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三鼎失聪了?”
上仁书院的学子诧异无比,道:“吾听闻,封三鼎年少有大志,不成琴君不与人论琴,且是凤鸣琴社的社长,对琴颇有心得和造诣,他日必可成琴相,琴君亦未尚不可。这一失聪,怕是……”
“可惜了。”
有学子叹息道。
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封三鼎,会突然失聪?
这时,三上书院和十大书院,不少欲要与封三鼎一较高下的学子,听闻封三鼎突然失聪后,皆愕然不已。
“可惜了,可惜了……”
不少学子感叹。
这失聪造成的影响,绝不仅仅是琴道,还有圣道。
“有何可惜?”
有恶封三鼎者,听闻后反而大喜,道:“诸位,这会不会是上天对封三鼎前几日虚言的惩罚?吾看是罪有应得……”
“荒唐!”
“妖言惑众!”
“可耻之言!吾羞与汝为伍……”
不少学子闻言后,顿时怒喝或呵斥起来。
虽然八十一书院有不少学子不喜封三鼎,但内心还是十分佩服。此时,竟然有人如此污蔑封三鼎,不禁勃然大怒……
倘若是正面击败封三鼎,众人皆会高兴。
但,若是用小人手段,却陷害一个人,则为众人所不耻!
“造谣中伤,德行低劣,丁评!”
这时,有教谕突然出现,对那学子严厉呵斥。
那学子脸色发白,浑身在发抖,眼里全是惶恐,因教谕的一句“德行低劣”,将他打进了深渊,几乎无翻身之地。
还有,在八十一书院,若得三个丁评,将被逐出书院。
不知为何,上天惩罚和罪有应得之言,还是在八十一书院迅速流传起来。
即使有教谕出面,亦阻止不了。
甚至传到天下去了。
稷下学宫的学士,听到封三鼎突然失聪后,皆有些诧异起来。
不久后,其他学派就开始传谣,说封三鼎是罪有应得,此乃是上天的惩罚……
因随着支持封三鼎者节节退败,这谣言更甚了。
谣言传到葬山书院,让众人愕然不已,纷纷呵斥起来,特别是书院的教谕、教习……
至于封青岩,无可奈何之后,便渐渐平静下来。
一直在藏书楼里读书。
“院主,可是寻到原因?”
书院后殿,老教谕询问,满脸的担忧之色,道:“若是一直失聪下去,怕是……”
“不用急,或许是件好事。”
安修沉吟一下说。
“好事?”
老教谕有些诧异,失聪是好事?
“倘若是暂时失聪,失去了一切声音,只是为了更好聆听天地之声。”安修微笑说,“古之先贤,因失聪而得道者不少……”
“院主是说?”
老教谕的眼睛微微瞪了瞪,半晌后还是有些担忧,道:“倘若不是暂时失聪呢?”
“吾亦……”
安修摇摇头,道:“就看他的造化了。”
一天天过去。
这是封青岩失聪第五天了。
他眼中的世界,渐渐变得有些不同起来。
这数日的完全失聪,让他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也渐渐习以为常。
由起初的焦急,慌张,到忧虑,不习惯,再到内心毫无波澜。失去声音,让他的精神更加集中,专注力更强,读书更加有感觉。
他甚至喜欢上这种感觉……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既然无法习琴,那就把精力放回圣道……
封青岩在藏书楼里,看了不少儒术,亦尝试修习了一些。一项简单的儒术,只需一两个时辰便学会……
适合文士境下的儒术并不多,大多数为辅助。
“攻击手段太少了……”
封青岩蹙起来眉头,接着就翻看兵家的“纸上谈兵”,这是一个威力十分强悍的群击之术。
不过现在,他文骨未成,还无法修习。
从藏书楼出来,遇上牧雨。
“……”
牧雨满脸担忧说着什么。
“没事,或许这样也好。”封青岩微笑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不再是浑浑噩噩的样子。
牧雨看着有些心酸。
“封三鼎这是一时失聪,还是……”
有学子询问。
“难说。”
“唉,真是天妒英才啊,谁能想到呢?”
学子在叹息,书院的教谕、教习亦叹息,失聪影响不仅仅是琴道……
第六天。
封青岩还是在藏书楼里看书,专门看儒术、儒法方面的书籍。
不知何时,他便放下书,眉头蹙起来,为何文童、文生的攻击手段如此少?
几乎没有几个儒术可学。
他闭上眼睛思索。
藏书楼里,一丝丝一缕缕的文气,不断没入他眉心的文宫,以及脑海的君子鼎里。
两百余丈的文宫里,那蒙蒙细雨渐渐变大,变得淅淅沥沥起来。
文才中境。
不久后,封青岩所在的地方,如同大雾降临般,无数文气疯狂涌进他的文宫以及君子鼎。
文宫里,由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变成中雨。
文才上境。
不过,他在文才上境卡住了,虽然文宫里依然是中雨,但是降雨的范围不断扩大。
不久就遍布整个文宫。
文才大成境,至少需要铸成一根文骨……
封青岩对这些没有太过在意,只要有所悟,一朝便可破境,太过计较于境界,反而是得不偿失。
第七天。
封青岩还是失聪,耳边没有一切声音。
他还是在藏书楼里潜心研究儒术,脑海里的三尊君子鼎,不知不觉中装满了文气。
“攻击太少,于低品士子十分不利……”
封青岩思索,创一门攻击儒术?
他的念头一生,就开始认真研究起来,至于成不成先研究再说。
第八天过去了,一切皆没有改变,失聪的还是失聪。但是,封青岩创攻击儒术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第九天。
夜色下,封青岩在木屋里读书。
不知在何时,他耳边就渐渐传来古怪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神秘的气息,就凝神静听起来。接着,他一边听一边走,然后离开了木屋,似乎是在追寻声音……
一夜过去。
声音依然在耳边,时远时近,无比神秘,但他还听不懂……
他不再去苦苦追寻来源,而是盘坐下来继续聆听,欲要听懂声音中蕴藏着的秘密。
眨眼间,一个白天过去。
这时众学子发现封三鼎,竟然在书院不远处的河岸上,一坐便是整整一个白天,一动不动如同木雕泥塑般。
“这是……又要悟道了?”
有学子忍不住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