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鬼非彼鬼,李苑在看展那天,和苏依依撞见了一个神经病。
神经病长得人模人样的,甚至还有些小帅,身上穿的衣服也不便宜,却没想到脑子却是有病的,在十三美人图其中一幅面前,像个变态一样脱衣服,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荤话,仿佛他眼前有个美女在勾引他,直接就精虫上脑要来个现场版。
后来保安过来,把他控制住,才没让他做出什么辣眼睛的事情。
之后,苏依依就和李苑聊了起来,认为这人精神可能有点问题,而李苑则觉得,这人看着更像是撞邪了。
两人因为撞邪不撞邪的问题,闹得有些脸红,最终李苑看在对方是小姑娘的份上,做了让步。
只是事情没有结束,这个年轻男子被控制后,又有个中年男人仿佛撞邪般,在美人图前好像喝了假酒,扯着领带,不管身边女郎的惊呼,直接扑到了展览柜上,满脸沉溺,颇为吓人。
一个人这样,两个人这样,跟着命行役有些日子的李苑,就觉得这事不对劲,再次提起了中邪之类的话,苏依依觉得对方太迷信,好感递减。
不过当时苏依依还想给李苑一个机会,就提出了离开博物馆,去逛逛街什么。奈何李苑不懂对方的良苦用心,他想多留一会,确定博物馆是不是真的“有鬼”。
如果有鬼,李苑都想好了,直接联系命行役,让命行役出手收鬼,拯救苍生。
可惜苏依依是无神论者,见他一直不愿意离开,只觉对方太执拗且爱凑热闹,满嘴鬼不鬼的,不是一般的封建,本来就不多的好感,瞬间就被她清了零。
同时,苏依依也非常担心,这么“封建”的李苑,以后和对方在一起,她是不是还得有必须生儿子养老送终的重担,或许还不能只生一个,并且还要辞职在家当家庭主妇。想象力一发散,苏依依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李苑心里,他就没想明白为什么之前相处得好好的苏依依,看了个展后回去,就跟他要分手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
方清兰说道,“人家依依不知道世上有鬼,不就误会了你嘛。”
李苑愣了好一会,才把逻辑理清。他一拍脑门,后悔道,“依依是不是把我也当成了神经病啊。”
众人看着他,心道人不止把你当成了神经病,还把你当成了那些恶心的封建男。
命行役看着他捶胸懊恼的样子,可怜了他两秒,然后悠悠喝茶道,“所以后来在博物馆,你还看到什么奇怪的事?”
说道后面的事情,李苑更后悔了,“中途我们吵了一架,依依跑走了,博物馆人很多,我们一时间就走散了。等我找到依依时,她面色苍白,浑身颤抖,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说撞到了女鬼。”
“女鬼?”
李苑絮絮叨叨地开始复述苏依依撞鬼的经过
苏依依和李苑分开后,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也没心思看展了,一抹眼睛,就去了洗手间补妆。
进了洗手间后,苏依依觉察了不对。
博物馆里那么多看展的人,洗手间内却一点不挤,她进来后发现里面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
苏依依虽然有所察觉,但最终她还是没有选择离开,只以为博物馆在别的地方还有第二个洗手间。一切不对劲,都是自己心里作怪。
苏依依自我安慰了一番,就把包里的化妆品取了出来,妆还没补,她倒是对着镜子摸起了自己的眼角,自言自语,“眼睛红得还真是厉害,怎么生个气还把自己气哭了呢”。
在苏依依念完叹口气准备开始补妆时,背后忽然幽幽地传来了一把阴柔的女声。
“和男朋友吵架了?”
苏依依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粉扑一个没抓稳掉了出去,之后在半路被一只白得有些泛青的手接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背后,穿着古代服饰的女人把粉扑递到了苏依依面前,“喏,拿去吧,下次可要小心些了。”
我这还不是被你吓的,苏依依心里这般想,却没好意思说出口。她伸手接过粉扑时,手指不小心触到了女人的皮肤,那皮肤像冰块一样冷,冻得苏依依不自觉打了个机灵。
苏依依有些纳闷,但因为和对方不熟,她最后只是踌躇地说了声谢谢,尴尬地低头摆弄着手里的粉饼和粉扑。
古装女人对着镜子用手描了描眉,摆弄了下额前几缕头发,兀自道,“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容易?小姑娘作甚为了些糟心汉哭哭啼啼呢?”
