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厌在读书识字上的领悟力可能是寻夫子教导的学生里面最差劲的,可在别的事情上,她还是有着自己的一套道理的。
反正在元斐这件事情上,她无条件站在元斐这边。
这也不是偏私。
晚风吹来,有点凉意,阿厌则浑然不觉,她也忘记了还要把元斐倒吊在树上的事,随手捏起衣领一小撮纯白如雪的毛搓了搓。
“只有心思狭隘的人,才会目光狭隘到只看到自身能看到的,再因为别的形式的出现,去否定其存在。”
元斐先是呆了呆,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
要是当年他用这番话来反驳他的那位父亲,铁定会被那父亲吩咐下人在院里挖个坑,直接把他这个不孝子活埋了。
阿厌想到这种人,嫌弃道:“一群蠢货。”
元斐猛地拍了拍大腿,而后大笑出声:“哈哈哈——”
天爷啊。
他可太喜欢阿厌了!
当然。
也喜欢天元宗的同门。
他们各有性格,却又各自不失鲜活,各有生机乐趣。
听到元斐的大笑声,阿厌丝毫不觉得哪里搞笑,她想到寻夫子时常板起来的一张脸,学着那神态,屈指敲了敲石桌,有模有样道:“万事万物,重要在于万事万物,在于世间的无数可能和无数以不同形式存在的人和事,这群蠢货,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四个字所代表的真谛。”
当下,元斐笑得更欢快了。
她说罢,忽然又想起了一事,陷入了失神。
元斐好半天才止住笑意,见阿厌沉默了,还一副怀有心事的样子,好奇道:“小阿厌,你怎么了?”
阿厌垂眸,拿起一缕无乌发在指尖玩:“我觉得,我好像有问题。”
元斐凑上前:“哦?”
她放下指尖把玩的一缕长发,凑近元斐,悄声道:“我近来觉得,清辞的唇看起来又薄又软。”
晚间用饭时,她不是光顾着吃。
在师父跟闻清辞说话的时候,阿厌也听来着。
然而,一看见清辞一张一合且含着丰润的光的两片薄唇,她的脑海里,就涌现出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然后就把两人的对话忘得一干二净了。
元斐用一种看色狼的眼神看着阿厌。
啧啧。
二长老跟师兄们还总觉得是他带偏了小阿厌,听听,听听,人家分明就是面对闻师弟的美色动了轻薄的念头。
只怕再过几年,他家闻师弟的清白就没了。
正想着呢,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正是闻清辞。
见她跟元斐凑在一起聊得正起劲儿,闻清辞又担心元斐会给阿厌教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为了避免今日‘真男人,不能说不行’的情况再次发生,闻清辞认为,二长老的担心不无道理。
跟元师兄久了,再一本正经的人都会被跑偏的。
阿厌听到声音,抬眸,见是闻清辞出来了,她也忘了倒吊元斐的事,对元斐道:“元师兄,太晚了,我先回房了。”
元斐嗯了一声,本想住嘴的,但还是没能忍住地凑到阿厌耳边说了一句:“听说,看起来又薄又软的唇,吻起来更加柔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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