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哪怕已经见识过打神鞭的威力,而且明知道这打神鞭不会是夏巴萤唯一的厉害手段,但无论是在余东风还是在颇超绝的心目中,林意绝对是强过夏巴萤很多的存在。
在没有林意这样的人存在之前,所有神念境的修行者都是近乎无敌的存在,哪怕是在南天三圣的时代,所有的神念境修行者也都自视甚高,更不会觉得自己弱小和需要忌惮什么。
因为在南天三圣的时代,三圣之间互相制衡,他们高高在上,凌驾于众生而不出现在世间,他们的真元和力量也很宝贵,都很少会浪费在不对等的修行者身上。
其实就算是后来的魔宗亦是如此。
而所有的神念境修行者,包括类似夏巴萤这种用惊人的财富和拥有得天独厚的际遇堆砌起来的神念境修行者,也不存在一个人可以连续击溃神念境修行者的可能。
神念境的修行者依旧凌驾于众生,而神念境的修行者之间,自然也是互相制衡,各有各的神通和手段,各有杀死对方的可能。
然而钟离之战之后,林意便颠覆了修行者世界的这种认知,或者说固有法则。
因为林意的出现,所有的神念境修行者甚至都觉得自己不再向之前一样强大,今夜即便是拥有恶魔牙这样的法器的余东风,都只是在确定林意不在的情况之下,才会暴露出杀意,试着能否杀死夏巴萤。
哪怕并没有亲眼见过林意的任何一场战斗,但只是通过那些传入耳中的事迹,所有的神念境修行者便都可以确定,此时的林意,在神念境应该是真正的无敌。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不依赖于天地元气,不依赖于法器,他在诸多修行者都无法战斗的地方,都可以正常的战斗。
就连钟离之战都无法杀死的修行者,余东风无法想象,除了魔宗等凌驾于神念境修行者之上的存在出手,还有什么其它方法能够杀死他。
“如果是诱捕或是诱杀。”
夏巴萤看了一眼余东风此时的神色,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他此时心中的想法,她顿了顿,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道:“如果换了我,我也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够战胜他,更不要说杀死他。”
哪怕是作为林意的盟友,她也的确和魔宗一样,想过对付林意的诸多可能。
然而她觉得,若不是林意蠢的自己想死,她似乎用尽手上的所有手段,都不可能置林意于死地。
她和阿柴谆见过一面,除了野心之外,她觉得阿柴谆是那种很聪明且并不算狂妄的存在,尤其阿柴谆也应该听到了铁策军已经正式进入细封氏领地的消息,所以若是真的和她猜测的一样,那阿柴谆是凭借什么去对付林意?
她想不出是什么,她对林意也很有信心,因为阿柴谆不会知道,林意得到了不朽神元和万化剑元。
只是对于阿柴谆的了解,让她此时依旧有着深深的担忧。
……
很高的地方往往很寒冷,只是对于修行者而言,寒冷并非最大的敌人,最大的敌人是空气和所能利用的天地元气的稀薄,以及凛冽的罡风让修行者的真元无法有效的聚合原本已经很稀薄的天地元气。
所以高到一定程度的雪峰,即便对于强大的修行者都是禁区,都是充满神性的不可知之地。
林意的身影缓缓的在一处雪崖上出现。
他此时所在的位置,对于寻常的神念境修行者都已经是无法涉足的不可知之地。
在这样高度的雪峰之中行走,寻常的修行者无时无刻都必须要消耗真元来稳定自己的身体和保持自己身体的热度,这样的真元消耗速度,连神念境的修行者都无法承受。
但即便是林意这样的存在,他也必须要极度的小心。
和体力和力量无关。
寻常的雪崩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然而被雪崩从上千丈的高度冲到峡谷之中,就算是他也会粉身碎骨,而且在这种雪崖之上时,他发现有提前预兆的雪崩并不算恐惧,恐怖的是整片山崖的倾倒。
他面前的雪峰的崖壁,有些是布满裂纹的冰川,而内里的石壁在冰川和寒风的侵蚀和挤压之下,很多甚至裂成了巨大刀片状的一片,只要外力造成足够的破坏,这巨大的一片就会连带着冰川直接倒塌下来。
党项的所有这种雪峰都不可能生长树木,因为在这种地方,冰川不可能融化,千万年都是如此,即便偶尔有种子落在此处,也会直接被冰雪冻结在冰川的表面,即便是有人刻意移植树木在此,即便极为耐寒,不会被直接冻死,它的根系也不可能获得任何的融水,不可能生存。
然而林意此时的所见却完全突破了常理,在他身前经常被寒风吹拂到的那一面雪崖上,却是挺立着一株大树。
这株大树挂满冰雪,然而冰雪覆盖下的枝叶却显出浓郁的青翠,它就像是一株傲然挺立的雪松,但它的枝叶却又非那种松树,它的一片片叶片接近正圆,就像是一枚枚的钱币。
当林意看到这株顽强的挺立在雪崖上的大树时,他感到了两道生命的气息,一道来自于这树,一道却来自于树下的洞窟之中。
也就在此时,洞窟之中传来低沉却温和的声音,“最初的修行者从自然的呼吸吐纳之中获取了吞吸天地灵气的道理,而后再过了很多年,这些修行者从呼吸吐纳法找到了凝聚真元的方法,修行者的真元便成了打开无限可能的大门的钥匙,强大的修行者战胜了这个世上许多原本都不可能战胜的猛兽,曾经有一段时间,这些强大到极点的修行者发现世间再没有其它生灵是自己的对手,他们便将这个天地视为自己的对手,他们便将修行视为逆天,他们之中许多人,便追求将不可能变成可能。他们之中的一些人,便创造出了许多违背自然道理的神迹,这株树,便是当年某个人的得意手笔。”
林意认真听着这些话语,他微微蹙起眉头,看着那株树下似乎只能容一个人弯腰进入的狭小洞窟,道:“对我的到来,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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