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室内。
黄馥娅维持着陆西遇出去时的姿势,躺在床上。
她刻意淡忘的一些事,比如她跟陆西遇那些甜蜜的经历,统统涌回她的脑海,仿佛发生在昨日一样清晰……
他们从认识到分手,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年。
怎么能发生那么多事,拥有那么多糖分超标的回忆呢?
她甚至要从回忆里品出来,陆西遇是爱她的。
虽然他一次都没有表达过,但他一直在做着爱她的事。
她分手的方式那么伤人,分手后的表现那么混蛋,半年多过去,他竟然还是没有放下她。
可是,她身体的缺陷,不是爱能弥补的。
陆西遇越放不下她,她只会越愧疚、越痛苦。
她装醉的事无法收场,也让她很痛苦!
她总不能坦诚说,她看见陆西遇带罗琳去那家会所,心态一下子崩了,想看看陆西遇会不会带罗琳回家吧?
陆西遇一定会说:“我把你带回家了——这个结果,你满意吗?”
她根本无法回答!
她只能跑掉,或者继续装到底。
黄馥娅想着,把眼睛一闭,打算半夜再开溜。
她太熟悉这个地方了,加上她了解陆西遇,知道他不会对她做什么,所以她很快就睡着了。
陆西遇进来看见,只觉得咬牙切齿。
她竟然还能睡得着,并且睡得这么沉?
简直像一个没心没肺的!
有那么一刻,陆西遇想把黄馥娅弄醒,把一切问清楚。
但最终,他找了一床被子给她盖上,然后出去了。
他对她,始终无法真正狠下心。
凌晨三点,黄馥娅倏地醒过来。
发现身上多了一床被子,她怔了一下,猜到是陆西遇给她盖的。
果然,他什么都不会对她做。
她太了解他了,他的绅士,他的风度,他的骄傲……所以她才能把他们分手的节奏把握得那么好。
他应该在客房,她可以走了。
起身那一刻,黄馥娅是有贪恋的,但理智还是压下了贪恋的念头。
她轻手轻脚地出去,径直往大门那边走。
眼看着就要到玄关了,陆西遇幽幽的声音传来:“上一次你趁我不在家跑了,这一次我在这里,你还想跑?”
陆西遇在客厅,睡在沙发上。
就是为了防止她半夜溜走吗?
大少爷怎么又不按牌理出牌!
黄馥娅不管不顾,朝着大门冲。
只要跑出去,她就可以跑掉了,就不用解释她跟踪陆西遇的事。
然而,陆西遇把大门锁死了,根本打不开。
黄馥娅又试了一下,发现大门纹丝不动,她气呼呼地转回身,正好看见陆西遇走过来。
他猜到她会半夜逃跑,俊美的脸上布着一抹淡淡的讥嘲,“你了解我,不巧我也很了解你。既然你醒了,跟踪我的事,你打算怎么解释?”
跑不掉,黄馥娅还有一个选择——一条道走到黑!
她的表情说迷茫就迷茫,瞪大眼睛看着陆西遇,“你……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吗?我还以为我喝醉了,自己跑过来的呢。”
陆西遇看出黄馥娅的打算了。
没关系,他可以容忍她蹩脚的演技。
他凉凉地提醒道:“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因为心虚只能逃避,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本身就已经是一种解释了。”
“哈?”黄馥娅一脸清澈的疑惑,“西遇,你在说什么?”
“我看了行车记录仪,你是从会所门口跟踪我的。你是不是很好奇,我跟罗琳是什么关系,我要带罗琳去哪里?”陆西遇一边说,一边逼近黄馥娅,“你在意,但你不敢承认,不敢说实话,所以你只能演一出烂戏,还要一演到底。”
他全都说中了。
所以,他是真的了解她啊。
黄馥娅绝望地、干巴巴地、坚强地笑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你说我跟踪你……那我可能是醉糊涂了吧。”
陆西遇盯着黄馥娅的嘴。
以前明明那么软,偶尔还挺可爱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硬了?
黄馥娅才不管陆西遇什么眼神,自顾自演下去,“你怎么能趁我喝醉了,把我带回家呢?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应该这样!罗琳知道了……会吃醋的。”
陆西遇突然逼过来把她抵在玄关,“现在怎么看,都是你在吃罗琳的醋。”
“你不要瞎说!”黄馥娅恨不得钻到玄关柜里面去,“你把门打开让我走。”
陆西遇终于问:“从我们分手,你这张嘴就一直这么硬,是吗?”
“你知道我们分手了,就不要做这么暧|昧的事情……”黄馥娅偏过头不看陆西遇,也不承认自己一直在嘴硬,“尤其是大晚上的!”
陆西遇钳住她的下巴扳正过来,逼迫她直视他,“你怕什么?”
“疼!”黄馥娅皱了皱眉,“你不要吓唬人!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会乱来的。”
陆西遇轻笑了一声,笑声有点冷,“你说的乱来,指的是什么?”
黄馥娅还没来得及回答,陆西遇已经吻上她的唇。
她浑身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陆西遇吻了几下,随即松开她,沉声问:“是这样吗?”
明显是的。
更明显的是,黄馥娅完全没想到……她看着陆西遇,眸底满是震愕。
陆西遇的声音,在短短几秒内变得嘶哑,“姐姐……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了解我。”
谈恋爱的时候,只有在他们最亲密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叫黄馥娅。
现在他还这样叫她,已经印证了黄馥娅的猜测——他从来没有放下她。
黄馥娅眨了几下眼睛,目光痛苦而又纠结,无力地看着陆西遇。
她很少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如果是以前,陆西遇一定会心疼她,但现在陆西遇只想摧毁她。
陆西遇再一次把她抱回主卧室。
这一次,他直接把她抵在床头,吻上她的唇。
汹涌炽热的吻,淹没了黄馥娅。
黄馥娅招架不住,又被陆西遇推倒在床上,腰上的伤口传来疼痛感。
她闷哼了一声,“陆西遇,我身上有伤,你不是知道吗?你不要……”
陆西遇像以前一样,暧|昧且充满暗示地咬了咬她的唇,“我会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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