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中,摩梭利斯更加不安起来。他预感到对他而言有坏事要发生。果然不久后,那名出去的“亲兵”又回到他帐中,对摩梭利斯说道:“阁下,上面有令,让你做件事。”
摩梭利斯警觉的问道:“什么事?”
对方淡然的应道:“冒充是汉尼拔派来的新指挥官,将外面那座军营诓骗过来,接管那里的指挥权!”
摩梭利斯哑然苦笑道:“兄弟,这可不好办。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奴隶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汉尼拔却有天生的军事才能。他亲自设计的军队中的通令流程和规则几乎无懈可击。你要我怎么在没有任何令信印符的情况下,仅凭一张脸,接管一座军营?换做斯巴达克斯可能可以,可我不是斯巴达克斯啊。你们也看见了,汉尼拔并不信任我…退一万步说,即使我成功接管了,也很很快会被人发现,那时不光是我,你们也要和我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另外一人冷声说道:“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们自然会为你弄到令信印符。你只要出面接管外面的军营就可以了,接管后再听我们指令行事,保管你没有事。”
摩梭利斯心中一盘算,自己现在不答应冒这个险也必须答应,否则后果难以预料。他只好说道:“好吧,等你们弄来令信印符。我自然会去把敞口处那座大营诓来。”
他话音刚落,几个人除了还有一个人留在帐中,其余人等都已离帐而去。仅仅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这些人就悄然返回,而后其中一人将块黄灿灿的令牌交到摩梭利斯手中。
摩梭利斯惊道:“你们怎么弄到这个最高等级令牌的,这令牌一般是摩梭利斯本人亲自保有,至少也是他的贴身侍卫才可能拥有。”
原来,汉尼拔将令牌分为是四个等级,不仅各级官长用的令牌等级不通,所传军令也按军令内容分门别类的分为四个等级,各个等级的军令需要对应的令牌,可高但不能低。比如这转移两千兵马指挥权或调动两千兵马的军令属于银牌等级。黄金令牌自然更是能够调动。
此时摩梭利斯才发现那黄金令牌上似乎还有血迹,小声惊呼道:“啊!难道你们把汉尼拔给刺杀了?”
对方不置可否的说道:“你不要管这么多,你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便可。”
摩梭利斯连忙说道:“好,好,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他一边说一边用衣角将那黄金令牌用衣角擦的干干净净,而后偷偷摸摸的迈步向外大步走去。冯宇给他安排的这几名“亲信”也悄然的跟在他的后面。
事实虽然如摩梭利斯所说那样,他和汉尼拔与斯巴达克斯不能比,但他的脸做为通行营寨大门的凭证还是毫无问题的。他们十分顺利的就出了军营大门,向着十里外那座设在盆地敞口处的军营策马飞驰而去。
不过他们在进入敞口处军营时却遭到了阻拦。守营门的哨兵远远的就呼喝他们站住,等近了虽然认出是摩梭利斯,却还是没有主动搬开拒马打开寨门,而是客气的问道:“呦,原来是摩梭利斯将军,这大半夜的,您大老远跑我们这干嘛呢?”
摩梭利斯将脸一虎道:“少说废话。我是大将军亲自委派来的,我有军情大事,要和你们的长官交待!快快将营门大开,放我等进去!否则误了大事,拿你们问责。”
这些哨兵一听,不敢怠慢,又看摩梭利斯等人一共也就数骑,料放他们进去也不可能有多大事,便急忙将拒马搬挪开来,又将辕门大开。摩梭利斯等人随即扬鞭打马,飞驰入营。
负责全营兵马的那名千夫长还在酣睡,门外响起亲兵的叫门声:“千夫长!千夫长!快醒醒,有紧急事态!”
千夫长不情愿的被亲兵叫醒后,带着几分愠怒问道:“这天亮都没有亮,大半夜嚎什么丧?”
“回千夫长。是摩梭利斯将军来了,他说带着大将军的口令前来有要事相告。”千夫长听到这,方才一个驴打滚从床榻上翻了下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他这么晚来干什么?有什么军令能急成这样。”
他口上这样说,却是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向外走去。摩梭利斯等几人早以在外帐等候着他。一见他出来摩梭利斯就说道:“大将军有令,要你将此营寨中全军的指挥权交给我。”
那千夫长听了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禁一愣。但随后想想这战场上随机万变,某个临时营寨突然临时换将,突然更改一支部队的指挥权都是常见的事。他伸出手对摩梭利斯说道:“大将军既然有军令,我当然要遵从照令行事,但摩梭利斯将军能否将大将军手令给我一看。”
摩梭利斯带着笑意答道:“事出紧急,大将军根本没时间书写手令。他只是让我以口令传达。”
千夫长听到这,倒吸口冷气道:“什么事有如此紧急?另外,即使口令也得有…”他话还未说,摩梭利斯就从怀中掏出那个黄金令牌道:“至于什么事如此紧急,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因为这事关全军机密。我虽然因为事态紧急,没有手令只带了口信过来,但我却还有这黄金令牌做为证明。”
千夫长到此方才不再疑虑,连忙说道:“请摩梭利斯将军稍候,我这就让兵士召集营中各将,来此完成指挥权的交接仪式。”
摩梭利斯点了点头,同时说道:“那就请千夫长阁下尽快。还是那句话,事态紧急,一分钟也不可耽搁。”
时间不长,营中大小将官便被从睡梦中叫醒,聚集到中军大帐前的空地上。千夫长和摩梭利斯将相关事宜告诉大家后,便开始了交接。仪式完毕,摩梭利斯看看已经东方已经泛白的天空,说道:“传我军令,现在就出发,进入北面的山林之中。”
那名千夫长疑惑道:“我们进山林干什么?”他却没注意到摩梭利斯的眉头已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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