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麾下将领的提醒,苏勒哈尔不以为然的说道:“说的不错,不过我很早就在城外高地上沿着悬崖边沿设置了不少明卡暗哨,还部署了支千余骑的重装铁骑部队沿着南北高地边缘巡逻。所以梁军若是从悬崖偷爬上来,不长的时间内就必然会被我军发现。在被发现之前他们最多能成功爬上来小股人马。这些小股人马在我部署的这些兵力前不足为患。”
就在苏勒哈尔说这话时,梁军的各种弩炮弹丸还有箭矢依旧时断时续的落在东门外的斜坡上,同时梁军的军阵盾墙已沿着斜坡压了上来,不过仅仅行了十余仗便不再前进。因为前方便是萨珊军的箭矢弩炮弹丸密集覆盖区了。
但与此同时,约两千名梁军步卒分为两股潜至东门斜坡左右两翼的高地悬崖下。他们中部分是来自冯宇的御林军近卫军团,持有单兵弩炮这种特别的武器。
波西斯高地东部的悬崖没有西边的那么陡峭,与其说是悬崖不如说是陡坡。但普通人若是徒手攀爬,也难以爬上去。
南侧这股兵马,打头阵的梁军背着单兵弩炮,手握短刀以刀插入泥土中做为支撑,同时利用陡坡上的植被,悄然无息且又快速的向上攀爬而去。片刻钟后就有十余人率先登上了崖顶,他们甩下十几条软索。让陡坡下的人继续源源不断的向上攀爬而来。
当崖边聚集了五六十人时,空中却传来箭矢的破空之声,约七八发箭矢向他们扑射而来。两名梁军兵士躲闪不及,先后中箭身亡。紧接着,响箭声和号角声响起,那是萨珊的哨兵在召唤友军支援。
这些梁兵听声辨位,立刻判断出对方就在左侧不远处,有人已按梁军的传统定位之法报出对方坐标“十点方向,二十仗!”
四五十名梁军兵士已举起手中单兵弩炮向十点,二十仗外的方向齐射而去。随即传来四五声惨叫声。但是萨珊军告警的声音并没有戛然而止,响箭和号角声反而越来越多的响了起来,从原来一个点逐渐变成了多个点。
不时有萨珊军的单股步卒向这边冲来,但他们一进入梁军单兵弩炮的射击范围,便遭到无情射杀。这些巡逻或放哨的萨珊兵士为了轻便,绝大多数没有携带盾牌。单兵弩炮射出弩枪的力道能将他们身体穿透三次。
这些萨珊兵士吃了亏后,聪明起来,只是在远处聚集,并不马上靠近梁军。他们不时向梁军这边放着箭矢,然后立刻将身体藏入草丛之中。梁军也在夜色中,漫无目标的向他们藏身的树林和灌木丛乱射出发发弩枪。而高地下的梁军却继续源源不断的向崖顶攀爬着。
小半个时辰后,高地边沿已聚集了数以百计的梁军兵士,他们将“登陆场”围成了一个半环状临时阵地,并且拼起了盾墙。同一时刻在他们后方的陡坡悬崖上垂下了上百条绳索。北边那股梁军的战况也和他们差不多。
但就在这时,阵地西面传来了阵阵马蹄声,五十余骑萨珊战骑身影出现在梁军兵士的视野中。
躲在远处草木中的萨珊兵士射出了一发发火箭,为他们提供照明和进行指引。正是初夏时节,某些灌木已经干枯,这些火箭将它们引燃。现场随即多出一丛丛的火堆。将周围照射的一片火光通明。
萨珊战骑随即齐齐策马向梁军阵地冲来,等他们近时。梁军兵士已能看清他们是人马俱甲的重装骑兵。看他们来势汹汹的样子,便知道他们试图直接闯入梁军阵中,将梁兵碾压的粉碎。
但是他们马上尝到了梁军单兵弩炮的威力。那些弩枪连续不断的迎着战马冲锋的方向近距直线射来,毫不费力的便洞穿了马甲或者人身上披的盔甲。眨眼间的功夫,这五十来骑萨珊重骑便在人喊马嘶中变成了浑身插满弩枪的刺猬。
波西斯总督府大堂中,苏勒哈尔依旧没有休息,等待着战报。一众将领除了有领兵任务出去的,也都在这陪他呆坐着。
就在其中几个人昏昏欲睡,不时点着脑袋时,一名令兵飞快跑上堂来,高声报告道:“报告总管大人,梁军已从东门南北两侧的陡坡悬崖上攀爬了上来。而且人越聚越多!”
这一嗓子将所有打瞌睡的人都惊醒过来,苏勒哈尔也心中一震。他厉声反问道:“部署在城外的那些兵士为何没能发现他们?”
“报大总管,我们城外那些岗哨和巡逻队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但这些爬上高地的梁军迅速在高地边沿结起军阵,我们的人反复冲击未果,便打算聚集到一定兵力后再将他们赶下去。但是他们似乎聚集的比我们还要快…”
令兵话未说完,就被苏勒哈尔气呼呼的打断道:“岂有此理!几个偷摸上来的敌兵步卒赶不下去?还有铁骑呢,铁骑怎么不冲上去。”
令兵见苏勒哈尔急怒,语速更快了。“禀大总管,这些敌兵用了一种威力非常巨大的弓弩,射速极高不说,威力还十分巨大,甚至能够轻易穿透我们重骑身上的铠甲。我们有数十骑重骑尝试过冲击他们的阵地,但短短几秒之间便在乱箭中全部阵亡。而我们部署在城外的那些兵马为了巡逻轻便,都没有携带大盾,更是容易被他们射杀。”
苏勒哈尔显然惶恐起来,他站起身来回踱着步子不安的说道:“坏了坏了,也许是我们算计失误。梁军也许根本就没有从南北小路进入高地的打算,而是企图以这种方法大批登上高地,如此,我们那派出的六千兵马算是浪费了。若让梁军全部成功登上高地,那波西斯危险!”
他此言一出,立刻有将领建言道:“总管大人,我们可立即派令兵召回那六千人马。同时速速向这两处战场增援兵马,特别是要调去大量的刀盾兵,才能防住他们那威力巨大的弓弩。”
苏勒哈尔叹气道:“也只能如此了!”他哪里知道,他对梁军的判断还是错了。真正担任主攻的梁军已潜至西边的悬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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