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局,很清楚。
对方要的并不是秦卿,主要还是冲着谢晏深来。
禹禄等了一会,谢晏深都没做什么表态。
他想了想,提议道:“其实这件事,我们可以不管,秦卿是警方的人,无论如何还立了功劳,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把人救出来。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是继续留在南城,还是出去。只是现在要出去,也没那么容易。”
谢晏深把手机放下,说:“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
禹禄点头,退到书房门口,停了停,说:“深哥……”
谢晏深知道他的心思,不等他往下说,就摆摆手,十分不耐的把人赶了出去。
他确实可以不用去救人,他并没有这个义务。
抓走秦卿的人,不过是觉得秦卿在他心里很重要,重要到他会不顾一切的程度。
他想到那天,秦卿对着姜凤泉说的那番话。
偏就那么巧了,她那番话,一字不落都入了他的耳朵。
他并不生气,只是有些疼。
曾经的那些事儿,再回忆起来,更能体会到她的恨,她的爱。
与她的点滴,不断在脑海中回放,她的主动,她的示好,做ai时,她最喜欢的便是靠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亲吻他的心口。
那是她在听周以宁,那是她在亲吻她的周以宁。
以前他不太明白她眼里的时而闪现的憎恶情绪,如今全部都明白了。
谢晏深一直都不太敢去回忆与她之间的那些事儿,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恨不得杀了她。
可这并不能怪她,她只是为了自己的爱人。
错的是他自己。
谢晏深拉开抽屉,拿出烟盒,刚想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了。
他摸了摸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
……
徐琛连夜开会,主要针对谢晏深这个人,他决不能让他有机会脱身。
另外关于秦卿的下落问题,他一边让线人四处打听,一边在警局内逼问姜森和鞠春。
秦故和莫无分别被请到警局问话,两人的说法差不多,不过最后是秦故把人送到门口。
徐琛:“你亲眼看着她上楼了么?”
秦故:“我坐在车里,看着她进了楼道才离开的,当时并没有任何异常。”秦故的脸色阴沉下来,“她给你们当卧底,你们连个人都保护不到位,现在还反复问我类似的问题,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出去找人。秦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投诉你!”
这件事,确实是他们警方不占理,也无颜面对家属。
徐琛低了头,说:“这件事确实是我们没有做好。”
“你们何止没有做好这件事!秦茗为什么会死?恐怕也是你们无能导致的吧?两姐妹要是都死在你们的疏忽里,那我真为我以后的安危感到担忧。”
徐琛抿着唇,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
秦故整了一下衣服,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就走了。
任溪第一次看到徐琛这般灰头土脸,她在外面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正好小白在场,他过来跟她耳语了几句。
秦故当然有资格在这里发火,以他现在商圈内的地位,每年上交的税。他确实有资格恼火,秦卿是他侄女,他这个反应也正常。
徐琛动用了天眼系统,熬了几夜,仍没有找到半个踪影。
越是如此,他心里越发的凉。
其实那么多天过去,如果是报复,秦卿怕是已经没了命。
大家心知肚明,但没有人开这个口。
不是没发生过卧底回归正常生活后被报复的事儿,下场都极其的惨,特别是缉毒警察。
那些非人的折磨手段,想想都让人心凉。
任溪背着人哭过好几次了,她开始自责,当初有些不信她。
怀疑她的本心。
这几天,周以尧一直在外面跑。
秦卿公寓楼上下,他都搜查了个遍,每一户人家,他都进行了调查。每天在公寓楼下蹲守,拉住每一个过往路人,就是一通询问。
徐琛那边已经接到好几个投诉,不过他都压着,没有给予处理。
这天,周以尧蹲了半天,似是想到了什么,丢了手里的烟头,气势汹汹的去了颐中府。
他直接硬闯。
动静闹的不小,差一点打起来。
人闹到大门口,正好谢晏深跟莫无在偏厅说话,夏时进来汇报。
谢晏深:“叫他进来。”
莫无说:“我先回避了。”
“嗯。”
温常鸣从侧门出去。
没一会,周以尧就冲进来,几步上前,就想动手。幸好禹禄一直防备着,立刻把人制住。
周以尧发了狠,直接一拳揍过去,“警察办案!听见没有?再拦着我,告你妨碍司法公正!”
周以尧是急红了眼,一天一天过去,他心里就越发的不安。可他们却毫无头绪,总不能等那些人把人折磨死了以后,抛尸出来吧?
这是第二次,他极其的痛恨自己无能。
第二次动摇所谓的正义。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觉得可笑之极,穿着这个衣服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救不了想救的人,还不是只能看到恶人逍遥法外。
谢晏深淡淡瞥他一眼,“不知道我又犯了什么事儿,让周警官你这么大动肝火。”
禹禄依然挡在他前面。
周以尧伸手指向他,“是不是你抓了秦卿?”
“证据呢?”
“除了你还能是谁?之前你就想圈禁她!”
谢晏深嗤笑一声,“现在警方办案,已经开始只靠感觉了?”
周以尧满眼怒火。
谢晏深收回视线,抿了口茶,淡声道:“冷静点。我现在对她没兴趣,根本没想过再圈禁她。你们自己护不住人,就到我这里来大呼小叫,无理取闹,可真有意思。”
周以尧:“谢晏深!”
他不耐的打断,“等你有实质性证据的时候再来抓我也不迟。否则,我怀疑你现在是公报私仇,别用周以宁的借口,你就是憎恨我睡了秦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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