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雅琴脸上的表情有短暂的僵滞,几秒后,突然大笑了起来。
“裴娇娇,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哈哈哈哈哈……”
裴娇娇:“???”
墨寒之:“……”
“温婉,你这个贱人,你占了我男人,我就抢你的女儿,天天欺负她,还要让她管我叫妈妈!哈哈哈……”
“怎么样?你十月怀胎的宝贝,在我们家连草都不如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了该有多心疼呢哈哈哈……”
“你、活、该!活该啊哈哈哈哈哈……”
孙雅琴的状态明显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顾左锡立刻上去查看,几秒后,转头冲着自家二爷摇了摇头。
“二爷,少奶奶,她好像是……疯了。”
裴娇娇和墨寒之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心。
一时间,这十分相像的神态让顾左锡都看的不由得一怔。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
裴娇娇:“疯了?好好的人就这么……疯了?”
孙雅琴的心里承受能力一直不弱啊,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也过来了,怎么刚受了这么点刺激就疯了?
墨寒之:“放下来,带去给尹宥冬看看。”
“是!”
没进行完的审讯就这样被迫打断。
目送走了孙雅琴,裴娇娇和墨寒之也没有继续留在这的理由。
想着跟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裴娇娇便决定和墨寒之一起去送Ice回去,再一起去医院。
一路上,裴娇娇紧挨着墨寒之坐在后排,而Ice就十分乖巧的坐在墨寒之的脚边,把下巴枕在墨寒之的大腿上。
软萌的像是一只大宠物,毫无刚刚的威风可言。
裴娇娇看着这诡异却又莫名和谐的一幕,忍不住在腹诽道。
气场这个东西果然在三界通用啊,不然这么一只凶猛物种也不可能会如此乖巧的臣服在墨寒之的脚边了。
那既然她能在墨寒之的头上作威作福,是不是四舍五入就代表了她比这只白狮还要厉害呢?
这一刻,裴娇娇选择暂时忘记自己被墨寒之吓到怂成一团的历史,暂时性的硬气一会。
将Ice送回到它的专属地盘,裴娇娇看着这栋建在树林中的特殊别墅,疑惑的问道。
“它平时都住在这里?不会觉得寂寞吗?”
墨寒之当然明白她在想些什么,牵起她的手,安抚道。
“不用担心,它有一只猫和一条狗,平日里陪着它一起消磨时间。要是觉得闷了,它自己会离开别墅,到树林里或是后面的山上散步。”
“欸?自己离开?那……你就不怕它跑了吗?”
墨寒之唇角微勾,转头,深深的望着裴娇娇的双眼,轻启薄唇。
“真正的臣服从来都不是强制性的扣留,而是由心而生的,心甘情愿的追随。”
“……”
“它留,我便好生养着。它走,我自会祝它有一片更广阔的天空。”
这话说的,裴娇娇怎么觉得有些过于讲道理了呢?
就好像……在听着墨寒之念别人的台词一样。
可裴娇娇的腹诽声刚落,墨寒之就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趁着她没注意,迅速俯首,在她的唇瓣上轻咬了一口。
“但,你除外。”
“……”
不管她想与不想,哪怕用尽了手段,他也绝不会放手。
裴娇娇冲着墨寒之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这才是她认识的墨寒之嘛。
“不过说真的,在这之前,我从来不敢想原来狮子也可以这么的亲近人。”
“外面的不行。”墨寒之及时制止了她天真的幻想,“动物辨认可以亲近的对象,大多都是靠气息,你身上满满都是我的气息,Ice自然会明白,你是我的,所以会亲近于你。”
“……”
“否则,可能明天你就会登上八卦新闻的头条了。”
裴娇娇缩了缩肩膀,幽幽地接了一句,“是豪门太太惨死于狮口吗?”
“并不。”
“……那是什么?”
“豪门太太离奇失踪,老公悬赏万两黄金,只为再见太太一面。”
“……”行吧,裴娇娇明白了,她这不光是凉了,连尸体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果然不能和墨寒之这个段位的玩啊,玩不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幸亏他对自己不舍得。
两个回到车里,朝医院的方向开去。
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想着自己接下来的目的地和要见的人,裴娇娇这心情就莫名的复杂。
而想着想着,忽然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准确的落到了墨寒之的耳畔。
他转头,看着自家小太太的神情,大概也能猜到此时的她正在为什么而忧愁。
想了想,长臂一伸,握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到了身旁。
“还在想孙雅琴说的那些话?”
“算是吧。”
“在担心自己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爷爷还是温婉?”
裴娇娇歪过头,枕着墨寒之的肩膀。
“都有,也都没有。”
“虽然孙雅琴在发疯之前又说了爷爷的坏话,别管是真或是假,我也不想去在意了,因为这么多年以来,爷爷对我的好才是最真的。”
“至于这份好的起点是内疚又或是其他,不重要,都是过去了。”
裴娇娇说的就是真心话。
哪怕爷爷当初是真的动过想要将她扼杀的念头又能怎么样呢?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她自己不是也对墨寒之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现在还不是已经认清了并且在乖乖改正了?
所以有些事,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了吧。
更何况爷爷所剩的时间本就不多了,享受生活都不够,又何必将时间都浪费在纠结这些事上呢?
至于温婉……
“温婉……我每次面对她时的感觉都很奇怪,想亲近,可是又总觉得有些陌生。”
“准确的说如果我不把她当母亲,只当成Vera,她的性格我很喜欢,我也可以和她相处的很愉快。”
“但这身份一转变到母亲上,我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虽然这两天从不同人的口中了解了这么多当年的事,知道温婉真的也是一个受害者,可毕竟她不曾参与我的成长,我一下子还是不知道要怎么接受她母亲这个身份。”
“要说不知道这些曾经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也明白她也在期盼着与我真正的相认,我还会有一种自己要是摆不正心态,就是在对她再次伤害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