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似墨。(w-w-xs.c-o-m)只有眼前的这堆火光照耀着营地周围有限的地方,帐篷在火光下闪烁着的影子,活像一个个神话中的妖魔,在准备着择人而噬。
楚白感觉自己似乎要有麻烦了,和陈仁对自己的杀机不同,这是另一种麻烦。当楚白对虎甲虫出手的时候,楚白就知道,麻烦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虎甲虫来袭的时候众人都比较慌乱,那个时候除了在楚白旁边的新兵之外,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楚白给虎甲虫长腭造成的伤害,后来处理虎甲虫尸体的时候,才意外的发现了虎甲虫长腭上的伤口。
虎甲虫的伤口十分的平滑,显然给虎甲虫造成伤害的武器等级相当的高。虽然算不上神兵利器,但是最起码也算得上不错了。对于伍德这些低级军人而言,这种武器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同样,这种武器也足以引起他们的贪念。
在他们看来,自己能从虎甲虫手中活命而且给虎甲虫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唯一的依仗便是自己手中的武器。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拥有超出于自己实力的武器,这便是一种罪,也许这种强盗逻辑非常没有道理,但是这种逻辑恰恰是很多人心里所想的。
当楚白出手的时候已经预料到可能会有这种麻烦了,除非他把旁边那个新人给封口了,否则就无法避免这种麻烦,妒忌和贪念是人性里很难克服的想法。但是一是楚白不可能杀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仇怨的人,二是即使杀了他,一旦被发现,那么整个联邦军队都没有楚白的容身之地。
至于麻烦,楚白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楚白静静的靠着自己的行军包,由于靠近火堆的关系,这里的地面早已被烘的热腾腾的,一点儿也感觉不到那种森林之中的那种潮湿和寒意。背对着火堆,感受着那股热力,楚白似乎觉得全身都暖和开了,这些天在一变无暇液的折磨之下所受的疼痛都仿佛轻了一些。
“楚白,你出来一下”
楚白其实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像这样累了一天之后,躺在火堆边上享受着温暖已经让楚白很满足了,但是如果此刻有人硬是破坏楚白的满足的话,那么楚白就会变得很恐怖,足以让任何打扰他的人后悔终生。
“有什么事情就在这儿说好了”楚白懒懒的说道,伍德和陈仁在楚白背后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楚白的精神力自然让他很容易感应到周围情况的变化。不过他们不说话,楚白自然懒得理他们。
“还不赶紧给我滚起来,长官和你说话你就是这个样子吗”陈仁旁边的新人不干了,此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讨好的机会,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当即一皮靴踢了下去。部队的皮靴在头端和跟底都是用精钢所制成,这一靴子要是踢实在了,楚白也少不得要受点皮肉之苦。
“做人不要太刻薄,有什么事就说吧”
没有人看清楚楚白到底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只见那个动手的新人由于楚白突然消失,用力过度收不住,直接劈了个叉,大腿劈叉发出的声音听得旁边的所有人下身都是直发凉。
不过此刻也没有人去理会这个家伙了。所有人都把精力集中在了楚白和两位长官的矛盾之间,一直以来隐隐存在的矛盾似乎在今天都要爆发了。
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楚白,任谁也看的清楚,楚白这个刚成年参军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能和在军队之中混迹了好几年的陈仁斗,陈仁的凶狠这几年在104兵营的下级军官之中广为流传。
“是他告诉你的,”楚白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但是当事人的心里却比谁都清楚。那个看见楚白和虎甲虫战斗过程的新兵早已经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想必因为出卖了楚白心里终究有些不好意思,楚白可以理解他的难处,可是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出卖楚白。楚白不怪他,只是有点失望。间接的说,楚白当时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呵,知道你还不认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是你不偷我的武器,今日何必弄到这步田地。”陈仁突然厉声喝道,这次不仅是楚白惊愕了,连伍德也在旁边呆住了,这到底是想唱哪出啊,不是想让楚白交出武器提高队伍的战斗力吗,怎么楚白成了小偷了。
看着楚白有些愣神,陈仁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继续大喝道:“吴仁义,那天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给我说出来,在这个队伍里,说实话,我陈仁担保没有人敢动你。”
