怅然若失的同时,将苏灵兮紧紧抱在了怀里,“将军,你要打死灵兮,就先打死妾身吧!”

“蠢妇,让开!”苏呈怀不为所谓,整个人气得浑身微微发颤,双眸之中更是布满了血丝。

冯姨娘生得一副好容貌,虽上了年纪却也是风韵犹存,几颗盈盈粉泪滴落下来,竟又显出了几分妖娆的姿色,越发变得楚楚可怜。苏呈怀再瞎眼,被猪油蒙了心,他也知道孰轻孰重,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今日若不严加惩罚,他日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见冯姨娘死活不肯让开,苏呈怀也没心慈手软,照着她的后背就是砸了一棍子下去。苏灵兮见娘亲吃了这一木杖,急得直哭,“娘亲,您别管我了,就让爹爹打死我吧!”

“傻孩子别怕,黄泉路上,有娘亲陪着你!”冯姨娘低低抽泣了一声,又伸手替苏灵兮摸去眼角的泪水。

冯姨娘从未想过苏呈怀竟会如此狠心,对她们下这么重的狠手,好在赶来之前,多留了个心眼。

只听见砰一声,木杖又结结实实地抡了过来,冯姨娘后背一僵,双腿发软,栽倒在地,一口鲜血从她的嘴里喷涌了出来,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苏呈怀见此情形,慌忙将木杖扔到一旁,上前扶起她,晃了晃发沉的身子,呼唤着她的小字,“兰儿,你没事吧?”

“娘亲,您怎么样?”苏灵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她的身上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快去传大夫!”苏呈怀言毕,将冯姨娘横抱了起来,喃喃自语,“兰儿,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一旁的苏元青并没有上前相帮,他眼底看得一清二楚,虽然那木杖粗得吓人,可也不至于打了两下就伤成这样。分明就是冯姨娘又用了什么下三烂的手段,只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气得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大夫伸手搭脉,神色凝重,“侯爷,虽说这几棍子也伤不了人,只是夫人近来心神不宁,肝气郁结,才致旧疾复发。”

听闻此言,苏呈怀倒吸一口凉气,眉心紧拧看着榻上之人,满是自责与愧疚。随即跟着大夫出了门,取了药,亲自煎熬,才觉得心头舒缓了一些。

苏灵兮被方才那一幕吓得魂不守舍,只是呆坐在榻前,已经哭不出声响。听到苏呈怀的声音远去,冯姨娘这才从缓缓睁开了眼,“灵兮,没事了,不用怕。”

“娘亲,您是人是鬼啊?”见母亲面色红润,坐直了身子,苏灵兮还没回过神来,脑海中全是父亲怒目圆睁的样子,连说话也是慢吞吞的,看来吓得不轻。

她心中有了这样的盘算,又见此事实在是没有回转的余地,忙道,“不劳烦姐姐了,我这就去向爹爹认错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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