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这么做是想把锅推到那个连环绑匪头上？”肖仁琢磨了一下，又觉得这不合理：“可他这么做不更容易让人想到他就是那个连环绑匪吗？”
阿雅淡定一笑：“若按照情杀的思路走，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打算过段时间再回来，到时候可能会说‘我追击的时候被打伤了’之类的，顺便再往身上弄点伤，整个苦肉计。若不是现场的气味，这点的确是个好办法。
他清楚自己不是那个连环变态，到时候只要再发生一起案件，或者抓到了那个真正的绑匪，就能证明他的‘清白’。
但他不知道大人您和那些傀儡之身之间的联系，这边刚得知了死人的事，那个部落附近的傀儡身就通知人赶了过去，捕捉到了残留的气味，确定了只有他们四个人的。锁定了怀疑的目标，这就让他的计划彻底破产了。”
“他能有这么聪明？”虽然出了阿雅和岩石兄弟这类天才，但肖仁下意识还是觉得原始人做不到一些现代人的事，就比如这种智商型作案。
“这可说不准，就像我，在您之前，可从来没人觉得我是个千年一见的天才。”阿雅自叹道。
肖仁：“……”这比装的，我给你100分，还有，我从来没说过你是千年一见的天才，千年难得一见的渣女还差不多。
这时，阿雅突然又说：“不过按这个思路的话，他回来的最好时间，应该就在昨天和今天，但他到现在都没回来，很可能已经挂了，或者……他就是那个连环绑匪，之前的一切猜测都推翻，他这次这么做可能是见色起意，也可能是其他异于常人的目的，考虑到他的家庭背景，他做这一切很可能不是想抹黑鲛人宫，单纯就是……用你之前给我解释的名词就是心理变态。他知道鲛人宫不找到他誓不罢休，干脆就干了这一票，溜之大吉。”
被阿雅这么一说，肖仁也想到了这点，他之前只考虑到了逻辑和动机，却没考虑到人性，谁能保证对方就不可能是那种心理变态呢？
动机？心理变态者的动机往往不是利益驱动，而是单纯的愉悦犯。
现代里会有心理变态犯罪这个说法，是因为有了心理分析。古代没有，不能说就真的没有，只是那个时候没有心理分析，大都只记载谁谁谁干了什么恶事，再详细点，就是因为什么干了什么，它不会去太过详细的剖析心理。
这就给了人一种现代的变态比古代多的错觉，肖仁之前也陷入了这种思维定式。
阿雅这两种思路是很奇葩，但是按她的说法，的确一切就说的通了。
虽然还没有证据证明阿雅的这些推断，但不得不说她真有点当侦探的天赋，起码肖仁连她的一个思路都想不到。
感觉一开始找她办案，算是找对人了，阿雅的确是个全能型的人才，看似不可能的事，到她手里，就变得可能。
肖仁更偏向于第二种推测，就是那个失踪的士兵是个愉悦犯，毕竟gay这种事真的是太罕见了，在这种原始社会碰到阿雅一个就算是奇迹了，怎么可能遍地基姬佬呢。
不过第一个推测虽然可能性很低，但也得考虑一下，记得有人就曾说过：真相往往就隐藏在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里，万一真的是阿雅说的那样呢？他以前就常听人戏说弯的人有个什么雷达，对是不是同类感知很敏锐。虽然他一直觉得他们之所以感知敏锐，是因为他们都在gay吧的原因。
“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他做的，你们调查还得继续，这个士兵的背景调查之后由我亲自负责，让监视那些女鲛人的人继续监视，对外也别透漏失踪者的事情，让那个部落的族长把这事盖住。”在没证据之前，就算那个失踪士兵的嫌疑最大，也不能排除其他人作案的可能性，这些监视继续，不是为了防那个失踪士兵的，而是防备其他可疑的目标。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监视一直持续着，但是自从那次两死两失踪的事件之后，就没再发生过其他事件了。
