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购买率70,72小时防盗胡太后笑容不变,道:“这就奇了,哀家得到的消息都说林爱卿带阮姑娘回京是备选女官的,如今哀家看上了她,怎么,又不能留了?”
林阶淡淡说道:“备选女官只是臣给阮家的一个说法罢了,臣根本无意送她入宫,而是要留她在身边。”
阮宁站在他身后,头低得不能再低,努力减少存在感。这是什么状况,就算林阶是首辅,这么跟太后说话未免也太横了吧?而太后说话也很古怪,似乎有些太家常了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一时又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胡太后的笑容消失了,她丰润的红唇微抿着,定定看住林阶慢慢地说:“若是我偏要留她呢?”
林阶毫不在意:“臣不能从命。”
阮宁又是害怕又是兴奋,拜托,当朝太后和首辅为了得到她而当面对掐,这才是绝世美人应有的待遇啊!只希望林阶争气点,别光打嘴炮没实力,到时候再因为得罪太后给咔嚓了,她的任务可就泡汤了!
就在她暗搓搓地得意时,胡太后已经板起了脸,冷冷说道:“林爱卿,难道你要为一个小小女子违拗哀家不成?”
林阶丝毫不让:“臣留着她还有用处,恕不能从命。”
“放肆!”胡太后的声音明显高了一个音阶,“今日哀家偏要留她!”
林阶看看胡太后没有说话,就当阮宁忐忑不安地等着下文时,林阶忽然转身向外,对她说:“你,跟我走!”
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阮宁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敢甩脸子走人,顿时愣住了,林阶一回身,厉声道:“阮宁,跟着!”
阮宁被他吼得一个哆嗦,身不由己地就跟着走了,“啪”一声,胡太后重重拍在了椅子扶手上,怒道:“林阶,你反了不成!”
林阶止步回头,淡淡说道:“臣不敢,臣只想留下阮宁。”
他见阮宁又傻愣愣地站住了,心中顿时不耐烦起来,一伸手抓住她,撩开两条长腿,瞬间就走出了大殿。
跨出殿门的一刹那,林阶立刻丢开阮宁的手腕,紧锁眉头独自前行,微风夹带着禁宫的花草香味,轻轻拂起阮宁的发梢,阮宁一个激灵,顿时明白哪里不对了,刚刚慈宁宫的正殿里一丁点香味都没有!
她穿这个文的背景设定是流行熏香的,尤其是女子,各色胭脂水粉都以浓香四溢为佳,衣服鞋袜也都务必要香飘十里,即便像王氏那样的年纪,身上房中也都是香喷喷的,但是当朝太后的慈宁宫,世间最尊贵女子的居所,居然一丁点香气都嗅不到,这情况太古怪了。再仔细回想胡太后的面容,似乎也只画了淡妆而已,只不过她五官秾丽,所以淡妆看起来也很艳美,所以才让人不怎么觉察得到。
在她走神的空当,林阶已经走得远了,像是忽然发现她没跟上来,于是他站住脚,回头低喝一声道:“跟上!”
阮宁条件反射般一溜小跑就跟了过去,林阶眉头微动,想说什么又没来得及说的时候,刘熙已经出现在殿门外,他依旧笑容可亲,乐呵呵地说道:“哎哟阮姑娘,这都是谁教你的规矩呀,怎么能在慈宁宫里随意跑动呢?”
阮宁慌忙站住了脚,忐忑地低头说道:“对不起,民女不懂规矩。”
“头一次进宫嘛,出点岔子也难免。”刘熙还是笑呵呵的。
阮宁松了一口气,却在此时,刘熙话锋一转,道:“来人,带阮姑娘下去掌嘴,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擦!这是个笑面虎!
阮宁泪流满面,果然她对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以她的智商,在宫斗剧里绝对活不过第一集。
“刘公公,”林阶慢慢地走了过来,淡淡地说,“她是我的人,要打要罚也应该由我决定,不必劳烦你了。”
“哎呀林大人,她既然踏进宫里,自然要按宫里的规矩处置,咱家也是没法子,林大人多担待,多担待。”刘熙说的十分诚恳。
林阶冷哼一声,不再多说,只一把抓住阮宁,带着她只管往外走,刘熙依旧是笑呵呵的,在他身后说道:“林大人,阮姑娘犯的可是宫规,你护得了她一时,难道能护得了她一世?”
阮宁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抓紧了林阶的手,生怕他把她丢下不管,就在此时,宫道中突然出现一顶肩舆,跟着就听见一个变声期少年沙哑的声音:“老师!”
林阶阴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阮宁头一次见他笑,不由得愣住了,这变态竟然会笑,而且笑起来这么好看!
林阶甩开阮宁快步迎上前去,那少年也下了肩舆,就见他瘦而高,穿一身绣着五爪金龙的正红色袍服,五官秀丽,双目极是明亮,他老远看着林阶,脸上露出了真挚的笑意。
龙袍,少年,禁宫,阮宁福至心灵,立刻福身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此同时,林阶也躬身行礼,叫了声“陛下”,只是,他音量正常的声音早被淹没在阮宁的高呼里,林阶有些无语,少年却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好奇看向阮宁,问道:“老师,她就是你信里说的阮姑娘?”
