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着身子朝下面看的张禹,一直瞧着那个人影在黑暗中消失,再也看不到影子。
这个时候,张禹扭过头去,看向同是三楼的那个亮灯的房间。说来也巧,他这边才转过头去,就见“刷”地一下,那个房间的灯光竟然灭掉了。
“灯灭了……”张禹暗自嘀咕一声,他现在隐隐能够意识到,适才离开小楼的那个人,应该是二楼的那位仁兄。后来上到四楼的那个,很有可能就是三楼的这位了。
张禹并没有站起来,还是蹲在原地,这次只是继续朝楼下看。
看了一会,张禹就看到又有一个人影走了出去,方向跟先前的那个人影去的位置一样。
“这个人也走了……”张禹迟疑了一下,等待片刻,直到这个人影也消失不见,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顺着三楼翻到二楼的露台之上,二楼的灯光已经熄灭,没有了人影。他随即翻到一楼,又朝先前的那栋楼走去。
张禹现在的心中大体上有数,之前听到那女人所说的话,真的是一点也不假。妙手雷戈对待徒弟,确实是太过严厉,根本不去管徒弟们的辛劳。
张禹很快就来到先前的那栋楼下,他这次轻车熟路,很是容易的翻到了四楼的露台之上。露台的窗户是关着的,上面挡着窗帘,也不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张禹两步来到窗外,尝试着轻轻拧动窗户上的把手,没有想到,竟然一下子就给拧开了,看来里面的女人先前在送走男人之后,并没有将窗户反锁。
张禹轻轻地将窗户拉开,倾听里面的声音,房间之内,只有均匀的呼吸声,通过这个,张禹能够确定,里面的人睡的很熟。
他挑开窗帘,跨步而入,在房间内扫了一眼,跟着就能看到,一个女人正趴在床上睡觉。女人穿着背心,身上没有盖被子,这倒也是,如此季节,属实也不需要盖被。
张禹反手将窗户给带上,顺便锁上。他几步走到床边,手掌一翻,金钱剑就出现在掌中。
“刷”地一下,金钱剑换作108枚铜钱,四下里散开。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阵法,用来确保不会用声音传出去。
搞定之后,张禹拽了把椅子,就在床边坐下。女人睡的特别死,丝毫都没有发现张禹的到来,由此可见,她到底有多么的疲惫。
张禹在椅子上坐了能有五分钟,见女人还不醒,他有点等不下去了。就这么等的话,估计女人都能一觉睡到天亮。
“咳咳……咳咳……”张禹故意咳嗽了几声。
几声落定,女人仍然没有醒过来,仍然在熟睡。
看到这个,张禹伸手就打算去摸女人的脑袋。他能够用按摩的手段,让人直接睡着,同样也有本事让人尽快的清醒过来。
可当他的手伸出去之后,不由得迟疑了一下,跟着抓住女人的手腕。
偷听的时候,他听女人说过,精神头都不够。但是白日里看到王光远和邱道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两个人的精神头不够用。都是同门师兄妹,按理说应该不至于不一样。
他先是感受了一下女人的脉搏,脉象比较平稳,不过很快就出现了交替脉。这是心力衰竭的基础脉象,却不是说,出现这个脉象的人就一定是心力衰竭的晚期,如果能够得到及时的治疗和休息,不久就能够恢复。按照脉象的强弱,张禹差不多能够确定,应该算是中期,同样不难治疗。
随后,张禹又用心眼查看起女人的三魂七魄,主要看的还是灵慧魄。只是一瞧,张禹立马发现,女人的灵慧魄稍微有了一点暗沉,不是那么的明亮。
灵慧魄意味着人的精神力是否强大,就好像慕华仪的精神力,就强过常人许多,还有慕四维的,就更强大了。灵慧魄上出现暗沉,说明人的灵慧魄开始衰弱,这跟女人的心力衰竭的脉象是成正比的。
现在赶紧调理,并不难恢复,怕的就是继续疲劳作业。
按照女人和男人的对话所讲,明天醒来之后,还得继续开工。这样一来,人肯定是撑不住的。
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张禹才将手放到女人的后脑之上,轻轻地按了几下。
很快,女人的嘴里发出“呃”地一声,张禹知道女人的醒了,将手收回,翘起二郎腿。
女人是趴在床上睡觉,睁眼之后,自然是先往前面看。但她似乎很快就感觉到,旁边好像有人,下意识地扭头看去。这一瞧,马上看到张禹坐在那里。一见到真的有人,女人明显吓了一跳,惊呼起来,“谁!”
“一个帮你的人……”张禹淡淡地说道。
“什么帮我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女人紧张地盯着张禹,继续说道:“是怎么进到我房间的,你赶紧出去,要不然我大喊了……”
“鄙人三品居士郑一元……”张禹倒是直接,又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若是喜欢大喊大叫,那我也不拦着你,你尽管叫嚷就是……不过么,能不能有人听到,可能就不好说了……还有就是,你现在心力衰竭,怕是命不久矣……若听我言,或许能够保住一命,若是不听……我怕你活不过三个月……”
女人能不能活过三个月,张禹并不能够肯定,之所以这么说,主要也是吓唬一下对方。谁叫连女人自己都说了,恐怕活不了多久。
同样,如果女人一直这么疲劳作业,怕是真就活不过三个月。
“三品居士……我没听说过……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心力衰竭的……还有……你、你为什么要帮我……”女人扭过身子,警惕地看着张禹。
“通过你的脉象,我自然能够轻而易举的发现这一点……至于说我为什么帮你,必然是你有着让我出手相帮的价值……”张禹微笑着说道。
“你想打什么主意……我跟你说,我师父跟各大派都很熟的……天师府、重阳宫,都给我们家有往来……”女人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点紧张,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张禹就算现在将她杀了,也没人救的了她。是以,也只能用这些门派的字号吓唬吓唬人了。
“他们都是跟你师父很熟,跟你师父有往来,和你好像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吧。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你的死活,在你师父的眼里,恐怕也不算什么吧。”张禹淡淡然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