“我……”苏依依想说自己没哭,可是一侧头,她发现女人脚下没有影子。
苏依依浑身一僵,脑海里倏地想起了她刚才碰到的冰冷的肌肤。
“姐姐是过来人,为了那些臭男人啊,不值得。”隔壁的女人还在说着话。
苏依依僵着脖子,结巴地应着,“是……是啊。”
“知道就行,姐姐我该走了。”
古装女人说完,洗手间的灯忽然一暗,等下一秒再亮起时,苏依依旁边已经没有了人。
这会儿,苏依依才壮起了胆抬起了头,洗手间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
“lucky!洗手间竟然没有排队。”
“赶紧的,好了门口等。”
门外熙熙攘攘,有几个女生说着笑走了进来。
苏依依看着这几个女生,才惊觉自己后背湿了大片。她再不敢在洗手间逗留,慌张地跑了出去……
李苑哎了声,“后来我跟她又见到了那个所谓的女鬼,人穿着白色的汉服跟朋友走在前头,脚下影子明晃晃的。依依埋怨我,说是我鬼字不离口才让她闹的笑话。之后出博物馆,我们看到第二个发疯的男人,被一辆精神病院的救护车拉走了,依依更加的生气了……”
鬼没抓到,却抓了个真神经病,苏依依当时看他的眼神就和看那中年男人一样。
“噗。”
小五忍不住笑出了声。
方清兰捂着嘴,花了些时间忍住笑后,才对李苑道,“那姑娘应该对你还是有点感情的,你们间也是误会,你要不挑个时间去哄哄她,解释解释?”
李苑哭丧着脸,“可是依依不肯见我,把我电话微信都拉黑了,春华婶还把我骂了一大顿。”
众人:太惨了……
在众人给李苑出主意时,博物馆出了精神病的事情传着传着,就传出因为十三美人图画得太精妙,有人把画里的美人当真,疯了的流言。因为这流言,吸引了更多的人来到江城博物馆想要亲眼看看十三美人图到底有多美。
在十三美人图第二次开展时,邻村甚至组了一个团去凑热闹。回来后许多人问起,看过展的团员纷纷表示,那画是真的美,但也没到令人心仪神往,出现幻觉的地步。
吴经国听说后,只说了一句,流言果然不能尽信。
方清兰和吴经国在命家玩了一个星期才心满意足地回了西南,要不是担心吴文胜和吴念,他们两人怕是能在三溪呆到年底。
在他们离开后,十三美人图迎来了第三次开展。不管流言是真是假,那十三幅美人图是否真的能以假乱真,就被专家称赞这一条,吸引力就足够的大,这次开展,更是有许多消息滞慢,不知流言已破的外省人跑到了江城来。
远在西南的梁宗宗也听说了十三美人图的“风光伟绩”,趁着国庆放假不用上课,拉着吴念就跑了过来,打算看看传说中真实得能勾了男人魂的古代美人长啥样。
两人是偷偷过来的,下了飞机后,也没联系命行役和吴蔚,两个少年人直接叫了出租车,直达江城博物馆。
下了车,梁宗宗和吴念看着博物馆门口排满了一条街的队伍,有些咋舌。
吴念哗然,“这人是不是太多了?”
“牛逼啊,因为十三美人图,江城博物馆这是直接成了旅游景点啊。”梁宗宗踮脚远眺,都看不到队伍的尽头。看着人有越来越多的趋势,梁宗宗赶紧拉着吴蔚去队伍后面占了个位置。
在吴念和梁宗宗面前,是四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大学生,听他们的口音,应该是外地人。
其中一位短发的矮胖女生,抹着汗忍不住发牢骚,“我们也太倒霉了吧,怎么人那么多?”