阮宁听见这句话才明白原来林阶已经告诉了皇帝,这算是过了明路了吧?怪不得刚刚对着胡太后的时候他腰杆那么直。只是连这种小事也要跟皇帝说一声,看来这对师生之间关系真的很好呢。
林阶顺着皇帝学生的目光也看向了身后的阮宁,见她一双妙目眨也不眨地看着小皇帝明侑,目光里既有好奇又有困惑,果然是天真无邪的少女,这神情他与她相对时从没见过,不知怎么的,林阶心上竟有些泛酸。
他定了定神,向明侑说道:“适才太后想留下她,微臣没有答应。”
明侑笑了笑,道:“我去跟母后解释。”
“她不懂规矩,刚刚在殿外跑了几步,刘公公要掌她的嘴,”林阶又说,“微臣也没有理会。”
明侑眼中的好奇更盛,他这个老师堪称京城中一棵千年铁树,三十多岁的年纪莫说开花结果了,连春风一度都不曾有过,是以坊间都传说他有隐疾
明侑没有再往下想,林阶自他五岁开蒙便尽心教导他至今,八岁时先皇驾崩,也是林阶一手扶持他登上大位,又弹压了一批不服管的王叔王兄,让他彻底坐稳了龙椅。林阶无妻无子,也没有近支亲眷,全副身心都在为他筹划,是以在明侑心里,林阶非但是老师,更是父兄般的存在。他也曾多次劝说林阶娶妻生子,林阶却总是一口回绝,如今千载难逢见他对女人有兴趣,明侑觉得,这个叫阮宁的姑娘还真是个福星。
是以当阮宁走出慈宁宫时,身后跟了一大堆宫女太监,手里捧着的都是小皇帝给她的赏赐,从金银珠宝到绫罗绸缎,从点心果品到摆设玩器应有尽有,光是各色衣料就装了两口大箱子。作为一个每天苦哈哈地码字全部存款还不到五位数的正直扑街,阮宁觉得,这种腐败的米虫生活实在是太万恶了,但是,如果能一辈子过这种生活那就太爽了
车马浩浩荡荡地穿过一条条大街,奔向气势恢弘的大学士府,下车换轿,昏头昏脑不知道穿过几扇大门,最后林阶当堂坐下,淡淡说道:“她住海棠居。”
海棠居一面临着湖水,一面靠近花园,即使在大学士府中也是头一分的风景,不过阮宁根本没兴趣看风景,她双手抱起小皇帝赏赐的宝贝,两眼放光地正要打开过瘾,虚掩着房门突然开了,林阶伸脚踢进来一口箱子:“宫里和府里的规矩,给你一天时间,给我全部记住!”
阮宁打开箱子一看,顿时傻了眼,大大小小十几本册子,这要是一天之内能全部记住,她就把阮字倒着写。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得噼里啪啦几声响,跟着就见海棠居的门轴掉了下来,失去了支撑的两扇门板摇摇晃晃c晃晃悠悠,似风中飘絮,看看就要倒下。
阮宁倒抽一口凉气,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还讲不讲点道理了!
就听林阶喝了声:“看着点,别砸到了!”
轰一声,门板倒地,在尘埃尚未落定之时,林阶已经负手踏进门内,一言不发地盯住了阮宁。
阮宁不由自主地低了头不敢看他,心如擂鼓。
林阶又上前一步,捏住了她的下巴,道:“胆子越发大了。”
阮宁挣了一了没挣开,咕哝着说:“你管我。”
“开门。”他下巴对着正房一点,“进去。”
“就不。”阮宁大着胆子反驳。
她以为林阶会像昨天那样暴走,继而把她抱进屋里动手动脚,她就能趁势再增进一把感情,谁知林阶只是挑起她的下巴,眸色深深地看定她,说:“那你是想在这里了?”
阮宁疑惑地看着他,就见他忽地压下来,微凉的唇覆上了她的,阮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他的舌也趁机挤进,开始攻城略地。
呼吸开始困难,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她,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他的一只手牢牢固定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张红唇迎向他,似一只离了水的鱼。
这个吻长得不像话,最初他和她都很笨拙,但很快,他似是摸到窍门,得了趣味,开始引导她,带领她,而她果然不负所望,被他逗弄的化成了一滩水,倒在他怀里紧闭双目娇喘微微。
林阶也很想闭上眼睛,但又舍不得,她这幅任由他掠夺的无助模样和亲吻一样令他销魂,于是他在强烈的快意中坚持睁着眼睛,观察她表情的每一丝变化。到后来他觉得她脸颊烫的厉害,这才意犹未尽低放开了她,看着她酡红的脸颊,林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c男人征服女人的快感。
阮宁倒在他怀里两脚发软,跟着像猛然惊醒一般,推开他跑进房中,然后整个人顶住门,很快感觉到他推门的力度,阮宁忙道:“别进来!”
