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茗自打从看守所出来以后,胆子就变小。
在谢晏深跟前更是不用说,现在在他跟前说句话,都要深思熟虑一番,才敢开口,生怕说错一个字,惹他不高兴。
识时务者为俊杰。
枪打出头鸟,她再不是之前那个无所畏惧,什么都不怕的姜思茗了。
可以说,那一次的教训,让她深刻的知道了自己的位置。
是以,眼下她心里纵是很想继续听下去,掌心传来的疼痛,让她头脑格外的清晰,她不敢冒险。
她迅速的退了出去。
正好这个时候,禹禄带着解酒药过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姜思茗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慌乱尽显,手里的那碗解酒汤差点没拿稳。还是禹禄眼疾手快,帮忙扶住了。
姜思茗吞了口口水,说:“我,我给茗姐姐送解酒汤。走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她喝多了,肯定会难受,所以找了服务员带着我去了一趟后厨。”
在禹禄锐利的目光下,姜思茗心中煎熬,垂着眼帘,小声道:“我,我只是想讨好茗姐姐和四哥。之前的事儿,让他们太失望,我一直想着要修补关系。”
“既然坦荡,何须惊慌失措?”
她用力捏着碗,解酒汤还滚烫的,她的指尖像针刺一样的疼。
她垂着眼,好一会之后,脸颊涨得红红的,低低的说:“四哥和茗姐姐在里面亲热。”
这个倒不是没可能。
禹禄接过她手里的解酒汤,“我安排车子送你回去,这份好意,我会替你告知。”
姜思茗苦笑了一下,说:“谢谢。不用安排,我自己能回去。”
“那我送你到门口。”
姜思茗想说不必,还没开口,禹禄已经先一步朝着电梯走去。
她想了想,也就没有坚持,而是快步跟上。
她现在心里不上不下的,刚秦茗说的那句话,还一直放在她心上。
她觉得奇怪的是,秦茗说这句话的语气。
那种语气,跟以往的秦茗很不一样。
她跟秦茗认识的时间不算短,对秦茗还是有些了解。
一路下去,姜思茗都很安静,禹禄不动声色的观察她脸上的细微表情。心里断定,她心里有事儿,这事儿,应该跟深哥和秦卿有关。
若单纯只是碰到亲热场面,不至于心神不宁。
到了饭店门口,姜思茗礼貌的跟他道了声再见。
禹禄说:“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还是我帮你叫车,先在大堂坐一会吧。”
姜思茗深知谢晏深身边的人的办事能力,正想着要怎么应对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从电梯那边出来的姜伶萧。
“哥。”她立刻叫了一声。
姜伶萧正跟人说话,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人。
直到姜思茗跑进,旁人提醒,他才注意到。
“思茗?”
姜思茗仿佛抓到救命稻草,笑着抓住他的手,问:“回家么?”
“嗯。”
“那正好,我跟你一起回去,也省的禹禄麻烦安排车子。四哥也在楼上。”
“老四也在,那我上去打个招呼。”
“别了,茗姐姐喝醉了,四哥正照顾着呢。你上去打什么招呼。”
姜伶萧看了禹禄一眼,他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那行。那我带着思茗回去,就不用麻烦你跑来跑去。”
“也好。”禹禄话不多。
姜伶萧跟友人道别,在门口等司机开车过来,余光上下打量了姜思茗一眼,问:“什么情况?”
姜思茗没说话,眼睛望着夜色,好一会之后,耸耸肩,说:“应该是我自己想多了。”
车子在他们跟前停下,姜伶萧拉开车门,姜思茗迅速窜了进去。
落座后,姜伶萧问:“不管是不是想多,先告诉我,什么情况。”
姜思茗想了下,就把刚才听到的那句话说了说,“其实也没什么。估计是秦卿用那么极端的方式跳楼自杀,给她打击很大,所以才说这种不想当秦茗的话。”
“仔细想想,她那么规矩律己的活着,确实挺累的。反正我看着是很累。”
姜伶萧笑容莫测。
……
禹禄回到包间门口,犹豫了一会,到底没推门进去。
怕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
不过包间内,并没有他想象画面。
秦卿就是喝醉酒,也很克制自己不会发酒疯。
有些东西,她是深深的刻在心上,所以就算喝多了,也不允许自己过分放松。
此时,她已经安静的趴在桌子上,眼睛有点肿,刚才哭过。
额头还有个血痕。
谢晏深从卫生间出来,身上脱的只剩下一件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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