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痴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姜旺还会为他们说话。他说的话虽然没错，但有一点却隐瞒了，便是密宗虽然没拦截过哪些找邪修的人，但却给他们送过消息，帮助过他们转移地点。
仅这一点，说出来就会对密宗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万幸，佛子对密宗还是有感情的……
慎痴叹道：“佛子，我们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傀儡，虽然一直监视着你，但那是怕你联系你父亲，毕竟你父亲现在也挺出名的，一旦曝光，对密宗很不好。我们并不是想控制你的一举一动，不然若真想控制你，我们直接把你父母一起抓来便好，毕竟当年你父亲可只是个普通的养猪户而已。”
赵旺神色动了动，但还是切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真正的佛子还活着呢，你们还想把他迎回来！”
慎痴摇摇头：“唉，您有件事可能不知道，上一任佛子不是被人抓走的，而是他自己愿意跟他们走的，我们想找回他也不是想让他取代您，而是想处置他。毕竟佛子走了邪修的路子，传出去实在是不好听，还是找回来自行处理的好。”
卫连跟肖仁小声哔哔：“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肖仁：抱歉，你啥都没跟我说。
赵旺惊讶道：“还有这事，他为啥要跟他们走啊？”
慎痴脸色有些复杂道：“上任佛主生性聪慧，虽然年幼，却已颇有心机，他得知佛子转世是假，自己早晚也会如这芸芸众生一样泯灭于世间，于是便想走那邪修的路子，成为真正的转世者，可他终究还是年纪小，着了相，这世间哪有那等法子啊！”
肖仁听此，想起李天庆说的那个懵懂的孩童，觉得他看到的八成不是真正的佛子，而是赵旺这个猪娃子。
慎痴又道：“您想想，我们若是真把您当个傀儡，又何必教您修炼，一步步让您到了天罡的境界呢？怎么说一个先天的人也比天罡好控制啊。”
赵旺本来就滑头，也想透了这点，但还是嘴硬道：“说的这么好听，还不是想让我留下来给你们当佛主！”
慎痴实话实说：“是，但念在密宗真心待您的份上，您若真想离开密宗，还是等选出下一任佛子再离开可好？”
赵旺想了想，点头：“好，我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我就待到你们找到下一个佛子，我再回家继承家业。”
众人心里皆想：你可放过猪吧……
卫连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说：“我没兴趣听你们化解恩怨的过程，赶紧把我想知道的说清楚，那些邪修僧侣跟唐门到底是什么关系？”
赵旺瞅了慎痴一眼，说：“你跟他们说吧，这事你知道的比我多。”
慎痴点了点头，道：“他们算是维持着一种相对微妙的合作关系吧，双方待在一个基地，但互不干涉，各自遵守着彼此的规矩，并且保证自己的人不触犯对方的规矩。邪修一方给他们提供藏匿地点和转移，以前还提供一定资金和物资，但这几年大概是唐门有了自己的物资线，邪修一方问我们要物资也少了。而唐门负责的是给那些邪修抓人，找试验材料，不过这方面我了解的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是唐门负责的，过程很保密。”
肖仁皱了皱眉：“抓人？抓什么人？”
慎痴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跟他们那个转世者计划有关吧，抓的人里有觉醒者也有普通人，有一段时间，高原上发生过很多起失踪事件，一开始还只是些外地来旅游的登山客，这些人因为总喜欢去挑战死亡，死人和失踪是常事，我们一开始也没当回事。
可后来连一些牧民都开始失踪，我们才发现不对劲。被我们警告后，他们有所收敛，有没有继续对登山客下手我们不知道，但当地人是不怎么失踪了。而这几年随着科技发展，有了监控设备，他们对普通人的下手更少了，不过对觉醒者的私下抓捕倒是没停过，经常有来高原修行的散修失踪，我猜应该就是他们干的。”
肖仁意外道：“你说的试验材料难道就是人？他们在进行人体实验？”
慎痴有些尴尬的点点头：“也不光是人，还有些动物植物什么的。”
卫连气愤道：“他们做这种事你们还包庇！？”
慎痴更尴尬了，辩解道：“这也是猜测嘛，我们又没真的发现他们的试验，只是之前他们转移过几次据点，我们的人发现他们废弃那些据点的时候，留下了一些不能用的设备，根据这些设备和之前失踪的人，才有了这种猜测。”
卫连冷哼：“我看你们就是故意装傻！”
慎痴讷讷的没说话。
肖仁除了有点惊讶以外，倒是没多大的气愤感。他在鲛人族圈出来的那个秘密海域里干的事，其实跟密宗也没多大区别，不过就是没有设备，而且目标也不是人类罢了。站在鲛人族的角度来看，若是发现了那里的事，他绝对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
他就是有些没想到一群秃子还能搞出人体实验这种高端玩意儿，而且还是在境内，要知道这种实验机构在境内可是受到很严格的监控的，听慎痴的意思还存在很长时间了，藏得可真够严实的。
能做到这一点，密宗对那些邪修的支持程度绝对没有赵旺说的那么简单，但这事跟他无关，他的目的是唐门，密宗的那些破事自有别人去操心。
肖仁想了想，又问道：“听你刚才的说法，你应该是见过唐门的人？”不然怎么知道他们那种平衡关系的。
慎痴点点头：“以前去找过几次，想让他们把上一代佛子交给我们处理，见过基地内的情况，不过我只看到过唐门的实验人员，没见过里面的觉醒者。”
肖仁怔了一下：“唐门在这儿的基地还有实验室？”
