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忽然眼前一亮的,应该是遇到熟人了。
“苏家的一个堂姐,叫苏丝语。”苏言初仔细看了一下,看到苏丝语好像是在哭。
所以她拉起云北寒的手,低声说:“走,上去看一看。”
他们悄然上前,来到一棵树旁,就听清楚了两人的对话。
苏丝语果然哭了,嗓音之中带着明显的哽咽:“肖楚然,你的意思是,之前你说过的话,全都不作数了么?”
肖楚然则是一脸淡然,甚至还带着一抹温和的笑:“苏姑娘说笑了,肖某并没有跟姑娘说过什么话。姑娘是不是记错了?”
苏丝语一怔,哭腔更加严重了:“你明明说过!你说如果能够安全从考核之地回来,就会去跟我父母求亲,娶我为妻!我为了你,去吸引那个魔兽的注意力,为了争取时间,最终受了重伤,无缘终试,你却告诉我,你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肖楚然,你有没有良心?”
肖楚然依然是一脸温润如玉的表情,说话也不徐不慢:“苏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去吸引魔兽的注意力,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们顶多能算是在合作。至于你受伤,也是因为你自己灵力太差,还喜欢强出头,跟我可没有任何的关系,苏姑娘不要把这些事情推到我头上来,我可当不起。”
“你……”苏丝语语塞,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那些柔情蜜意的话,他明明是说过的,但现在却推得一干二净,仿佛她赖他一般。
要是到现在她还不明白,当初那些话,是他为了哄她去吸引魔兽注意而说的假话,那就活该被骗了。
“肖楚然,你卑鄙无耻!”苏丝语最终咬着牙说。
“苏姑娘没能进入终试就打算赖着我不放,这一点我可以理解,但是苏姑娘也应该想一想,我可是初试和复试的榜一,前途一片光明。而你,不过是一个落榜之人。别说跟玉蒹葭比,就算是跟宁施施比,你差得不是一点两点。你说我喜欢你,这事情说出去,能有人信?”肖楚然表情温柔,说出来的话,却透着狠绝。
“你……”苏丝语气恼,却也别无他法。
“我就不陪苏姑娘在这里说梦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肖楚然说完,果然离开了。
苏丝语在原地愣愣地站了许久,最终一步一步走到河边。
她来参加天门宗入门考核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跟父母说,她一定可以考进天门宗,成为天门宗门生。
她的父母多么相信她,将家里值钱的东西卖掉,给她当盘缠,给她准备了各种各样的物资。
家主苏盛年大人还专门来鼓励了她,同时也给她带来了不少的物资和盘缠。
可是,如今,她物资和盘缠消耗的差不多了。却为了一个男人,连终试都没有进。
她还有什么颜面回去见父母和家主,还不如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然而,就在她要往下跳的时候,她听到了旁边传来一声嗤笑。
“堂姐,就因为被一个男人骗了,所以就要跳河自尽?堂姐这是在轻贱自己呢,还是在轻贱苏家,嗯?”苏言初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意,淡淡地开口说。
苏丝语听到这个嗓音,整个人怔住了,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要跳下去的。
她转过头,看到一个天蓝衣服的少女,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
少女身边,还站着一抹红色身影。
少女清丽绝尘,少年妖异惊艳。
“言初妹妹,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苏丝语知道,自己跟肖楚然的对话,肯定是被苏言初听到了,所以有些难堪。
“我为何会在这里,你不用管,我只问你,你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男的骗了你,你就要跳水自尽?”苏言初挑眉说。
苏丝语垂下了头,不说话。
“我再问你,如果你从这里跳下去,最高兴的是谁?最难过的又是谁?”苏言初侧头看着眼前的女孩,继续问。
苏丝语紧紧咬着下唇,依然是一言不发。
可她心里明白,要是她死了,她父母,肯定更不好受。
苏言初见她不说话,笑了笑,开口说:“既然你不说,我就帮你说。你从这里跳下去,你是解脱了,不用面对被骗和失败的结果。我父亲会为你惋惜,但也不会太在意,毕竟苏家没有你,还会有其他人。但是你父母没有了你,可就没有其他人了。他们或许会疯了,会找肖楚然拼命,又或许会随你而去。至于肖楚然,他应该是最开心的。如果你的存在是他成为复试榜一的唯一污点,那你死了,这个污点就永远地去除了,他自然会很高兴。”
苏丝语眉头越皱越深,最终有些哀求地开口:“言初妹妹,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想不开了。我会回去,找到父亲和母亲,承认我的错误,承认这一个结果,然后继续去参加其他宗门的入门考核。”
修炼者到了十八岁之后,会去宗门进修四年,这是一个惯例。
几乎所有能力的,都会优先选择天门宗作为进修的宗门。
是因为天门宗是整个大陆,最强的宗门。
但,其实整个大陆上,远不止天门宗一个宗门。
像玄天门、岳麓宗、文武宗,其实都是除了天门宗之外,很好的选择。
苏言初听了苏丝语的话,笑了笑说:“这才对嘛,至于那肖楚然,我来帮你收拾他!”
“不用了,言初妹妹,他目前可是榜一,虽然有些水分,但实力还是有的!”苏丝语皱眉,她不想苏言初为她受到伤害。
如果苏言初因她受伤,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堂姐是不信我?”苏言初抬眸看着苏丝语,嘴角稍稍勾起。
“不是,我……”苏丝语不知道怎么说。
她当然是知道苏言初的实力的,但是万事总会有意外的,更何况,肖楚然可不要脸了,惯会哄骗人,她怕妹妹着了他的道。
苏言初见她一脸担心,又欲言又止,懒洋洋地开口:“无论你担心的是什么,都不会发生的。至于肖楚然,我不管他是谁,欺负了我苏家人,就没有这么便宜他的道理,不然我苏家颜面往哪里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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