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方牧回到自家房子。
先是将房门锁好,方牧这才把两个物件儿摆在桌子上。
一个翠绿玉镯,一个黑色瓷瓶儿。
边缘有锯齿豁口的翠绿玉镯方牧已经看过,没有任何发现,他现在的主要注意力在黑色瓷瓶上。
摸尸术获得的信息是古怪药剂,效果不明,也就是说不知道这个古怪药剂是什么。
方牧将黑色瓷瓶拿了起来,上面有个木塞子,他小心翼翼的打开。
“啪!”
轻响声传来,一股怪异的中药味从瓷瓶里冒出,闻了一口之后令人食欲大增。
方牧将木塞子塞回去,中药味马上就断了。
“竟然有种想吃的冲动。”
他要是再慢上一点,估计就真的把这个吃了。
查看半天一无所获之后,方牧起身将两样东西塞到枕头下面。
这时,他突然有所感应,猛地回过头去。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仿佛被一道冰冷的目光注视着。
青衣女尸突兀的出现在门口,当方牧回过头时,青衣女尸又忽然消失。
“它……秃了?”
方牧准确的看到青衣女尸额头上方部位秃了一块儿,而且青衣女尸看他的眼神非常憎恨。
使用头发之后的后遗症吗?如果是这样,看那个拳头大小的面积,估计也用不了几次。
不过这秃了能怪我吗,你乖乖的让我打死,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看来是盯上我了。”方牧摸了摸下巴,心中暗道。
如果青衣女尸敢来,正好节省了去找它的时间,就看它的头发能够用多少次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方牧将玉镯和药瓶收好,早早的出了门。
这一晚上青衣女尸都没有过来,那道阴冷的目光注视他一下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好像青衣女尸已经走了一样。
不过方牧却不这样认为,想到上次无头女尸三番四次找他麻烦,他就知道惹上这些诡异之后,不把它们彻底消灭烦恼就不会断。
外出吃了个饭,方牧准备趁着这个时候去乱葬岗看一看。
有个诡异一直在守着他,总感觉怪怪的,总不能洗个澡都被这样盯着吧。
所以现在第一要务,就是找到青衣女尸的下落,然后把它给斩杀。
“方小哥,可算找到你了。”
刚准备离开时,方牧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转过头去,这才发现是县衙的衙役。
衙役正急冲冲的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
当他来到方牧身前时,还在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怎么了?”方牧问道。
“小溪村出人命了,而且尸体不好搬运。”衙役的气喘匀净之后,这才道:“知县让我和你说一下,马上过去看一看。”
方牧眉头一皱,尸体不好搬运,这还是头一次见。
他自打接手仵作的工作之后,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衙役左右看了一眼,凑上去小声道:“据说那具尸体被头发缠绕全身,村里的人认为邪门儿就不敢动,你也知道咱们衙门的人手不够,跑一个来回太折腾了,所以知县让你先去看一看,如果另有隐情再派人去。”
尸体被头发缠绕,乍一听还挺惊悚的,方牧却瞬间来了精神。
说起头发,他就想到那个头秃的青衣女尸,这两件事极有可能是联系的。
“我回去拿箱子,这就过去。”方牧没有多说,转身准备离开。
衙役拉住方牧,塞给他一张纸,道:“小溪村太偏僻了,这地图你先拿着,还有就是来回的费用。”
递给方牧的东西除了一张纸之外,还有十来文钱。
对于井龙县唯一的仵作,于知县很大方,主要是怕这唯一的仵作突然不干了,再发生点命案啥的,那就两眼一抹黑了。
方牧收好之后,又聊了两句,马上回家取了箱子,前往小溪村。
按着地图上的标记,方牧走过弯弯曲曲的山路,最后到达了目的地。
刚一到达,方牧就觉得不对劲。
踏进村子之后,和其他村子一片祥和不同,这个村子的气氛都不一样。
满地都是祭奠亡者的黄纸,天空时不时还飘下两张。
在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正有一堆人熙熙攘攘的围着,连方牧到了都没有发现。
方牧靠近之后,隐隐约约听到这群人的谈论声。
“唉,这个方法靠不靠谱啊。”
“那能怎么办,这种死法你见过吗,肯定有不干净的东西嘞。”
“县衙的人说派仵作过来,咱们这么做……”
“怕什么,就说是尸体自焚了,他怎么知道我们烧尸体呢?”
“不干净的东西最怕火,有了火咱们就能消灭它了!”
方牧听到这些,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帮村民认为这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作祟,打算烧掉尸体保平安。
烧是不能烧的,说不定这还是关乎到青衣女尸的事。
方牧假装咳嗽了一声,马上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兴许是看到了外人,村民们变得有些畏缩,一阵喧闹之后,一个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你是谁,来我们村子干什么?”中年汉子询问道。
方牧拍了拍身上的木箱子,道:“井龙县仵作,你们还是不要烧尸体了,交给我来做。”
中年汉子回头和村民们对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搓了搓手道:“刚才……我们也是犯了糊涂。”
官府的人听到他们烧尸体,那是很容易被官府迁怒的,毕竟人家来帮你们解决问题,你们却擅作主张。
如果他们先一步烧掉,方牧等于白跑一趟,浪费了人力物力不说,甚至传出去会影响知县的仕途。
方牧摆了摆手,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现在更关心眼前的东西。
拉了一把木箱子,方牧来到中间的尸体旁,当他看到尸体的模样后,眉头紧紧皱起。
这尸体……太诡异了。
躺在中央的是一个白发老人,四肢的末端和脖子上各自缠绕着黑色的头发,被头发勒住的地方皮肉翻起,看着触目惊心。
“他是我们村长,前天晚上死的,我们……实在是不知道原因。”中年汉子走上前来,开始解释。
方牧嗯了一声,将木箱子拨到身后,开始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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