楚白此刻也反应了过来,既然吴仁义想要和他玩,那么楚白陪他玩一玩,楚白目光平静的看着吴仁义,并没有说什么,他想明白的是,这人究竟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吴仁义紧紧的低着头,似乎不敢面对楚白的目光,身体在不停的颤抖着。支支吾吾的要发出什么声音,但是又好像发不出来。
“陈下士,楚白虽然刚进队伍,但是我马西莫也和他算是旧识了,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吧”虽然马西莫有时候不满意楚白这种张扬,但是此刻也不能不站出来替楚白说句话,否则楚白今天这关是别想过去了。
“老马,知人知面不知心,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听见陈仁的语气已经明显的带上了怒气,马西莫只得放弃了再替楚白说话的想法,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这小子挺难缠的,要是不先发制人,等回去之后,光是这个欺压下属,占有下属财物的名声自己是跑不了的。所以陈仁只能先发难,不给楚白辩解的机会。
“吴仁义,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说。”看着吴仁义一直在一边发抖,陈仁不禁怒喝道。
“是是,是这么一回事,我上次看到楚白用一把匕首砍了虎甲虫的长腭,那把匕首好像是陈长官以前用过的。”
“哼,大家都听见了吧,这个楚白擅自偷走了我的武器,理应军法处置。”陈仁现在恨不得想一刀砍了吴仁义,这么说很明显有着陈仁见财起意的意思,但是此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只能强自撑下去。
火堆边的军士们都内涵的明白了,很明显这是匹夫无罪,怀璧有罪,楚白可能根本没有偷陈仁的东西,只是陈仁想要利用职权强行夺取罢了,只是纵使明白了,又有着什么用呢,就像陈仁和伍德一直以来都分走猎物的大头一样,众人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顿时,众人心里都升起了一股难言的苦涩感。
“我看楚白也是初犯,把东西交出来,等回兵营之后再做处理吧。”伍德似乎也有点觉得太过分了,开口说道。
“看着伍长官给你求情的份上,赶紧把我的武器给我拿出来。还可能从轻处理你。”陈仁似乎也不愿意把楚白逼得太紧,想了想说道。
在楚白身上陈仁始终觉得有种威胁的感觉,虽然陈仁不认为楚白能给他带来什么伤害,但是多年来的谨慎使得他没有做什么大动作,首先将楚白的实力一步步削弱,逼他交出自己的武器只是第一步,在选择交出武器和死亡,陈仁相信,任何人都会选择交出武器。至于回去之后从轻处理,楚白还有回去的机会吗
马西莫也在一边无力的叹着气,显然陈仁是想要强夺武器,他也没有办法,虽然这有点对不起楚白,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军队之中很多时候都是这么无奈。这点马西莫的体会比谁都要深刻,留住命比什么都重要。
在火堆边的军士眼中,楚白的武器显然是保不住了,也许这是他自己的机缘,或者是他没落的祖上传下来的,但是谁又会去追究这到底是不是楚白的呢现在陈仁开口了,这把武器就是陈仁的。
楚白现在已经不去怪吴仁义了,在陈仁的逼迫下,他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他这样做也许会在之后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但是他还是做了,所以楚白不去怪他,楚白恨得只是那些逼迫他的人,那些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和实力来逼迫弱小的人们的人,才是最可恨的。
并没有再对吴仁义说什么话,楚白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只会事后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索性什么都不说会来的更好。
“如果我不交呢”
谁都没有想到楚白会这么回答,设身处境,没有人会选择不交出武器,这只是一种匹夫之勇的表现,这样陈仁才更有机会去收拾楚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楚白此刻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勇敢,反而是一种二愣子的表现,原本有些同情楚白的军士们现在都觉得楚白这样的愣头青也活该受点教训。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陈仁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新人都敢挑衅自己的尊严了,这个时候陈仁只顾着楚白只是个新人,却忘了即使是李信二都在楚白手底下吃了亏,现在被搞得人不人,鬼不鬼。陈仁只知道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楚白,他以后就不用在继续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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