貌似犯人真的是那个失踪的士兵，毕竟从他消失以后，各部落里再也没出过事，尽管依然没找到什么关键性证据，但一切迹象都指向了这个失踪者。
这么多人光负责监视，也是个不小的消耗。
肖仁琢磨了一下，就把人给撤回来了，不过在部落的复制体还在关注着这件事。
虽然它们的感电力扫描不到每个部落，但监控着其中几个目标是没什么问题，尤其是下手的人，应该不知道肖仁会在部落里全天开感电力，更不知道他有感电力。
把人撤回来，也是为了钓鱼，如果真是失踪的那人干的这一系列事，只要他还在鲛人族里，发现监视的人没了，很可能会动手。
鲛人族这边准备着请君入瓮，鲨墓那边的搜寻也一点点进行着。
虽然鲨墓很大，但肖仁他们用来回穿梭排除的方式，在这一个月里还是排除了很大的范围，现在他们横穿一次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可能越来越接近鲨墓的中心线了。
不过遗憾的是，过程中依然没遇到过什么鲨鱼和鲛人。
这让肖仁感觉很奇怪，都穿来穿去这么多遍了，找不到核心区倒是有可能，但怎么会连一个混血种都遇不到呢？
肖仁想不明白，只能归结于运气太背。
这天又完成了一次穿梭，去打猎的时候遇到了些厉害点的家伙，复制体们全都过去战斗了，等战斗结束，已经到了晚上。
复制体们带着猎物回到鲨墓边缘，和巨盾鲨一起吃着。
肖仁跟它唠叨：“咱们来来往往这么多次，打猎的时候却一次都没见过那些混血种，你说他们是不用吃饭的吗？”
巨盾鲨几口把一条几十米宽的螃蟹咬成碎块，吞咽了下去，然后才慢吞吞地说：“奥，对了主人，我刚才见到了几个生物，他们长得跟咱们那儿的鲛人有点像，但我没见过那种模样的鲛人，我本来想跟他们说说话，但不知为啥，他们一看到我就掉头跑了。”
肖仁：“……”
他可以把这货塞回它妈妈的肚子里，回炉重造吗？
“他们往哪儿跑了？你还能嗅到他们的气味吗！？”
肖仁也顾不上训斥它了，赶紧找到那些鲛人才是要紧事，若是没猜错，那些鲛人就是肖仁一直要找的混血种。
巨盾鲨一边吃着鱼，一边慢吞吞地说：“能嗅到，他们往那个方向跑的。”
“祖宗你快别吃了，赶紧带我去追啊！”真急死个人了！
“奥。”
巨盾鲨吞下嘴里的半条鱼，巨大的身体缓慢的动了起来，然后一摆尾就蹿出了千多米去。
巨盾鲨的天赋偏防御，但因为等级优势，它的速度一点都不比肖仁慢。
复制体们紧跟着巨盾鲨，那些鲛人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复制体的嗅觉还达不到那么灵敏，只能靠巨盾鲨追踪了。
他们游了十多分钟后，巨盾鲨突然停了下来，说：“主人，他们分开了，出现了两个方向的气味。”
肖仁问：“哪边的气味浓一些？”
“那边。”
“嗯，沿着气味淡的那条路追！”
“啊？奥。”
气味浓的那一方，虽然可能人多一点，但他们接下来肯定会接着分路，或者耍其他的花招。
而气味淡的这一方，因为势单力薄，在心理压力下，会一个劲跑跑跑，他们就不用应付其他的阴招，光追就行。
又游半个小时，肖仁的感电力范围内一下子扫到了一个巨大的目标，是一条鲨鱼，它身上还有一个鲛人。
终于找到了！
肖仁激动无比。
只要抓着这一个，他就能用神经丝读取到他们的部落，然后进一步推测出核心区的所在！
“宝贝儿，我来啦！”
那个鲛人的鲨鱼明显比不上巨盾鲨和肖仁，双方的距离不断地拉近着。
他们大概也用感电力扫到了肖仁他们，拼了命地使劲逃跑。
但再急也消除不了他们之间的差距，过了几分钟，肖仁和巨盾鲨就追上了对方。
