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坎达尔的手都在颤抖,他在愤怒,他在害怕。
这样的王,他想都不敢想,正如他此刻口中所喊出的话语。
“那根本不是‘人’的生活方式。”
“当然不是!”阿尔托莉雅没有丝毫犹豫,她的眼眸坚定,口中的话语令伊斯坎达尔不禁手脚发凉,“既然身为王,就不能奢望一般人的生活方式。”
在阿尔托莉雅的为王生涯中,她发现了作为王,在进行政事的时候,欲望与感情只会影响她的判断,而王的判断关乎于天下万民,所以在身为王的时间,她就如同一台机器,选择着正确的方式。
身为王,当不负天下黎民百姓!
这就是,亚瑟王,只存在于人民理想中的王者。
但是,征服王不会认可这样的王道,在他看来,这是对于一个人来说最大的伤害,太过于令人心痛了。
“无欲无求的王者就连一件装饰品都不如!”
伊斯坎达尔大喝一声,言语中的凶悍让他原本就庞大的身躯看起来更大了一倍。
他的眼中尽是心痛,他开始对将这样一个小姑娘推上王位的人感到愤怒。
伊斯坎达尔也不得不承认……那样的确是最完美的王,但是却同样也是最不完美的,不是人的王,这对于成为王的那个人来说,太过于残忍。
在杯中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伊斯坎达尔继续纠正道:“所谓王者,就是要贪欲比人多,狂笑比人疯,激怒比人火,既清又浊,比任何人都真实。正因为如此臣子才会让群臣仰望,为国王着迷。在每一个人民的心中才会燃起‘我也要成为王’的憧憬之火。”
“所以呢?这样能令国家更好吗?”
“……”
能吗?不能,这不会让国家变坏,但是却也不会令国家变好。
两者的差距太大了,在行为上,一位是务实到了令人发指,目光看向此刻的贤王,一位则是彰显梦想,讴歌前路的霸王。
对国家的看法上,伊斯坎达尔将自身置于国家之上,而阿尔托莉雅将自身放于国家之下。
在王道上,更是截然不同。
如果说伊斯坎达尔是一个强盗,吉尔伽美什是一个富豪,那么阿尔托莉雅则是乡老。
以自身的智慧为民众指引方向,以自身的威望来调节各方,以自身的慈祥与人民站在一起。
三位王者,三个不同的王道,即使是看不贯,有了冲突……但是却无法否决。
“你……”
伊斯坎达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他想要反驳,想要纠正眼前的“理想之王”。
“先暂停一下吧!又有新的客人了呢!”
罗恩的话语打断了伊斯坎达尔酝酿的语言,三位王者扫视四周。
一道道黑烟在四周凝聚成型,一个个戴着骷髅面具的Assassin手持着匕首出现。
整个花园四面八方都显现了姿态不一的Assassin,唯一相同的便是脸上所佩戴的骷髅面具。
“百貌哈桑吗?”
罗恩粗略一扫,数量不低于七十个,他们拿着各色各样的匕首、暗器。
“啊!!!”
韦伯连忙跑到了伊斯坎达尔的背后,抓着他的衣领。
“这是你安排的吗?Archer?”
伊斯坎达尔朝着旁边的吉尔伽美什问道。
“时臣这家伙,尽做些下流勾当。”
吉尔伽美什不屑的说着自己的御主。
“真有意思,一群Assassin居然正面出场。看来是群蹭酒的。”
罗恩笑了笑对着伊斯坎达尔调侃道。
“哈哈哈哈哈,没错!”
伊斯坎达尔用了之前的酒勺舀了一勺之前他买的“好”酒。
“我们是被分离的个体,既是群体,也是个体的从者,既是个体,也是群体的影子。”
Assassin们低语着,他们的话语宛如黑夜一般阴森,配合着那张骷髅面具更是可恐起来。
“是多重人格的英灵,以人格数量实体化了吗?”
韦伯看出了Assassin的真面目,不得不说韦伯虽然在魔术上并没有强大的天赋,但却在看破真理的能力上却有着妖孽的才能。
“Rider!这…”
有些被哈桑数量吓到的韦伯,拽了拽伊斯坎达尔的袖子。
“小子,别慌!从招待客人的度量上,也能看出王的器量哦~”
“连这些家伙也要参加酒宴吗?征服王?”
吉尔伽美什表现了对自己“队友”的不屑,并在称呼上也能看出他已经认同了伊斯坎达尔。
“当然,王的话语是面对万民的,专门来倾听的人自然也是不分敌我。”伊斯坎达尔将之前舀好的酒举起,“好了,别客气,愿意来此沟通之人就来此举杯。这些酒与你们的鲜血同在。”
“……自己喝好酒,给客人劣质货色就是你的器量吗?征服王?”
罗恩调侃了起来。
“嗖”
一枚飞行道具射来,伊斯坎达尔手中的酒勺被切成两段,红色的酒洒在了伊斯坎达尔唯一一件现代服饰。
“看…客人们可都看出来了。”
罗恩继续调侃。
“嘿嘿嘿嘿~~”
Assassin们发出阴森的笑声,仿佛在嘲笑着伊斯坎达尔刚刚的举动。
“我说过了吧!这些酒与你们鲜血同在!如果你们非要抛撒的话,那也没有办法。(竟敢弄脏我的衣服,你们已经没了。)”
伊斯坎达尔站了起来,一股恐怖的魔力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强烈的飓风使得韦伯与爱丽斯菲尔都睁不开眼睛。
伊斯坎达尔的身上已经换上了灵装。
“嘛!就让我问今天最后一个问题吧!王,是否孤高?”
面对伊斯坎达尔的这个问题,吉尔伽美什只是笑了笑,对于他而言,没有回答的必要。
而阿尔托莉雅则是义正严辞的说道:“王,并不孤高!”
“这是你今天唯一让我满意的答案,没错!王并不孤高,臣子们追随着王,只要我们有着那同一个梦想,那么就永远在一起,展现吧!”
刹那间,一阵旋风呼啸而起。
这风炽热干燥,仿佛要燃烧一切。
这风不属于夜晚森林,或者城堡中庭。
这风来自于焦热的沙漠吹来,在耳边轰轰作响。
韦伯感觉舌头上有细微刺人的沙砾,连忙吐了几口唾沫,唾液里混合着沙尘,被怪风带来不可能存在于此地的热沙。
鲜红的斗蓬在伊斯坎达尔肩上鼓动翻飞,异常的热风终于开始颠覆、侵蚀现实。
在这本不可能存在的异象中,距离与位置失去意义,逐渐转变为带有热砂的干燥狂风应该吹过的地方。
“这怎…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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