“开门。”林阶凶巴巴地喊了一声,跟着却突然有些后悔,该不会吓到她吧?于是他放低了声音,轻轻拍着门框又说,“开门。”
“不开。”阮宁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才醒悟做跟想完全是两码事,她曾经无数次描述过亲吻拥抱甚至欢好,她也曾看过许多走肾不走心的撩汉文,她以为做到这些应该不难——但从事实来看,很难。
拥吻时那么激烈的心跳,那种沉溺的感觉,她几乎以为自己喜欢上他了,而他同样激烈的心跳,险些让她相信这是爱情。
可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在别人的故事里走一遭,而且任务是送他去死。
她只是个做戏的,不能用心,只能用脑。
阮宁定定神,把思绪重新扯回任务线上来,不能让他太快得手,一来她还没准备好,二来,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
她隔着门缝轻声对外面说:“你回去吧,那么多人看着呢。”
林阶应声道:“我在此,有谁敢看?”
“那也不行,你总是乱来”阮宁眼前浮现出他向她索取时急切情动的模样,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那可不行,她还要离开这个虚构的世界呢。
林阶不舍得走,拥她在怀,至少能一夜无梦,安稳睡到天亮。他有些诧异,方才之前她拒绝他,他就拆掉了院门,如今她只是合上了门扉不放他进去,他竟然没打算用强力来解决。难道一个完美的吻可以改变这么多?
米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人,陛下遣人传旨。”
柔情蜜意只能暂时放下,林阶轻轻拍拍门,道:“我去去就来,你等我。”
许久才听见里面的人儿低低地嗯了一声。
林阶很快换好了礼服,香案都已备好,来人是乾清宫的太监总管张运,笑着向林阶说:“陛下口谕,与蛮族和谈事宜请老师主持,明日一早随使团出发。”
与蛮族何谈之前一直是由次辅主持,林阶便问道:“为何突然之间换成了我?”
“吴次辅今日散衙后摔了一跤,行动不便。”张运解释道,“陛下最信任首辅大人,况且和谈诸事首辅大人从头到尾都有参与,陛下说辛苦首辅大人去走一趟,文书等物请大人随咱家到内阁与吴次辅交接。”
事发突然,林阶只得跟他走了,米易已习惯了他的行踪不定,立刻动手开始打点行装,又特意把阮宁也叫来,一一指点给她看林阶惯用什么,要带什么,阮宁一边听着,一边想,也不知有没有机会给他收拾一回行装?
林阶回来时已经是子夜时分,远远看见门内似有人在等着,他以为是阮宁,心下一喜,谁知到跟前一看,却是林思,她一脸孺慕,依依不舍地说:“义父,您明天就要启程吗?”
“是。”林阶混迹官场多年,一双眼睛何其毒辣,早看出她并非为了送别,便道,“你有什么事只管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林思有些讪讪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原本是想明日再说的,谁知义父突然要出门,义父,孩儿跟王孟甫早已私定终身,想请义父成全。”
林阶乍然听见这个名字,顿时想起那日在客栈中他将阮宁抱上车的情形,心底陡地生出一股怒意,跟着又想,之前亲吻时阮宁分明像他一样笨拙,不管过去有什么,从今而后,她的所有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这么想着,怒气消散了些,道:“你若是决定了就请米叔帮你打点准备,等我回来送你出门。”
“谢义父!”林思欢喜地道谢,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王孟甫一直跟阮宁纠缠不清,但她相信他只是为了阮家的钱财,如今她已是首辅的义女,身份和钱财都有了,她有自信王孟甫会对她一心一意。
林阶点点头,自顾进了门。确认过玉香囊后他调查了林思在阮家的所作所为,发现林思绝不像面上表现的那么规矩,更何况那日在客栈他亲眼看见林思故意脱掉阮宁的鞋袜,身为奴婢居然暗算主人,林阶觉得,这个女人不得不妨。
他原本答应过林长松,要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但是既然林思品行不端,他觉得,帮她摆脱罪人之后的身份,令她衣食无忧也算实现了对林长松的承诺,再多的,林思不配。
米易迎了上来,笑眯眯地说:“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是阮姑娘亲手整理的。”
林阶心里舒服多了,还以为她根本不在乎他走不走,现在看来,她还算个有良心的。
他心里想着,顺脚便走去了海棠居,大门已经重新装上,如今虚掩着,老远就能看见里面的灯火。林阶心中一暖,她是在等他吧?
他快走几步进了院,果然见卧室里也亮着灯,她的身影倒映在窗纸上,像剪纸的美人画。林阶低声道:“我回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小缝,阮宁露出半边脸,长睫低垂:“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她说完就要关门,他却伸手挡在门缝里,道:“你不陪着,我睡不着。”
“小的是刚从慈宁宫拨到乾清宫伺候的,所以大人看着有些眼生。”小太监老老实实地回答。
林阶没再追问,只抬步向青霄宫的方向走去,等踏进了碧青色的大门内,再回头时,那个小太监果然已经不见了。
林阶嗤笑一声,漫步走进正殿,朗声道:“太后叫人骗臣过来,究竟是何用意?”
许久也不见有人回答,林阶也不着急,见桌上放着茶具,便坐下来斟了两盏茶,却也不喝,只看着袅袅升起的雾气,又道:“太后要是不出来,臣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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