“都是来看那个什么美人图的,没办法,票都买了,忍忍吧。”四人中最高的女生拿着门票扇着风。
“哎哎哎,你们快看,前面的男生好帅啊。”另外一个穿着白衣服的长头发女生突然回过头来,扯着伙伴们的袖子,兴奋地指向了队伍前面。
刚才还在抱怨的胖女孩立时被吸去了目光,嗷嗷叫唤了起来,“真的好帅,值了值了,只要帅哥不走,我能站一天。”
吴念和梁宗宗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帅哥能让人心思转变得这么快,顺着看过去,瞧了好一会才瞧见了白衣服女生说的帅哥。
帅哥大概一米七八,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戴着顶黑色棒球帽,脖子上挂着某牌子的耳机,带了一排的耳饰,穿得很潮,右臂上还有刺青。此时他手插着兜,一脸很拽地低头玩手机。
吴念端详了好一会,才犹豫道,“我感觉没有我哥好看。”
梁宗宗叹口气,“见过蔚哥和役哥两个绝色,现在一般的美男都入不了我的眼了。”
不是说前面的帅哥不好看,而是吴蔚和命行役长得实在太好,两方一对比,帅哥就是那青菜白粥,差了点味道。
虽然吴念和梁宗宗刻意压低了嗓音,但耐不住他们和前面的女生离得近,两人说的话,全被对方听了去。
“这还不叫帅?”前面的女生特别想知道谁那么眼瞎,齐齐刷刷地回头。
吴念和梁宗宗自知说错话,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嗯?”本来想把身后人骂一顿的胖女孩瞧清楚吴念和梁宗宗的外貌后,立时矜持了起来。
其他人也一样,心里疯狂弹幕,卧槽,这两位弟弟好可爱,又奶又好看,刚才的帅哥和他们一对比,简直就俗不可耐了,她们竟然现在才发现有帅气弟弟站在背后?她们有没有做出什么不雅的动作,啊,要死了,竟然当着弟弟的面犯了花痴,她们的形象啊!!
吴念和梁宗宗以为要被喷一顿,但面前的小姐姐却只定定地注视着她们,眼里散发着可疑的绿光。
吴念和梁宗宗:?
吴念把帽檐往下拉了拉,凑近了梁宗宗。梁宗宗发现,那些女生眼里的绿光更甚了,胆大如他都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总觉得后背凉凉的。
幸好这时候轮到他们检票进博物馆了,吴念和梁宗宗默默松了口气。
进了博物馆,吴念和梁宗宗也不急着去看十三美人图,而是游览起了馆中其他的展览品。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才终于来到了十三美人图的展厅。
而一来,吴念和梁宗宗就看见了正在十三美人图展柜前静立不动的耳机帅哥。那四个女学生也在附近,吴念和梁宗宗经过她们身边时,她们都没发现。
“他怎么还站在那?”
“似乎进来后就没动过了,这十三美人图有那么好看吗?”
“可能是考古专业的学生,大概在做研究?”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我们赶紧走吧。”
吴念和梁宗宗一脸疑惑地看着离开的四人。
梁宗宗伸出手指指了指她们离开的方向,问道,“她们怎么看着特别慌似的?”
吴念摊手,表示他也没弄明白。
偌大的博物馆,全是来看展的人,周围还有巡逻的保安,说起来应该很安全才对,她们怎么一脸慌慌张张地走了呢?
“算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欣赏欣赏十三美人图吧。”梁宗宗拉着吴念,走到了第一幅美人图面前。
这幅美人图背景画的是一株海棠,在海棠前,有个衣裳半解,对镜梳妆的女子,女子容貌昳丽,透过镜子映出来的眉眼,仿佛正在娇俏地看着她身后的人。
梁宗宗晃了晃脑袋,小声嘀咕,“盯久了还真以为画里的女人活了。”
吴念茫然道,“我怎么没这种感觉?”他回头又看了眼画,“画工很厉害,但是不管怎么看,画依然是画。”
梁宗宗没想其他,只以为是吴念太单纯了,还没到想女人的时候。他揽着吴念的肩膀笑道,“小念念,你还小,没品出味来。”
吴念更茫然了,不明白为什么看一幅画还要和年纪扯上关系。
插科打诨下,两人一路看到了第九幅美人图。这些美人图都是以各种花作为背景,就连题的词都和花有关。
梁宗宗说,“作画的人怕不是爱花成痴,听过的没听过的花都被他画了一遍。”
“听说专家到现在,都没能确定作画的人是谁。”吴蔚道。
梁宗宗:“说起来,这么多幅画,竟然都没有画者的名字或者印章。”
“怕不是花成了精,住进了画里。”一个女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吴念和梁宗宗回头,想看看是谁应的声。不过这一看,才发现女生回应的对象不是他们,而是自己的男朋友。
原来是巧合,吴念和梁宗宗还以为在江城遇到了认识他们的人。
吴念说道,“走吧。”
梁宗宗没说什么,继续往下一幅画走去,只是转身没注意看,一下子就撞到了人。
“对不起。”梁宗宗下意识道歉,然后抬起了头。
怎么是耳机帅哥?
