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馆禁忌:
一、超过三人聚餐时,不要留空位。
二、不要在空位摆放碗筷。
三、筷子不要竖插进饭菜。
四、皮包不要放在无人座椅上,更不要敞口打开。
五、夹掉的饭菜不要丢在地上。
六、如果看到有人脚系红绳、包裹放在椅脚、吃饭时偷偷往地上丢肉食,立刻离开!
七、进餐厅先看西北角有没迎…
回到古城图书馆,李奉先正在打扫卫生,见我们回来,连忙问来酒吧带走姑娘的兔崽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没心思话,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月饼一言不发扎进图书馆翻阅资料。
回到屋里,我才觉得异常疲倦,尽量什么都不想,拿着手机往床上一躺,刷着微博朋友圈,不知不觉手机拍脸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李奉先砸着门喊道:“南爷,快醒醒!有人要进图书馆!”
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出屋,奉先满头大汗:“来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我急忙下楼,是韩立一家子,看来没忘记月饼的“随时来随时欢迎”。
我打着招呼:“韩老师您好。”
韩立老脸一红:“直接喊我老韩,‘老师’是万万受不起。”我随口应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韩艺。看不出妮子稍微化零妆直接就从中上之姿直奔国色香了。
韩峰见我眼神不对劲,装作无意地挡住了视线。
我有些尴尬:“都吃了吧?”
韩艺扑哧一笑:“下午三点,吃哪门子饭?”
我这才反应过来,居然睡了一一夜。
李奉先不明所以地冲我使了个眼色。我假装没看见:“图书馆就在后面,我带你们去。”
李奉先当场急了眼,蹦着高道:“南爷,您当这图书馆是免费参观的景点啊?这事儿要是漏出去,祸害可就大了!”
“都是自己人。”我故意摆出“没有搞不定的事儿”的表情给韩艺看,“以后大家多亲近,一家人不两家话。奉先,你带路。”
韩立呵呵笑着:“南兄弟这么信得过我们,真不知道什么好。”
李奉先苦着脸,两条眉毛写成“八”字,不情不愿地领着路。
我随口问道:“奉先,月饼呢?”
李奉先回答得更随便:“昨儿没和您睡一块儿?”
韩艺忍不住偷偷笑了几声,韩峰更是做恍然大悟状。
“咋话呢!”我心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玩儿我呢?
我交代李奉先带着他们去图书馆随便看看,灰溜溜地直奔月饼卧室。
门没有锁,屋里没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我四处瞅了瞅,月饼的背包不在,柜子里少了几件衣服,洗漱用品不见了。
“如果有一,我不在了,记住两句话。不要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
我想起月饼在飞机场的话,他分明是告诉我,要不辞而别!我暗骂自己愚蠢,居然没有听出话外之音。我揉着太阳穴回忆每一个细节,联系月饼讲述的经历,突然有个模糊的念头。
我冲进图书馆,韩氏三人正啧啧称奇。我扯着嗓子吼道:“韩峰!帮我查两件事情!”
两后,我从广西南平吴圩国际机场下了飞机,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南平剩一路群山迭起,郁郁葱葱,我无暇看景,催促司机加快速度,半个多时后驶进市区。大片绿草地和亚热带植物覆盖的南平市,处处弥漫着植物的清香。我精神略微一振,思考着从韩峰那里得来的几条线索:
一、韩峰查到月饼购买了直达南平的机票;
二、通过联网入住信息,月饼连续两住在南平某个宾馆;
三、五年前,南平大学美院发生过一起“硫酸暴尸血案”,案件过程不详。
我把仅有的线索串起来分析,月饼和南平有什么联系?难道他从前一直生活在这里?我这才发现对月饼曾经的经历,几乎是一无所知。
“这是南平市树。”司机打断了我的思考。
我闻言望去,街道两旁栽种着高大的果树,冠大荫浓,枝叶茂密,形状类似蘑菇,沉甸甸的果子如同一颗颗黄玛瑙。
“芒果树?”
司机得意地笑着:“外地人来南平,十有八九会把它当成芒果树。这是扁桃,每到七八月份,果子熟透会自己掉下来,味道香甜。这几年车越来越多,空气不如以前,果子也没那么好吃了。”
“知道红豆不?产自南平!”
“这是邕江,过了邕江大桥就快到了。”
司机一路聒噪,我听得心烦意乱又不好发作,总算到了宾馆,急忙付钱下车。进了宾馆一打听,月饼确实住在这里,上午出门至今未回。我多少踏实了些,这才觉得饿得慌。宾馆对面有家餐馆,我寻思着先祭祭五脏庙,正好也能守株待兔。
时至中午,餐馆里坐满食客,服务员端着盘子忙得不可开交,我四处张望,想找个座位坐下。女老板走过来:“不好意思,客满了。您稍微等一会儿,左边是休息区。”
我随口打听着:“请问您见过一个和我差不多高,头发半遮着眼睛,下巴有些尖,瘦瘦的年轻人么?”
女老板三十岁左右,麦芽色皮肤,眼眸黑中带棕,额头颧骨略有些高,脸很有轮廓。听我这么一问,她冷冰冰地道:“这么多人你自己不会找?”转身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我吃了个闭门羹,站在门口进退不得,正想给韩峰打个电话问问有没有月饼的踪迹,突然感觉到一股透彻心底的寒冷。
左前方站起一个人,招呼着服务员埋单,缓慢地向门口走来。他紧抿灰白色嘴唇,脸上隐现着蛛网状的青色血管,老式蛤蟆镜挡住大半边脸,胸口没有呼吸的起伏。他走路姿势非常奇特,膝关节好像不能打弯,笔直的双腿跨着步子,距离分毫不差。
透过墨镜,模糊地看到他的眼睛紧闭,眼皮上长着密密麻麻的线。
我侧身一撞,他被我撞开少许,梗着脖子转动身体,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声不响地出了门。
我心里发毛,这是一具蛊术练成的活僵尸!难道月饼来南平的原因是这个?
我正要跟出去,一个脸色蜡黄,留着一撮胡须的中年人进门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我怔怔地瞅着这个形象猥琐的中年人,不相信耳朵听到的声音。他摸了摸鼻子叹口气:“你真是阴魂不散,居然能跟到南平!”
“月饼?!”
“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注意西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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