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拿着u盘回到自己办公室,胸口憋着一口气,没地方发泄。
u盘捏在掌心里,深深的刻出一个印子来。
秦立辉不应该就这样死掉,秦故的做法是错误的。他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众人的唾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死于突发疾病,死后荣光依旧。
仍是那极有良心的慈善家。
她深吸一口气,将u盘妥善放好。
晚上要回谢家吃饭,过两日就要举办公益活动,她要随行去几个城市。
她把向舜叫进来,把之前李勤那五个亿的事儿,交给他去查。
“我要知道这五个亿最后的去向,你从头开始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放过。”
与线索有关的人都断掉了,但还可以从这五个亿下手。
她相信,禹禄他们一定已经查到点什么,但他们选择了对她隐瞒。那么这件事,就没必要再拿到他们面前去说。
方灿多半被谢晏深拿捏住,她纵然是知道些什么,也不会多说一句。
“小心些,不要被人察觉到。”
向舜:“明白。”
他倒是一句也不多问,来了以后,只一心给她做事。
不过,她还是需要考量一下,再考虑,要不要跟他摊开讲。
傍晚,谢晏深发了信息,说会过来接她。
秦卿便提前结束手头的工作,时间差不多,就在公司门口等着。
他提前了五分钟到。
谢晏深递了张画给她,是谢泽越画的。
秦卿:“别告诉我,这是我。”
“你没猜错。”
秦卿并不领情,“难看。”
谢晏深:“收着吧,也是小孩的一份心意。”
“姜女士可不喜欢这孩子。”秦卿将画叠起来,放进包里。
“所以,你准备出手,帮我妈解决了?”
秦卿已经深刻感觉到,这两母子暗中的较量。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
“以后也不需要有这个打算。”
秦卿把包放到一侧,“我自然是听你的。”
谢晏深余光暗扫了她一眼,“听说你们要找乔延来当ceo。”
说到这个,秦卿哼了一声,一脸不快,“没想到,他居然真留看一手,之前你们一个两个跟我说他狼子野心,我还不是很相信。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是我错看他了。”
谢晏深没搭腔,低头弄了弄自己的衣袖。
秦卿:“不过,我瞧着他对姐姐的情分,应该不会跟我对着干。左不过是为了防着你,怕你欺负了我,吞了我的财产以后,就把我给抛弃了。他说的真真切切,我倒是有些相信。”
他抬眼,四目相对。
秦卿稳住心神,丝毫不避讳他的审视。
他笑了一笑,说:“那你得好好想一想,若是他发现你不是秦茗,会怎么对你。你是要等着他发现,还是先下手为强,除掉隐患,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秦卿心思几转,“我当然明白你说的这个问题,但现在他打定了主意要保护我,我若是反抗的太厉害,不也会被他察觉出异常么?暂时先维持现在的局面,我再视情况而定。总归,秦氏最大的毒瘤已经被割除,没什么后顾之忧。”
谢晏深没再发表什么意见,似乎是由着她,也不急着吞了秦氏。
晚饭时间。
谢霄提了一嘴那幅山水名作,从言语间,秦卿就接受到了他的答案。
姜凤泉:“你什么时候去了茗茗的画廊,我怎么都不知道。”
秦卿接了话茬,道:“昨个大哥来画廊选的。”
她坦荡的说出来,就不会落人口舌。
谢谨言点头,“路过,就进去看了看。”
姜凤泉:“我昨个也在画廊坐了一个小时,倒是没见着你。”
“您走后没一会,大哥就来了。”
“那可真是巧。”
谢霄吃着饭,没再多说一句。
姜凤泉余光看他一眼,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心里总归是在意着他的心情。
如今好不容易,两人之间感情稳下来,她不想因为其他任何事儿,被破坏掉。
饭后,秦卿主动找姜凤泉聊了几句。
说明了昨天的情况。
姜凤泉笑道:“刚在饭桌上你既然能直接说出来,我自然相信你们之间是坦荡的,起码你是坦荡的。至于谢谨言他是怀着什么心思,咱们也不好控制。阿深不误会就好。”
秦卿替她添茶,顺便将今天秦氏股东会的事儿,同她说了说。
秦卿倒也不瞒着,直言道:“秦故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倒是也好拿捏,因此我也不担心,跟他一起掌控秦氏。多个ceo,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这法子,多半是阿深伸的手。他是瞧出了你的心思。”
“晏深那么聪明,自然是逃过他的眼睛。”
姜凤泉:“不过你若是能掌控好秦故这颗棋子,确实比你自己单独掌控秦氏,要有利一些。明面上,对阿深也说得过去。”说到这里,姜凤泉才骤然醒悟过来,这秦故大抵也是她手里的棋子,她朝着她了然一笑。
秦卿陪着她喝了两杯茶,才出去。
刚关上门,便瞧见,谢谨珩走上来。
秦卿对他略有些忌惮,他在谢家一直以来存在感很低,他是打小就有自闭症,他的世界里除了围棋也没别的东西。谢家的那些恩怨纠葛,好似与他也没什么关系。
可那天他一眼就将秦卿看的个透彻,让她多少觉得他有些深不可测。她得找个机会,探探底细。
秦卿主动叫人,“二哥。”
谢谨珩见她,微一颔首,随即很快收回视线,从她身侧走过,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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