耳机帅哥双眼直视着前面的美人图,被人撞了也没反应,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过来。梁宗宗的道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梁宗宗近距离看着他如痴如醉的神情,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等他和吴念走远后,梁宗宗才说道,“小念念,你有没有觉得这人有点奇怪。”
吴念皱着眉,“他比我们进来得早,我们开始看画时他就站那了,好像都没有动过。”
吴念也觉得有点奇怪。正常人被撞了,总得有点反应,可是耳机帅哥就像是长在地上的柱子,纹丝不动。而且吴念发现,他看画的眼神十分痴迷,那种迷恋,完全不似收藏家看喜欢的藏品,而像是在看热恋中的情人……
梁宗宗:“他面前的画有什么特别吗?看得是不是太全神贯注了。”
吴念回头望向了耳机帅哥一直看着的画。那幅画的背景是竹梅花,花前的女子坐在灯前低眉温柔绣着手帕。
画上女子的容貌十分出色,但是要说比其他美人图好看,却也说不上,十三幅画在吴念看来,属于平分秋色,没有谁压了谁一头的说法。
不过十三个画中女子气质各不一,要说有特别戳中别人的,也不是毫无可能。就跟人的审美一样,没有统一的衡量标准。
梁宗宗和吴念看了几眼,就收回了好奇心。
看完展后出来,吴念和梁宗宗一眼看到站在博物馆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脸上毫无表情的吴蔚和爱莫能助的命行役。
两个偷溜来江城的小孩,立时乖巧地背手低头,慢吞吞地蹭到了家长面前。
“上车。”吴蔚冷着脸,留下一句就钻进了副驾。
吴念和梁宗宗可怜兮兮地看了看彼此,乖乖听话地坐进了车内。
翌日。
李苑来命家,看到吴念和梁宗宗脸上两个又大又黑的熊猫眼吓了一大跳。
李苑:“你们昨晚上做贼去了?”
梁宗宗苦逼道,“比做贼还惨。”
吴念摸着自己的黑眼圈,扁着嘴说,“我们昨晚上做了一夜的卷子。”
李苑看着茶桌上两座试卷山,默默给他们竖起了大拇指。
梁宗宗扯着死鱼眼,“以后我再也不偷偷跑路了。”
“我也。”吴念想到被试卷支配的一晚上,现在还有点反胃。
“最好如此。”吴蔚的声音从三人背后响起。
吴念三人回头,就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吴蔚和命行役。
梁宗宗和吴念齐齐深怕吴蔚让他们在做一车的试卷或五三,齐齐敬礼保证,“我们真的知错了,绝没有下次!”
吴蔚睨了他们一眼,眼里都是质疑。
“欢迎收看早间新闻。昨夜,江城博物馆抓捕到了一位潜入馆内欲盗窃十三美人图的小偷。小偷余某,二十五岁,江城某酒吧的调酒师,自称是十三美人图太漂亮,没忍住产生了盗窃的心思。据馆内员工指证,小偷为白天参展的客人,曾在十三美人图前站了三个多小时,行为古怪……以下,让我们来采访一下当事人。”
“馆内员工:‘他白天站在画前看了特别久,我们当时还以为是同行,或者是哪个学校考古专业的学生。他长得很帅,真的没想到会是小偷’……
余某:‘可能是鬼迷心窍,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没有想那么多,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电视上正在放着江城本地的新闻频道,梁宗宗和吴念在主持人声音出来时,目光就移到了电视上。当小偷余某出现在镜头前,梁宗宗立刻跳了起来,奔到了电视前,指着电视内的男生大喊大叫起来。
“卧槽,这不是耳机大哥吗?我和吴念昨天的时候还在博物馆里见过他!”
