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索不达米亚行省,底格里斯河畔重镇尼尼微。宽阔的河面上已搭建起二十余座浮桥,东岸黑压压一片的人群正川流不息的通过这些浮桥。
阿尔达希尔经过十五时间的行军,终于将十万人马带回了位于两河平原的美索不达米亚行省。
一名将领策马来到阿尔达希尔面前道:“陛下,我们很快就将进入泰西丰城郑现在需不需要派出御使通知各地主官主将前来泰西丰觐见陛下?”
阿尔达希尔沉吟几息,望着西南岸大片已金黄的良田道:“不用!传令,大军进入泰西封后,立即关闭四门,严禁出入。而且包括泰西丰本地官衙在内,谁都不能向其它地方透露大军已经归来的消息。在各个要道关卡渡口也立即设置路卡,禁止人员通校”
将领顿感疑惑,不知道阿尔达希尔这是要干什么。但他们却也不敢向对方发出疑问。阿尔达希尔唤来一名心腹将领,对他附耳了几句话。
……
乌刺港位于幼发拉底河入海口处,波斯湾最西端。当下,带着残兵败将退回两河地区的内贾尔特已将自己的南部战区行辕设在此处。
此时,一所从乌刺城某个富豪商户中征收而来的豪宅中,内贾尔特正端坐在大堂上处理公务。自从他徒乌刺港后,最关心的两件事,一是收拢溃兵,征召新的兵源。只是他做为南部战区的统帅,并没有能在位于两河平原的几个行省中征兵的权力。行省总督和长官虽然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但对于他征兵的要求根本不加理睬。所以,他只能在乌刺港驻地附近有限的征招一些兵马。如今,他手中已握有两万多兵马,大有东山再起之势。第二件事就是他时刻关注着北方波西斯的战局。
波西斯一战无论是本方大胜或是惨败的消息,他都愿意听到。唯一他不愿意听到的消息就是阿尔达希尔大败而还,但是元气却未完全丧失。或是阿尔达希尔以极大的代价惨胜梁军。
这个道理很简单,若阿尔达希尔能大胜梁军,一高兴便不会追究他在瓜德尔惨败的罪责。若阿尔达希尔惨败而回,元气大伤,甚至阿尔达希尔阵亡。那么就更好了,他就有了取而代之的机会。反之除了这两个结果外,他都会大概率的在劫难逃。
此时,前不久派出打探情况的斥候已进入大堂向阿尔达希尔报告最新的战局。这个斥候带来的是阿尔达希尔设伏,最终却被梁军反向击溃的消息。
内贾尔特听完,冷声道:“敌我军损失各有多少,汝可打探清楚?”
那名斥候为难的道:“启禀将军,我们这个消息是从一名溃兵口中得到的,那时,我军残军已在陛下带领下,向波西斯退去。至于双方损失各有多少,这名兵士他也不清楚啊。最后,我们赶到现场时,战事已过去了三四。现场依旧尸横遍野,也没人收拾。粗略统计了下,我们看到的就有成千上万具我方兵士尸体。至于精确数据和被击溃消散的就无法统计了。因为附近时有梁军辎重部队通过,我等只能早早的撤了回来。”
内贾尔特听了这个对自己没什么意义的情报,挥了挥手让斥候退了出去。而后,他在堂中踱起步来,反复思量着,阿尔达希尔到底败到何种程度?是否还会死守波西斯?
越想越烦躁,便喝令仆佣给他端酒上菜,喝酒解闷。他刚给自己猛灌了几杯葡萄酒,又有令兵来报,是阿尔达希尔的钦差信使来了,还带了阿尔达希尔的敕令。
内贾尔特顿时心中一惊,急忙整了衣冠,又漱了口去了酒味,这才慌慌张张的出来迎接钦差信使。这信使见了内贾尔特,二话没,直接将阿尔达希尔的敕令交给给内贾尔特,口中道:“万王之王遣我来只为一件事,就是招你入泰西丰,有要事相议。”
内贾尔特听了这个更是心惊不已,他不知道阿尔达希尔这是要干什么,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上差,除了我,王上是否也要调遣本部兵马前往泰西丰?”
来人表情木然的摇摇头道:“内贾尔特大人,王上只是要你一个人去,当然可以带些随从。但并没有要你带着兵马前往。王上并没有调动乌刺兵马的意思。这信笺上都写着呢,你可以好好看看。”
内贾尔特听到这,心里更是紧张万分。他眼见这信使转身要走,连忙满脸堆笑的极力挽留,道:“上差不用这么急着走,这远道而来的。在本将这吃顿饭,喝一席酒,歇息一晚后,再走也不迟。也让本将尽尽地主之谊。”
那给阿尔达希尔传令的将官倒也没客气,便痛快的答应的内贾尔特。不多时,酒宴便在大堂中摆下。宾主入座后,内贾尔特又拍拍手,顿时进来一群波斯舞女,在堂中歌舞起来。
席上,两人在客套寒暄中酒过几巡。内贾尔特便试探性的问道:“如今王上已经回到泰西丰,想必是大胜梁军而回吧?”
不想对方听了这话却警觉起来,默然喝酒并没有搭理他。内贾尔特连忙将话题岔开,又给此人连番敬酒,直到对方喝的晕晕乎乎,方才再次套起话来。
不想那人哇哇大哭起来道:“波西斯一战打的真惨啊,连我同胞兄弟都阵亡了。呜呜…”
内贾尔特急忙跟上,连劝带哄,套出了更多的话,这才知道阿尔达希尔在败徒波西斯城后,再次被十余万梁军围攻,几乎全军覆没,而后带着千余残兵败将侥幸逃脱。如今阿尔达希尔回到泰西丰,正在重整兵马。而梁军想必不久就会攻入两河流域。
内贾尔特听到这心中一阵惊喜,而后他却不动声色的问道:“即然王上在重整旗鼓,为何不要我将乌刺的大军带到泰西丰,却只唤我独自前往?”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王上似乎过,他会派个人在我后面来乌刺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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