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
灵水河岸上。
封青岩沾了一身月华,却不染半点世俗之气。
大约三丈外迎风伫立的剑雅歌,闻言却是浑身一震,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却蓦然隔着天涯。
在白衣君未出世时,她认为这个世上没有人不可触摸,包括她所仰慕的封圣。但自白衣君震撼现世后,她终于感受到,这个世上真有不可触摸的存在……
但是,在前夜遇上白衣君后,她便渐渐觉得白衣君可触摸。
之前不过是距离太过遥远,给她造成错觉而已。
但是现在。
只是一句话,白衣君便再度回到传说中,成为不可触摸的存在。
或许整个天下,只有他方能平淡说出“在等‘禁忌’上门”,虽然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是尽显千年的绝世风采,亦让天下少女尽倾心。
虽然她名动天下,风华绝代,整个天下没有几个男子能配得上她,更没有几个男子能入她眼。
但她,不过是碧玉年华而已,亦有少女怀春之时。
在这一刻。
她的心弦莫名震动一下。
那如凝脂般的脸蛋上出现淡淡红晕,心中犹如有小鹿在乱撞,让她刹那间生出罕见的害羞,有些不敢再看着旁边的白衣身影。
这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她整个人犹如触电般,出现阵阵的酥麻。
当酥麻过后,她整个人怔住了。
这时她转头眺望夜空,但脑海中却有一个挥不去的白衣身影……
不久后魔夜再次降临,她没有点亮文光,隐藏在黑暗的恐怖魔物依然没有出现。当魔夜如潮水般退去,她微微一礼便匆匆离开,似乎不敢再逗留片刻。
天色未亮,她便回到书院南岸的豪华院子。
眨眼间便一天过去。
在这一天中,她的脑海里始终有一个白衣身影,虽然渐渐有些朦胧了,却是依然挥之不去。
斩之不断。
傍晚。
余晖洒在灵水上,天地间一片金春。
剑雅歌来到灵水河边,目光便不由自主眺望下游……
下游。
封青岩依然盘坐在河边。
他已经在此等了四天三夜了,但是山鬼却没有出现,让他有些疑惑起来。他蹙着眉头看向彼岸花,它已经感知到黑陶花盆的存在?所以明知河魂在此,亦不敢出现?
还要不要继续等下去?
这时夜色再次降临,距离灵水河数万里的黄泉鬼地下,出现一道艳红如血般的身影。
正是长久伫立于酆山之巅的夭夭小娘子。
她的身影一掠,便已经掠出黄泉鬼地,速度快到让镇守黄泉鬼地的文人反应不过来。
“是谁?”
北城墙上,有文人大惊道。
这时夭夭小娘子朝南方飞掠而去,速度快如闪电般,即使是镇守黄泉鬼地的大贤,似乎亦有些追不上来。
大贤立于夜空中,看着艳红身影消失。
这道艳红身影在镇守万里长亭的大贤中,并不算是什么秘密,早便有不少大贤知道她的存在。
她可让“诡异”畏惧不敢靠近。
至于她是何人,为何要伫立于酆山之巅,便没有人知道,更不知道她来自哪里。
灵水河边,又一夜过去了。
这时天色已经大白,葬山书院的不少学子皆已起床,来到一侧的山顶上晨读。
书声朗朗,隐隐带着丝丝缕缕的韵味。
在将近一年来,葬山书院已经有数人悟得读书养气之法,而读书养气之法则是晋升大儒的根基。
即使是剑雅歌,亦时不时出现在山顶上。
此时,一道艳红身影从北方而来,很快便出现在葬山之巅,她伫立在那里不动。
“你可在?”
一个带着冰冷气息的声音,从葬山传下来。
声音不大,却是每个人皆可听到,顿时让葬山书院的教谕、学子等,诧异看向葬山之巅。
当他们看向葬山之巅时,整个人怔住了。
“这?”
葬山下。
不少年轻学子瞪大眼睛,浑身颤抖起来。
那道艳红身影只是静静伫立,便迸发出绝代风采,即使是有倾城之名的剑雅歌,似乎亦有些不如般。
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天下还有女子,能够压剑倾城一头。
虽然冷若冰霜,却是风华绝代。
艳冠天下。
这时,即使是谦谦公子赫连山,见到葬山之巅的艳红身影后,整个人亦怔在那里。
似乎亦没有想到,天下竟然有艳冠天下的女子。
南岸院落中,剑雅歌转身看去,看着艳红身影时,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而在此时,葬山之巅的夭夭小娘子,亦瞥了一眼剑雅歌,接着便一步步从山巅走下,来到剑雅歌的院子上空。
“你,想杀谁?”
夭夭小娘子冷冷道。
这时所有人皆有些疑惑起来,这艳冠天下的女子是何意?
“你是谁?”
剑雅歌微微仰头,目光撞上俯视下来的冷芒。
虽然她倾国倾城,亦风华绝代,却是缺了一份艳冠天下,以及年龄……
夭夭小娘子没有回答,只是冷冷俯视剑雅歌,身上散发出冰冷无比的气息,似乎让天地亦凝固了。
这时,从葬山书院飞出一名名教谕,皆皱着眉头盯着夭夭小娘子,道:“敢问小娘子何人?来我葬山书院何意?为何出此言?”
至于镇压虚圣府的大礼主,以及安修,倒是没有出面。
但亦知道夭夭小娘子的存在。
“此女子是何人?”
在书院后殿中,东楼晦有些诧异起来,如此风华绝代且艳冠天下的存在,绝对不可能默默无名。
例如剑雅歌,还未进葬山书院时,便已经名传天下了。
“老师可是看出此人是何境界?”
安修问。
“让人看不透,但起码是文王境……”
东楼晦想了想道,“她似乎是从北方而来,难道是刚刚从黄泉鬼地出来的?”
“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冥气。”
安修点头。
“对了,她是在寻谁?”
东楼晦好奇问。
“或者是在寻青岩。”安修沉吟一下道,接着便想起封青岩所言的女子,难道便是此人?
“哦,是她?”
东楼晦诧异道,接着眉头一皱,“难道幽冥出事了?”
“有可能。”
安修点点头。
但是整个天下,没有人知道封青岩去哪里了。
“你会后悔的。”
这时,夭夭小娘子不再理会剑雅歌,便回到葬山之巅伫立。
剑雅歌则蹙起眉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