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提真没什么好谈的。”
“就是,一个打输了南北战争的失败者而已,狂什么狂,还不是看阿史那元沽的脸过日子!”
“垃圾,小娘养的,浪费咱们喝酒吃肉的时间,连仗都不敢应!”
“……”
一连串的辱骂,以及诛心之论,彻底惹毛了提真。
南北大战,输给元沽,是他的伤疤,耻辱!
此刻伤口被揭开,他浑身颤抖,横肉凶悍。
狰狞嘶吼:“动手,动手!”
“给本王杀了他们!”
“那几个为首的将领,给本王抓过来,本王要生撕了他们!”
虎吼炸响,全军雷动。
“叶护,不可啊!”
“小心有诈!”
“大夏皇帝诡计多端,说不定这是阴谋!”
“更有可能,神机营已经在这附近了!”
“……”
最终,在他手下的极力劝阻下,提真蒲扇大的手掌捏碎了栏杆,咬牙放弃了追击。
但此次挑衅和离间之后,提真的心里留下了一颗种子。
他愤然离去,脸色漆黑!
正如秦云预料的那样,提真心狠手辣,自命清高,跟阿史那元沽和平共处可以。
但一定天平倾斜,他的自尊心,就会作祟!
西凉战场,是他在负责。
可阿史那元沽一旦插手,或是绕开他,跟秦云对话,那么提真将视这为挑衅!
他也不会让自己的威望在国内,一点一点被元沽吞噬!
这个夜晚,伊镇不平静……
同样不平静的,还有天狼城。
王敏比起当年,成熟了很多,那怕是轻轻的一个动作,都散发着颠倒众生的魅惑。
她引起的西凉绞肉机战场,甚至都没有露脸。
一旦露脸,只怕突厥还要更疯狂!
她站立在天狼城上,红衣长发随风飘荡,婀娜身姿盈盈一握。
头上的九龙金钗发出轻响,尊贵而又美丽。
神秘的红唇微微启动。
“你们两,对这封信怎么看?”
身后站着两个人,张仁何亚。
西凉真正能扛起事的,也只有这二人。
张仁面容黑了许多,嘶哑道:“以秦云的脾气,跟提真开战是很有可能的。”
何亚点头,面容天生就是悍将的不可一世!
“微臣也这么觉得,突厥人杀了很多西凉境内的百姓……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在报复大沽口的惨败。”
“而且穆乐生死不明……”
他的眸子闪过一丝可惜,如此神威将军,不死在自己的手中,太遗憾!
王敏回头,堪称极品的脸蛋魅惑众生,比九尾狐狸还妖艳!
嘴角噙笑:“那这么说,二位是支持孤出兵了?”
张仁何亚对视一眼。
几乎同时道:“可城下萧翦的大军怎么办?”
王敏桃花眼瞥了一眼城下,猩红一片,满地疮痍,冲天的血腥气并没有让她胆怯。
这一刻,她更美了,脚下是尸山血海,却面不改色。
这女人,美而极致危险!
那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伴随火星子,显然是萧翦的驻军。
“呵……”
“孤等的是秦云,只是不想跟萧翦斗罢了。”
“秦云跟提真一旦开战,萧翦不可能不帮忙,到时候他拦不住孤的大军。”
张仁剑眉微蹙:“既然天后决定插手了,不如先等双方开战,打到末尾,再去吧。”
王敏颔首,没有回头。
声音带着天生的轻蔑。
“孤也是这个想法,秦云很善于骗人,或许提真在伊镇不会出兵也说不定。”
“提真出兵当然最好,这个家伙,太狂悖!元沽尚且都不敢这个态度对孤!”
“元沽让他来西凉战场,会是大错,他只要放弃伊镇出兵打秦云,孤预计十有八九赢不了,最好的结局都是两败俱损!”
“到时候,孤的机会就来了!”
她桃花眼射出一抹犀利的芒,直刺夜幕!
那一刻,女帝气势倾泻而出,她知道秦云想要一次性将自己打垮,可她何尝不是没了耐性。
想要一次性将秦云踩在脚底!
火红袍子滚滚,绝美傲然!
身后,何亚低头,张仁目露一丝失神。
他知道自己从来没被天后看上眼,但他不在乎。
微风拂来,他硬朗而瘦削的脸颊已经被军旅打磨的很粗糙,没有太多的表情。
此时心中自语。
“终于要来了么。”
“生死一战,没想到这么快,秦云是如此的出其不意。”
“我张仁空有军神二字,却从未兑现天赋,这一次,我会让所有人知道西凉军神不是逃跑元帅!”
……
第二天。
听到刘万世等人的报告,秦云没忍住笑了出来,诸多将领也都跟着哄笑。
“陛下,您是没看见提真的那个猪肝色脸,真解气!”
“就是!”
“最后还是没敢追出来!”
秦云短暂笑过,就严肃了起来。
“暂时只成功了第一步,迅速抓紧时间,通知六弟秦羽,让他以大夏亲王的身份对阿史那元沽发出邀请。”
“就说西凉战场僵局,朕已经无力负担庞大的支出,请求议和。”
“如果他愿意议和,朕愿意赔款,退出西凉,并且交出燃烧弹的配方!”
话音一落,满帐震惊!
人人面露震怖之色,完全跟不上秦云的思维跳跃,陛下刚骂完人,怎么又找阿史那元沽和谈?
秦云摆摆手:“速速照办!”
“切记,是通知元沽,而不是毕加可汗,并且要大张旗鼓!”
韩破虏猛的拱手,不敢多问:“是!卑职立刻去通知六王爷!”
秦云目送人离开。
拍了拍手掌,有些激动:“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们出去速速准备,朕要亲自勘测地形,摆阵,迎战提真!”
众将狐疑,忍不住道。
“陛下,您不是刚才说……?”
秦云瞪眼:“朕那是计谋!让提真怒火攻心做出傻事的计谋!”
众将脸颊滚烫。
尴尬一笑:“是是是,陛下!”
“我等立刻去准备。”
说完,所有人退出了主帐。
“咕噜,咕噜!”
秦云喝下一口热茶,顿时喉咙发烫,呼出热气。
啪!
他放下茶杯,干劲十足,已经迫不及待和提真殊死一战了!
这时候,月奴忽然靠近。
干净的眉眼不再那么的冷,好奇道:“陛下,您就那么肯定提真会上当吗?”
“当然!”秦云挑眉:“要不咱们打个赌?”
“赌什么?”月奴长长的睫毛煽动,又给他倒了热茶。
这几日在军中,她俨然成为了秦云的贴身侍女。
“睡……”秦云只说了一个字。
月奴柳眉倒竖,冷冰冰的眼神就扫了来。
似乎在说,够胆就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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