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刀,它白了,展露出真身,显露出名字——囚屍诏,看起来白白净净就以为是人善可欺了?
这名字就不是个善茬。
水淼淼思索着,白了,那就是说明刀聚集的力量没了,它又要开始搜刮九重仇的力量了。
“我们不练刀,相信我。”水淼淼抓上九重仇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我们练剑,一起练,别忘了,我们从养刃斋里带出来的本就是一对道侣剑。”
今日她也是见识到了那两柄剑的神奇,刀在汲取九重仇的力量,那就以双剑压刀,让它不敢亦不能······
九重仇还要留在药庐观察一会儿,水淼淼让九重仇多在药庐住几天,小哥哥在人境小筑,为保万一,两人最好还是先不要接触了。
药庐外萱儿的眼睛红红的,是在担心九重仇。
九重仇那些看似温柔几分的举动,是因为他今日晕过去的时候梦到了家人,水淼淼其实挺喜欢九重仇能保持这种态度的,不要过几天又对萱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可萱儿的神情很奇怪。
怎么说呢,似乎坚定了许多,眼神不在慌张,不似以前,谁都能看出她在打着一些小算盘。
但此刻萱儿的眼中很平稳,波澜不惊的湖面,底下往往藏的都是暗流涌动的漩涡。
萱儿已经确定自己一生的悲剧是谁导致的,就是这些不让九重仇练刀的人,或许她以前还在犹豫,毕竟眼前这个人对自己有时委实称的上好了。
原不过都是压制后的补偿,不让九重仇练刀,是怕无法掌握他吗?她会让九重仇练刀的,她要让所有人做血偿!
“照顾好九重仇。”知道九重仇在药庐萱儿便会在,水淼淼叮嘱着,又看似无意义的低声呓语了一句,“你若在意他,就不要做什么危险的事。”
冷凝痴被四孠留在药庐说要施针,冷凝痴说等她施完针就去人境小筑接她,大概也是看出水淼淼在犹豫。
水淼淼抱了下冷凝痴,转身离去,向人境小筑······
穆苍知道自己最近经常恍惚,特别是每次为闻人仙做完治疗后,但也只是恍惚,以为只是身体不佳。
但看今日残破的人境小筑,就知道不对劲。
唤魂。
九重仇施展着,这本是为了水淼淼而学的,没想到自己也能用的上,要感谢水淼淼,不然自己也不会去请求学习唤魂。
穆苍出现在一水面上,雾茫茫的四周静悄悄的,只听的到自己心跳声和另外一种跳动沉闷缓慢不似人拥有的心跳声。
低下头,湖面倒映的却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一团模糊没形的黑影,镶嵌着两颗血红的眼珠。
对视的那一刻,湖面亮了起来,幻化出了稀世珍宝财富无数倾城佳人权利巅峰。
置若罔闻,穆苍俯下身,双手按到湖面上。
魔影挣扎起来,若有人形,他此刻一定正在跳脚骂人,这小子真不是人啊!怎什么都能学呢!
从闻人仙那汲取的魔气让魔影得到了滋养,他可不是个甘愿潜伏的性子,今早那宛如克星的气息,让魔影准备先下手为强。
穆苍发现了又能如何,魔影不相信他能做些什么,自己都已经在啃噬穆苍的魂体了,他难道还能让自己吐出来吗?
穆苍还真能。
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会有人学习唤魂!
魔影没有什么三观,但在这一次次碰壁中,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崩塌,一个没有仙缘的人却进了神魔界,还学了魔族的功法,那他现在算什么物种?
古时候,人是外来者,基本都要学习唤魂,来保护自己,可唤魂不是什么简单的术法。
学起来生不如死,大多数人类都没有熬过去。
唤魂,仙缘,引魔裁,这每一门都足够将人折磨的死去活来了,竟然还是一人背负的。
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他去学习些这些东西的?又是什么样的信念让他坚持下来?而那信念又得有多闪耀啊!
不得不说魔影生出了一丝丝钦佩之感。
但,也别太得寸进尺啊!够了!
水面下的魔影挣扎着,收回你自己的魂就好了!
可这能怪穆苍吗?
魔影在炼化他的魂,他要唤回自己的,自然而然的会带上一部分魔影的力量,常人恐不行,唤回自己的魂就已然是门痛不欲生的活了,可穆苍无所畏惧。
刚才也说了,他的‘信念’是他的全部。
水面剧烈的震荡起来,魔影狠狠撞起。
‘嗡~~~’脑袋争鸣声起,穆苍踏空醒来,扑到床边,吐血不止。
水淼淼推开房间门,迎面便是这样一幕。
“小哥哥!”
“淼淼?”穆苍竭力撑起身子,视线模糊间,人影憧憧带着光迎面而来一如既往,裂开嘴而笑,失了知觉。
穆苍晕在水淼淼怀里,水淼淼将人紧紧搂在怀中神情怔怔,小哥哥知道他晕前说了什么吗?
罢了,人都晕了,不过一些胡话······
贤彦仙尊好奇于穆苍身上的秘密,可九重仇一口咬定不过是日常切磋,没有怪异之处,他也就不能做什么,毕竟闻人仙的伤是穆苍治疗的。
穆苍是古仙宗的客人,贤彦仙尊送来了很多东西,让他安心留在古仙宗养伤。
水淼淼了解贤彦仙尊,他就是单纯好奇且霸道不允许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想不通圣元老祖和庹炎君为何都青睐穆苍这样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子。
这几天水淼淼正在绞尽脑汁的琢磨该如何跟贤彦仙尊说,穆苍要回去了。
最后还是决定直接开门见山的跟贤彦仙尊说,闻人仙的伤已经无恙了,穆苍他也有自己的宗门自己的师父,不应该一直留在古仙宗,虽然水淼淼也有些不舍。
水淼淼想贤彦仙尊一定会有很多推辞,大不了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她现在可是有师父撑腰的人。
做足准备活动,水淼淼前往去找贤彦仙尊‘吵架’的路上,却见贤彦仙尊眉带喜意,白衣洁净,薄披一件,没了前几日的慵懒,头上的白色发带随走动而飘扬着,身后跟着一乂与二尒都手捧托盘低头垂目的恭敬。
贤彦仙尊似一阵风的向宗门口走去,都没有注意到路边的水淼淼,贤彦仙尊这般郑重其事是要去做什么?
宗门口,一道清冷的身影缓缓靠近,她仰视着古仙宗那巨大威压的山门,目光幽幽,眸中蕴着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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