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男人额上的汗珠落下来,正在静微雪白的胸口,厉慎珩目光追过去,只觉得她胸口那一粒朱砂痣好似越发的红艳了几分,他忍不住俯身低头去轻吻那一粒红痣
“上辈子我最怕你在床上的样子”
“那微微的意思是,这辈子我没有上辈子那样卖力,让你害怕”
“我没有”
“乖我明白你是在变相的提醒我,让我更加卖力一点。”
“我真没有”
静微的低泣声渐渐的被撞击的破碎了,再到后来,只余下破碎的不成调子的哭泣哽咽和粗重交织的喘息。
窗子外的雪,绵绵密密的下的越发大了起来。
等到明日睁开眼,这个城市都会被白雪覆盖。
可白雪能盖住这个城市的污秽和阴暗,却永远都盖不去人心里的肮脏和龌龊。
“含璋这里没有安全套也不是安全期”
静微的指尖似乎都要陷入了他结实紧绷的手臂肌肉中去,她颤栗着,随着他孟浪的节奏整个人都在颤栗不止。
“微微我们的孩子,让他早一点回来好不好”
厉慎珩俯身吻她微肿的唇,眼底渐渐蔓延一片赤色“我昨夜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到一个小孩子骑着雪白的鹿,怀中还抱着一个更小的小丫头,那白鹿向我身边飞奔而来”
“我想,他是知道他的爸妈解开了心结,所以,他愿意回来了”
静微眼中的泪,倏然的滚落了下来,她抬起双臂紧紧抱住了厉慎珩,将哭的湿漉的脸贴在了他的心口处。
许久之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
静微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困倦的闭上了双眼。
迷迷糊糊之间,她好似也做了一个梦。
她也梦到了那一头雪白的神鹿,背上驮着两个小孩子,一路咯咯笑着向她飞奔而来,那白鹿快到她身边时,忽然高高跃起,向着她所站立的方向而来
她在梦中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抬手要挡,肚腹间却有细微的疼痛袭来,而那白鹿和那两个小小的孩子,化作一道白光,顷刻间就消失无踪了
静微从梦中惊醒的时候,窗子外已经是一片天光大亮,她枕在厉慎珩的手臂上,就这样相拥着睡了一夜。
“醒了”背后传来厉慎珩略带着惺忪睡意的低沉声音,下一瞬圈住她细腰的手臂收紧,整个儿落入了他滚烫胸膛之中。
“我也做了和你一样的梦梦到了,白鹿,两个小孩子”
静微在他怀中转过身,仰脸看着他“我梦到那白鹿和两个小孩子向我飞奔而来,顷刻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也许,我们是要生一对龙凤胎宝宝了”
“龙凤胎”
静微只觉得心头好似有什么东西忽然闪过,这样的对话,怎么让她有种在哪里听到过说起过的错觉。
“是啊,也许是神鹿来送孩子了非但上辈子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会回来,也许,我们还会再多生一个漂亮的小丫头。”
静微眼中不由得漫出一片璀璨光芒“若是真的我就此生无憾了。”
“当然会是真的,微微,我会和你一起耐心的等。”
有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亮的摄人的阳光无遮无拦的从天幕上落下来,让人眼睛刺痛,汗流浃背。
地上东倒西歪的躺着几个满身伤痕血污的孩子。
那些孩童和穷凶极恶的死囚比起来,无疑是螳臂当车。
更何况,那死囚还得知了,自己今日若是胜出,有望留住这条性命,自然更是会拼尽全力。
八个年纪不会超过十岁的孩子,车轮战对付一个死囚,简直是一场笑话。
他很轻易就撂倒了七个,却没想到最后遇到了一个刺头。
那孩子瞧着比之前的还瘦弱一些,可却有些拳脚功夫,更要紧的是,别人都惜命,可他,却像是走投无路的狂徒,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决绝。
烈阳高照,将人身体里的水分似乎都要蒸发干净。
那死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愿再这样拉锯战下去。
而那个一身伤的男童,抬手狠狠擦去面上的血污,指缝之间冷光一闪,在那死囚迈开步子那一瞬,他竟是极快的飞身上前,拼着胸腹上挨了极重的一拳,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一般的剧痛,他的手指极快的从那死囚颈间抹过
鲜红的血珠子溅了他一脸,他像是小小的破布口袋一般重重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不停沤着血。
而那身材结实高大的死囚,却圆睁了双眼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他颈间动脉被划开,鲜血喷涌而出,将地面染成了一片血红。
玄凌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那个叫憾生的男孩,和他当年很像。
他的眼睛里有凶光,像是暗夜月光下独行的狼。
而唯有这样的人,才能踏着血走出一条道来。
玄凌想,金三角这样的地方,善良,正义,仁慈,永远都是无法站稳脚跟的。
他想要金三角变成他想要成为的样子,那么就必须有人继承他的衣钵,按照他的规矩走下去。
这个叫憾生的孩子,他将来必定会是另一个玄凌。
只是可惜,他不能再亲手调教他了。
“让那孩子进来吧。”
玄凌望着窗子外一轮上弦月,其实人生来就是孤独的,有人引领着固然更好走一些,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向前走。
憾生不会让他失望的,他有这个预感。
小小的孩子被人带进来,脸上的伤触目惊心,可他的眼睛却亮的摄人。
玄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憾生,你没有让我失望。”
“少主,我可以报仇了吗”
“仇,自然要自己亲手报。”
憾生的身世,玄凌早已清楚。
他的生母在棺材里生下他,他的仇人却是他的生父。
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的戏剧性。
“只是现在的你,还需要忍耐。”
“要什么时候才不用再忍”
“当你足够强大,当你将自己的命运捏在手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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