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水提炼术并不复杂,只是在提炼的手法上有着严格的要求,有卷轴上记载的详细步骤,云扬很快便掌握了提炼的要诀。
而在此之后,云扬又利用了小院水池中的水进行了试验。
他花费了两个时辰左右,将所有池水全部消耗殆尽,这才提炼出了五滴重水。
以此估算的话,哪怕他不眠不休地提炼,要将整个重水壶装满的话,也至少需要近半年时间,这还是在保证水源充分供应的情况下。
不过以重水壶的威力来看,花费半年时间在其上还是值得的。
云扬做出推断后,便没有再继续尝试炼制,刚炼制好的五滴重水,也因为无法储藏,再度打散化为池水。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云扬一直以粗鲁的大汉形象屡屡出现在客栈中,到处打探有关韩启山的消息,因为他出手豪爽,倒也打探到了些有用的消息。
其中就有一名客人,声称他有一次去紫云居出售材料时,刚好见到韩启山从里面走出,无论是时间还是描述的相貌都完全吻合,想必并非空穴来风。
“云大哥在吗?”
一日,云扬在院中熟悉刚得到的阵旗灵器时,突然有道尖细的声音伴着敲门声同时响起。
“进来吧!”
云扬神色微动,他不慌不忙地将阵旗收起,才淡淡开口道。
这个声音的主人名叫耿自怡,是名练气中期的散修,在云扬入住安阳客栈的后一天,他也在这租了个小院。
两人之所以结识,是因为云扬在客栈打探韩启山下落时,耿自怡曾热心地帮他想了些办法,虽然最后都没什么效果,但两人也因此熟络了起来。
果然,院门被轻轻推开,一面黄肌瘦的蓝衣青年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身材臃肿的肥胖女子。
“原来是耿兄弟,这位是?”
云扬扫了眼肥胖女子,发现她竟是名练气后期修士,不由有些惊讶地道。
“这位是鄙人的好友,吕玉英,人送外号玉猪仙子。至于修为嘛,倒是比在下高了一点点。”
耿自怡显然和肥胖女子颇为熟络,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肥胖女子嘿嘿地笑着,对耿自怡的玩笑毫不在意,反而是朝云扬抱拳一礼道:
“见过云大哥,大哥如此年纪修为就升至练气圆满,想必将来筑基有望,真是羡煞我等。”
两人又随便寒暄了几句,云扬和吕玉英就算认识了,吕玉英性子颇为直爽,一直“云大哥”地称呼着不停。
其实这也是雷血郡的风俗,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在向他人表示善意时,哪怕仅仅是第一次见面,彼此间都会以兄弟相称,以示亲近。
“云大哥,当初你让我帮你打探消息,我仔细一想,玉英妹子一直在朱雀街摆摊,说不定可能见过云大哥口中的韩启山。”
耿自怡笑嘻嘻地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抓起桌上的美酒,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讲述道。
“正是,虽然已是三四年之前的事了,但此人是我在郡中见过的几名练气圆满修士之一,故而还有些印象。”
说到这后,耿自怡停止了叙述,反倒是吕玉英接过了话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讲了一遍。
“那天我刚好卖出张黑纹剑齿虎的虎皮,赚到了八百兽币,心里正兴奋着,不料此时,一辆兽车疾驰而过,带起的风尘将摊位上的妖兽材料尽数掀飞。”
“云大哥也知道,我这修为在雷血郡还算不错,因此一怒之下,便直接张开神识向兽车内探测而去,想要看看是谁如此嚣张。”
“而当时车上坐着的,就应该是云大哥要找的人,只是我见他修为已达到练气圆满,有些担心不是对手,便悻悻地退了回来。”
讲到此处时,吕玉英的胖脸不由红了一下,毕竟无论从何角度来看,她的举动都颇有股欺软怕硬的意思,实在有些好说不好听。
她偷偷抬起头,见云扬凶恶的脸上并无厌烦之色,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继续讲道:
“今天耿大哥找到我时,我回想起了当初的情况,好在当初神识探测时,虽是针对兽车内的修士,但也将车夫的容貌记在心里。凭借着这一线索,我二人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当时驾车的车夫。”
“凡人的记忆虽无法与我们修士相比,可幸运的是,那韩启山在包下他的车时,足足付了三百兽币,因此车夫对此人印象极为深刻,还记起了最后是将他拉到了城外的听风谷外。”
在吕玉英讲述的过程中,云扬一直在石桌旁静静倾听,直到吕玉英说出听风谷时,云扬才不禁眉头微挑,好奇地询问道:
“听风谷?”
“正是,听风谷位于郡城西外三十余里,因为谷道狭窄,每有微风吹过时,谷中就会有呼啸声响起,犹如乐曲般动人,故而取名为听风谷。”
这次回答的乃是耿自怡,他长年居于此地,自然对周围的环境极为熟悉。
紧接着,耿自怡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低声喃喃自语道:
“不过听风谷中并无人迹,也不盛产什么宝物,这位韩兄弟到这里去干嘛?”
“是与不是,到听风谷看看便知,若是消息属实的话,好处一定少不了你们的。”
扮作粗鲁大汉的云扬站起身来,在石桌上用力一敲,粗声粗气地道。
“云大哥是第一次来雷血郡,听风谷位置又比较偏僻,还是我带云大哥前去吧。”
耿自怡与吕玉英对视一眼后,吕玉英上前一步,开口建议道。
云扬微微颔首,此事就算答应了下来,双方约定好了行动时间,又闲谈了一小会儿,耿自怡和吕玉英便告辞离开了小院。
离开云扬的小院后,两人又来到耿自怡的住处。
耿自怡将住处的大门紧紧关上,又张开神识,将住处的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人监视,这才转过身,向吕玉英笑嘻嘻地道:
“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得手了。”
“一个蠢货罢了。”
吕玉英旁脸上的憨笑也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副阴谋得逞的表情,她撇了撇厚厚的嘴唇,也跟着不屑地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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