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满脸愧疚的对郝佳美说:“佳美,对,当年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那时候你很痛苦。我不想说我后来得到的惩罚有多重。我只想说,我对你这次,是真的!”
“那我可不可理解上次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呢?其实细想一下,当年自己也真够单纯的可爱,你怎么就会对我一个小职员产生了爱慕之情呢?原来,都是名字惹的祸!”
“我从来没有拿你当替身!”程睿沉下脸来怒喝。
郝佳美轻蔑的笑了一下,“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我们也早分手了不是吗?五年了。”
手再一次的握上了门把。突然身后压上来的重量让她脚下不稳,往前踉跄了一下。
“别走……”程睿祈求的声音在郝佳美的耳边响起。
“松开我。”郝佳美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
“佳美,相信我……”程睿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离开莫绍谦。不管你们是真是假。”
在他的怀抱里,郝佳美冷笑了一声,“程睿,从前我和陈伟浩分手后,觉得他很渣。可现在,我觉得你比他更渣!”
胳膊肘用力的往后一顶,正好顶在程睿的胃部。程睿应声弯腰,松开了手。郝佳美趁机扭开了门把,跑了出来。
脸上的泪痕未干,她怕回到大厅被莫绍谦看到被问,匆匆的打开另一间VIP的门冲了进去。
推开门的那一刻,她却是惊呆了。今晚的状况真是太多了,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彭骆和乔姐正站在窗帘前,纠缠一起。彭骆的一只手握住乔姐的腰;乔姐的手隔在两人中间抵挡。看到郝佳美冲进来,也都怔愣在那里,保持着动作没有动。
郝佳美突地乐了一下,带着无奈,心酸,困惑。
“打扰了,你们忙。”郝佳美说完,退了出去。
关门之际,啪地一声脆响从门缝中溜了出来窜进了郝佳美的耳中。乔姐怒甩了彭骆之后,急忙的去追郝佳美了。
“佳美,等等我。”乔姐在后面叫她,跟着进了大厅。
大厅里的莫绍谦正四处张望,却看不到郝佳美。门突然的一开,看到进来的人,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急忙的朝着郝佳美走去,在她跟前站定,问道:“佳美,你跑哪去了?”
郝佳美脸上堆起个笑容,对莫绍谦说:“刚才有些累了,就和乔姐去休息室坐了一会儿。你忙完了?”
“嗯,好不容易抽出了身。一转身你却不见了。”莫绍谦埋怨的说。
郝佳美勉强的笑了笑,“我有点累了,想回家。还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样了呢。”
乔姐也不想再在这了,开口说:“时间也不早了,早点把孩子接回来,别打扰人家休息。”
莫绍谦看酒会也差不多也快接近尾声了,“那好吧,咱一起走吧。去和彭骆打声招呼。”
乔姐慢悠悠的跟在莫绍谦和郝佳美的身后,有好几次她都想拉住郝佳美,开口和她解释。可还是忍住了。这热闹的地方,也不适合说这些。
彭骆在乔姐离开后,整了整衣服,又抽了两根烟才出来。这次乔姐的巴掌甩的比上次要响的很多,得多用一根烟的时间来等这脸上的“五指山”消下去。
此时正跟一位公司老总谈笑着什么。莫绍谦走过去,悄声的对他说:“我们先走了,还得接孩子去呢。”
彭骆往郝佳美那边看了一眼,捎带着的也扫了乔姐一眼。乔姐不太自然的把头扭到了一边,可眼角眉梢的还是看到了那抹还未全消散下去的指印。
在车上,郝佳美默默的不说话,看着外面的夜景。乔姐也奇怪的没像往常说个不停,安静的很。
莫绍谦觉得气氛不对,扭头看了看郝佳美一眼,又从倒车镜看了乔姐一眼。
“今天怎么了?都不说话呢?”
“困了。”
“累了。”
俩人异口同声的说。
莫绍谦笑着说:“那就都闭眼睛睡一小会儿吧。”
郝佳美依言闭上了眼睛,可心里有事,又怎么能睡得着?乔姐在后面呆呆的看着郝佳美的头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到了地方,莫绍谦本想自己上去接孩子。乔姐说:“我也和你一起上去吧。当面感谢一下。”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俩人领着孩子们出来了。在车子前,丁丁和特特顺势就要上车,却被乔姐止住了,“咱们不去子都家。走,咱们打车回去。”
郝佳美把车窗摇下,对乔姐说:“都这么晚了,你领两个孩子打车别再让人盯上。快点上车,今晚去我家。”
“噢!”丁丁和特特高兴的上了车。
好在车大,挤吧挤吧的也都坐下了。回到家,因着明天不用上学,四个孩子又着实的疯闹了一大阵子,这才意犹未尽的去洗澡,回房间睡觉去了。
莫绍谦中途接了个电话,说是有朋友找他有点事,先走了。临走不忘的又叮嘱了一番锁好门什么的。郝佳美嗯啊的答应着,锁上了门。回转身看到乔姐看着自己,郝佳美勉强的笑了一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子都和子非今晚都玩累了,也没缠着妈妈讲故事,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郝佳美枕着均匀的呼吸声,闭上了眼睛。
可是一闭上眼睛,脑中就会呈现出程睿和他说的那些话。他知道了自己和莫绍谦的秘密,甚至还猜出了孩子不是莫绍谦的。以后他会怎么做?一直纠缠自己?还是会用其他的什么办法?