那是一条三百多米长的金色鲨鱼，但它体表还有一些斑块，大概是斑鲨和金鲨的混种。
这种鲨鱼他倒是在弹角鲨的记忆见到过，那个似是世外桃源的神秘地方，就有一种鲨鱼跟它一样，应该是同族。
肖仁有点懵逼，不是懵逼这条鲨鱼，而是懵逼它载着的那个鲛人。
那是一个白发白肤，体格巨大的鲛人——一个白鲛人。
肖仁十分不信邪的又看了一遍，确信他身上并没有其他鲛人族的特征，这人好像是个纯血鲛人，那他怎么会在这儿？
那个白鲛人警惕的盯着巨盾鲨，完全没看把他们围住的复制体。
肖仁感觉这货在瞧不起自己。
肖仁跟巨盾鲨说：“你说的就是这种鲛人？这不是咱们那儿的白鲛人吗！”
巨盾鲨也有些疑惑：“可……可他刚才不是这样子啊。”
肖仁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它什么意思，之后又听它嘀咕：“奇怪啊，他怎么会变了个模样？怎么变成白鲛人了？这气味，也没追错人啊。”
肖仁听了巨盾鲨的话，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鲛人难道会改变外表，就像是他使用的千面一样？
为了验证猜测，肖仁索性投了一个鉴定过去：
“幻形鲛人3级，杂食种，生命值：65600！”
“什么鬼？幻形鲛人？还真不是白鲛人？”
他这种变化可比肖仁使用千面的时候厉害多，根本看不出他和正常白鲛人的不同之处。
就在肖仁惊讶的时候，几个复制体突然受到了一股精神攻击。
这股精神攻击大概是个AOE范围的大招，一下子就扫过了所有的复制体。
由于复制体就是本体投射了一抹精神力控制着，精神力很脆弱，而且他们没法动用精神防御和攻击手段。
所以尽管这股精神攻击不是很强大，但还是把复制体内的精神力击溃了。
肖仁一瞬间就失去了对那些复制体的控制。
“我靠，什么鬼？丫还会精神攻击？还是AOE的？！你这是要逆天啊！”
所幸复制体别人控制不了，肖仁却可以不断连线。
他尝试了一下，大概是对方停止放招了，所以一下子就又连上了。
那个幻形鲛人释放了这一波攻击，明显收到了出乎意料的效果，没了复制体的包围，他立马开溜了。
而巨盾鲨这个憨憨，竟然没去追，而是留在复制体身边喊着他：“大人你没事吧？”
我非常有事啊，我都快被你气死了！你留在这儿是能治病，还是能疗伤啊？
肖仁气道：“还在这里干嘛，赶紧给我追啊！”
“啊？哦。”
巨盾鲨虽然不会精神攻击，但因为等级高的缘故，精神力还不错，所以并没有被这波攻击给影响到，复制体们还有点缓不过来，他却已经追出去老远了。
因为对方逃跑的时间短，还没出感电力范围，肖仁和巨盾鲨很快就又看到了对方。
但这次肖仁没给他们施展精神攻击的机会，还离着远远地，一群复制体就睁开了邪王眼，盯着前面越来越近的背影。
很快，前面的鲨鱼身体一晃，接着就跟喝醉了似的，游起来摇摇晃晃的，被它载着的幻形鲛人也迷迷糊糊了起来。
一人一鲨在海里胡乱瞎撞，而复制体们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盯着他们。
他们没坚持多久，就一头扎进了海底的淤泥里，晕了过去。
肖仁让巨盾鲨离得远点，免得被邪王眼影响到，然后几条复制体把那一人一鲨围了起来。
就在这时，肖仁突然发现那个幻形鲛人的模样开始发生改变。
他的肤色逐渐从纯白色变成了蓝黑色，接着体表浮现出了一些褐色的斑块，而后他那壮硕的身体逐渐缩水，最后变成了一个四米多高的体型偏瘦的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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