这可真是稀奇了，连y锅那种监管不怎么严格的地方，都没见他们设立实验室，难道是因为这里的基地更加隐秘？
“嗯，不过他们研究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据点更换的时候，他们那片儿的东西都处理的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不留。”
“你上一次去是什么时候，或者说，你们密宗的人上一次进基地是什么时候？”
慎痴思索了一下才说：“大约……是两年前了吧，一般是一年给他们一些物资和钱财，而且都是等他们来要才给，但是去年不知怎么回事，他们没来要，到现在也没再来过，我们自然也没找不自在去主动联系他们。”
看到肖仁若有所思的样子，卫连很快就想明白他在想什么了，问：“你觉得唐门可能对那些邪修下手了？”
慎痴不太认可的样子：“不可能吧，要是没了那些邪修，我们就没那个必要再遮遮掩掩，更不会给他们援助和地点，唐门不会做这种蠢事吧。”
肖仁摇摇头，说：“那可不一定，你们想想，这一年那些邪修没联系你们，你们不是也没怀疑唐门对他们下手了吗？那些邪修之余你们就是一群无赖、吸血虫，你们巴不得他们不来烦人。还会去确认他们怎么样了？”
慎痴一愣，觉得他说的也是，这一年来他只觉得轻松，还真没去想过那些邪修怎么了，或者说不愿意去想。
卫连不解道：“可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啊，相处这么多年也没什么龃龉，没必要除掉那些邪修吧？”
肖仁轻轻地说了俩字：“兽门。”
此话一出，慎痴和赵旺还不明白咋回事，卫连却是明白了。
唐门袭击兽门那事发生在大半年之前，他们在那次事件中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击垮兽门，而是想得到轩辕一族的血，这也是他们在这里潜伏这么多年最重要的目的。
而事后他们离开，若是不想经过密宗的势力范围，避免夜长梦多，就只能通过邪修的势力范围离开。
而除掉密宗，和除掉邪修，想想都知道哪个简单。
至于除掉邪修后，会不会失去密宗庇护，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事，毕竟得到了血，这个据点设立的目的也达到了，会不会被发现都无所谓了。
而得不到的话，也很难再有机会了，这个据点自从袭击兽门的计划确立后，就已经注定要废弃了。
肖仁和卫连对视一眼，都在想唐门人会不会已经跑了。
这时一直沉迷玩猪不可自拔的赵旺突然说了一句：“他们应该没离开。之前跟你们说，那个基地是在一个村子里，而大概在两个月前，那里面的村民还跟周围的一些牧民起过冲突，唐门人若是真离开的话，没道理会留着他们。”
两个月前，唐门已经袭击完兽门了，真要杀人灭口不会留到那时候。
这样就说明，起码两个月前唐门人还在那个基地。
想明白这点，肖仁放了点心，又问道：“那你们知道那个基地的有几个天罡吗？”
慎痴摇头：“这个肯定是不知道啊，不过上一任佛子算一个，还有当年贴身保护他，跟他一起走了的两个武僧，也是天罡，而邪修那边以前就有一个天罡。我知道的就这4个，至于这些年有没有再培养出新的来，我就不知道了，唐门那边的觉醒者我没见过，也不知道。”
肖仁点点头，站起身来：“待会儿你把那份地图发到分给我们，还是很感谢贵寺今日所告知的一切。”
慎痴做了个揖：“阿弥陀佛，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卫连撇了撇嘴，却也没再冷嘲热讽。
……
除了寺庙，往回走的时候，肖仁看了看旁边的卫连，说：“今天我有些喧宾夺主，抱歉啊。”
卫连翻了个白眼：“你会不会用成语，咱俩都是宾客，你跟我说这话干啥？”接着又说：“没事的，本来我也不耐烦这方面，有人出头办，我乐得清闲。而且我也不想暴露我的身份，这样他们还会以为我只是个打手角色。”
肖仁点了点头，换了个话题：“不管唐门走没走，我觉得我们都应该赶紧动手了。”
卫连斜了他一眼：“咋着，你那些个江湖朋友愿意让我们掺和了？”
龙门都不清楚唐西的存在，夜凌天也只知道肖仁有个从唐门那儿策反过来的天罡，但不知道唐西的模样。肖仁跟他们的一致说法就是江湖朋友，并且不喜欢跟龙门合作。
肖仁摇摇头：“这事我还没跟他们说，而且我也没准备让他们跟你们合作。但那个基地里终归是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试验，我想，里面肯定有些东西你们会感兴趣吧。”
卫连皱了皱眉，大概是想到了里面可能存在的人体实验，神色有些厌恶，但还是说：“是有兴趣。”
肖仁笑了笑：“那就对了，我怎么说也是龙门人，为了组织着想，我还是带着你们去比较好，毕竟真要让我动手，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卫连没听懂：“你什么意思？”
肖仁笑了笑，也没解释，只是说：“到时候我会带他们分头行动，专门对付对方的高端战力，那些地煞和先天就交给你们处理了。对了，我申请二十颗对天罡用狙击弹，记得，得是免费的啊！”
卫连不解道：“你要那么多干啥，你枪法行吗？”
肖仁义正言辞道：“就是不行才多要点啊！”
卫连无语。
“你那些江湖朋友什么时候能准备好？我这边随时可以出动。”
肖仁想了想，说：“三天后吧，三天后的晚上动手。”
因为没找到线索，唐西只去过约定地点几次，其中一次是肖仁让复制体给她照片。不过他们还约定了一些记号，把这些记号留在一些约定好的地方，用不了多久，唐西就会主动去那个地点找他。
不过，唐西要是知道那里有可能存在人体实验，想必会气炸了吧，希望她别一怒之下把那儿毁了，毕竟，他对那里的资料，也很感兴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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