虽然电视上耳机大哥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但对方那穿着打扮,还有脖子上挂着那个大大的耳机,辨识度太高,只要见过他的人不可能认不出来。
命行役:“耳机大哥?”
李苑好奇:“这位耳机大哥真的在画前站了三个多小时?”
“这不清楚,不过一个小时是有的。”梁宗宗摇了摇头,然后模仿当时见到对方时的情形,“我们进去时,他就在里面站着了,特别古怪,好像画里有黄金一样,眼都不带眨的。后面我撞了他,他都没给我一个眼神。”
“他真的很奇怪,看那画就像在看自己的恋人。”吴念跟着说道。
李苑回头看电视,电视中耳机大哥正在审讯室接受审讯,“看着不像是傻子啊,怎么就单枪匹马闯进博物馆去偷东西了呢?特工电影看太多?”
博物馆贵重物品那么多,看守肯定很严密,小偷进去无疑就跟擅闯警局一样自寻死路。
命行役摸着下巴,语出惊人,“看着像是画妖作怪。”
“画妖?”吴蔚看向了他。
命行役细心解释,“有些东西久了,就特别容易成精,像这种存在了四百多年的画,就极容易产生画妖。”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果然!”李苑拍案而起,“神经病怎么可能那么多,一个真疯子就算了,其他那些分明就是撞了邪。”
“不过这么多人去看展,为什么画妖要特别针对那几个人呢?”吴蔚提出了问题。
命行役叩了叩桌子,“看着似乎只是画妖的恶作剧。”
“汪!”
“哟,将军是知道我身上带了吃的吗?这桃子拿去吃吧。”
门外,忽然传来了将军的叫声和村长曾卫强的说话声。
命行役几人闻声后便看向了门口,下一秒,曾卫强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李苑去把曾卫强扶了过来,曾卫强把手中的桃子放在桌上,“小神仙,这个桃子市场买的,你们拿去尝尝。然后呢我今儿过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命行役让曾卫强坐在椅子上,又给他倒了杯水,“有什么事还让你特意跑来一趟。”
曾卫强喝了口水,缓了下气说,“江城博物馆你知道吧,我认识他们的馆主,他们博物馆最近似乎出了不少事情,想让我介绍个懂那方面知识的大师去看看。他联系我,我就想起了你,你要是愿意,我回头就跟人说一声。他那边说了,事情处理得好,可以给你十万的酬劳。”
命行役几人对视了一眼,他们这边刚说道了画妖,博物馆那边就给送钱来了。
“行。”命行役对画妖也有点兴趣,便答应了下来。
曾卫强回去联系了博物馆的馆主,当天下午,命行役就接到了对方打来的电话,两人定下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
第二日,命行役拖家带口来到了博物馆门口,见到了电话中的馆主金广明。
金广明迎上来,“是命大师吧。”
“你好,金馆长。”命行役和对方握了握手,接着直切正题,“可以边走边跟我们说说馆内最近发生的事情吗?”
金广明当然是求之不得,他一边带路一边说,“最近我们博物馆收置十三美人图的消息不知各位是否听过。这十三幅画来我们馆也有些时日了,我们馆里的员工……都觉得这些画有些邪门。”
金广明斟酌了下语句,“自从十三美人图开展后,每天都有好几个客人出现幻觉,在画前做出一些不雅的举动。有时候,就连我们的员工也……最近,巡逻的保安跟我们反馈,晚上走到十三美人图的展区时,还会听到一群女人的娇笑声。前天夜里的时候,还有个保安在馆里撞见了一个白衣女人……据说那女人穿着古代的服饰,站在别的展品前,默默流泪。大晚上的,馆里怎么可能有女人,吓得那位保安昨天就给我们递了辞职信。背地里员工都在传我们馆里有……鬼,有不少员工都起了辞职的心思。”
金广明说起这些事情,就脑壳疼。十三美人图来了他们博物馆后,他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就怕明天醒来,就听到哪哪又出了事,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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