而自己,面对他到底要拿出什么态度?一想到晚上的那个称不上甜蜜的吻,她的脸就如火烧一般,心也骤然紧跳了几下。
当年分手的恨,过了这么多年,也早就没有了。现在一切都大局已定,自己有了家,有了可爱的孩子。他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切的宁静。他说爱我?要和我和好?姑且把莫绍谦放在一边,单是孩子,她该要怎么解释?
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了一大阵,也没理出个头绪来。索性也不睡了,下了床打算去餐厅喝点酒。
出了房间,看到餐厅里亮着灯。郝佳美记得睡觉之前关灯来着,她疑惑的走过去一看,乔姐正摇晃着红酒杯,醉眼朦胧。看样子,显然是自斟自饮有一段时间了。
看到郝佳美,乔姐抬手冲她叫了一句:“好妹妹,来,陪姐姐喝一杯。”
郝佳美拿了个杯子,倒上了酒,打趣的说:“你比我都熟悉,我都不知道我家的红酒放在哪里,你居然给翻出来了。”
乔姐也呵呵一笑,“咱们俩也认识能有十来年了吧?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对,我的所有你都知道。可你的所有我却不知道。”郝佳美喝了一口酒,带着怨妇的口吻说。
乔姐嗤笑一声,“被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追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炫耀的。且对方还是我的公司老板,这个说起来给人感觉就太扯了。”
郝佳美望向她,没说话。
乔姐起身,又给自己杯里倒了酒。对郝佳美说:“我的事,从来都没有瞒过你什么。包括彭骆这件事也是。我只是没想好该要和你怎么说。或者说,我对这件事有点羞于启齿。”
“为什么?彭骆条件那么好的一个男人追你,你还嫌拿不出手?”
乔姐苦笑,“我怎么能嫌人家拿不出手?就是因为他的条件好,我才心里有压力。怕被别人知道了,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就因为这个?你是不是太妄自菲薄了?我还觉得他配不上你呢。”
乔姐冲郝佳美一笑,“恐怕全世界的人也就只有你觉得他配不上我。”
她继续说:“我的条件我自己清楚。三十多岁离异带孩子。相亲的人看完我这条件都没有人再愿意看第二眼的。就这样的条件,彭骆居然跳出来说爱我,说要给我儿子当爹,我听完除了觉得他疯了,再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
“或许人家对你就是真爱那也说不定呢!”郝佳美逗着乔姐,继续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就像是当年程睿说喜欢我的时候,我也觉得他脑子坏掉了。”
“所以有了你的前车之鉴,我怎么再敢和他们这些有钱人交往?”乔姐戏谑的说。
“他追了你多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郝佳美好奇的问。
真是瞒的滴水不漏,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乔姐回想了一下,“应该是从去年秋天的时候就开始了。”
“这么早?大半年都过去了,你还没想好该要和我怎么说?”郝佳美惊诧的问。
“哪有?”乔姐白了她一眼,“刚开始的时候也没这么热烈,只是约我出去吃过几次饭,然后含蓄的暗示过我。当时我就明确表明了自己的独身主义,也算是委婉的拒绝了他吧。可谁知道后来,人老先生不但不知难而退,反倒还越挫越勇。渐渐地就发展成了现在这个局势。”
郝佳美听的直咂舌,“诶呀,要不说年轻有活力呢!看看人家年轻人,追求爱情的方式就是勇猛,不畏艰险,勇攀高峰!”
“去你的!”乔姐嗔笑着打了她一下,“你在我这装什么?和彭骆比,你还小人家一岁呢。”
“那又怎样?我爱情阅历比他丰富!他结婚了?当爹了?在这些面前,他还得叫我一声祖师奶奶呢。”
“你应了这声祖师奶奶也不怕折了寿。”乔姐啼笑皆非的说。
郝佳美斜着眼玩味的看着乔姐,阴阳怪气的问:“姐,你这么替他说话,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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