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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更+二更(1 / 1)

[笔迷楼]

因为快要过年的缘故,建章宫上下开始除旧。

小童们也加入了除旧的队伍,寝屋变得空荡起来。

赵枝枝早上起来,无人蹲在床头要蜂蜜吃,她有些不太习惯。

她一个人抱着蜂蜜罐慢吞吞地吃了会,奴随进屋来替她穿衣伺候洗漱。

奴随们讨她欢心:“赵姬今日更美了。”

虽然每天都能听到这话,但赵枝枝还是很高兴地收下了。

“你们也一样。”

奴随们捂嘴笑。

赵枝枝白天不梳髻,夜晚太子快要回来的时候,她才会用他送的玉笄匆匆挽个高髻。

此时她乌发垂落,随意披在肩后,脸上泛着起床后的红晕,刚打过哈欠,眼睛湿漉漉。

今天早上吃鹅油烫面蒸饼,松软热乎的蒸饼,配新鲜的腌萝卜,腌萝卜红彤彤,咬进嘴里嘣嘎脆。旁边几碟绿色紫色的小菜,看不出是什么菜,咸中带点甜味。东西不多,没有肉,摆满食案,刚好够赵枝枝一个人吃。

刚开始在建章宫独自用早食午食的时候,赵枝枝面前摆的是大食案,她和太子两个人躺上去还有空余。每顿都有二三十道大食,她一个人吃根本吃不完。只有太子回来与她共食,她面前的大食案才会变成小食案。

太子吃完了他自己面前的食物后,会看看她面前的食物,如果她吃不完,太子就会替她吃光。

“莫要浪费。”太子总是这样说。

他一点都不嫌弃那上面沾了她的口水。

她觉得太子不喜欢铺张浪费,但是不知为何,她的衣食住行全都由太子过目视察,一应物件皆奢贵华丽。

可她也不喜欢铺张浪费,尤其是食物,每次在建章宫独自用食,大食案摆的东西太过丰盛,她吃不完就很急。

她想让小童们一起吃,可他们不敢吃。他们将摆上食案的食物称作盘古之食,盘古之食,是一日正食,是上天恩赐。平时她给他们的东西,他们都会高兴吃下,唯独正食时,他们从不朝她要食案上的东西吃。

听说这是殷人之礼,正食不享,唯有亲密的人,才能享用对方食案上的食物。

因为总是吃不完食物,她颇为烦恼,一次酣畅淋漓的欢爱后,在太子意识迷离之际,她趁机将关于大食案的烦恼告诉太子。

她不想浪费食物,她独自用食时用小食案就行了。

太子很惊讶她竟会为这种事烦恼。

他准了她用小食案的事,还说以后她有什么想做的事,直接吩咐就行,无需经他同意。

从那之后,她在建章宫独自用食时就开心多了。

赵枝枝慢条斯理地用完早食后,喝了点小酒,甚是餍足。

她准备洗洗头发。

太子殿下喜欢嗅她的头发,他总是抱着她嗅来嗅去,尤其是欢爱之后,就算她没有清洗,他还是会紧紧地圈着她,一边嗅她一边入睡。

赵枝枝要洗头发,奴随们立刻动起来,将火盆烧得更旺,淘过粱的水烧热煮沸,备好葛巾和蒲席,取来厚实的布衣罩到赵枝枝身上。

赵枝枝听见外面冬风呼呼拍打窗户,屋子里火炭烧红发出滋滋声,温热的淘粱水覆到她头上,奴随们忙前忙后替她洗头发。外面很冷,屋里很暖,奴随们轻轻抚着她的头,温柔而细致。

她舒服地眯起眼,空无一物的脑子里缓缓浮现太子殿下的脸。

太子殿下现在在做什么?

这么冷的天,殿下会不会被寒风吹得眼都睁不开?

她来到太子殿下身边后才知道,原来做帝太子是件如此辛苦的事。比起她从前在赵家见过的那些贵族大臣们,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是社稷苍生的依靠。

他从不阔阔而谈,每日在外奔波,日旰忘餐,连享乐都不曾。

他在她耳边悄悄说过,他唯一的享乐就是她。

想到这,赵枝枝脸红起来,她抚去额头涔下的水珠。

奴随察觉她这一举动,覆水的动作变缓,另有人忙忙用葛巾擦了擦她的额头。

“奴奴该死。”

“无事无事。”赵枝枝挥挥手,继续岣着背垂着脑袋一边洗头发一边想太子。

太子殿下虽然很忙,但他鲜少将朝事带回建章宫。他夜里的时间全是她的,至少在她睡着前是这样。

有时候她偶尔也想知道太子殿下在外面做了什么,她知道他每天都在做很厉害的事,毕竟他是帝太子。但她只是想想而已,她可不敢问过朝事。况且她已经得偿所愿,知道了太子殿下在外做的其中一件事。

他要替她嫁姐妹!

这件事大概是太子所做之事中,最不起眼的一件小事,但她依然觉得这是件大事。

这件事既和她有关,又和太子有关,太子殿下是为了她,在做这件事。

她占据了太子殿下夜里的时间,现在她还占了太子殿下白日忙正事的时间。她心里突然一下胀起来,满满的,鼓鼓的,走路都格外有劲。

太子殿下说,赵府里所有适龄的女子都会出嫁,不管是乐奴所出还是姬妾所出,不管有没有冠赵姓,只要是她的姐妹,他都会为她们寻到好归宿。虽然不能人人都嫁贵族,但至少无需为奴为婢,吃穿不愁。

至于那些年幼的女孩子们,他会命人教养,送到良家改名换姓。

太子说这些话时,她没出息地掉了眼泪,抱着太子哭了许久。

太子问她为何要哭,她哭得说不出话,太子没再问。

他替她擦眼泪,将她抱起来颠着喊心肝乖宝,她的眼泪鼻涕沾湿他的中衣,他低下脑袋嘬她眼角。

嘬着嘬着,她痒起来,然后就不哭了。

太子说,他要去见那个叫季玉的人,赵家嫁女的事,他会交给季玉去办。

因为年节将至,家家都忙着过年,所以嫁女的事并不会立马着手,年后才会开始。

太子让她不要急,她忍不住急了一晚,但是第二天睡醒就不急了。

在为阿姐挑选夫婿之前,她先安安分分地过年吧。

赵枝枝洗完头发,脑子里的事也想完了。她趴到蒲席上,奴随们用白理木做的梳子替她梳理湿发。

头发不再滴水后,她们小心翼翼捧起她的长发,舒展开来,隔着一块大布,放在火盆上方烤。

每次这种时候,赵枝枝都会变得担惊受怕。

她好怕她的头发掉下去,被火烧光。

要是烧成秃头,那就惨了。太子殿下不会愿意和一个秃头欢爱的。

兰儿进屋时,赵枝枝的头发已经快要烤干了。

她从长长的乌发后露出一张雪白脸蛋,脸颊红红的,被火烤的。

“兰儿,何事如此匆忙?”

兰儿一路跑过来,跑得直喘气,他将手里的竹简递过去:“太子殿下命昭明公子送回来的。”

赵枝枝惊讶:“给我的?”

“对,昭明公子说,这是殿下给赵姬的信。”

赵枝枝打开一看,太子写的信,简单易懂,用的全是她认识的雅字。

信很短,他在信里说,他这两天不回来了,要宿在宫里,忙什么事。那两个字她学过,但忘记什么意思了。

赵枝枝捧着信,左看右看。

太子殿下不能回来固然令人沮丧,但他给她写了信,这是他第一次给她写这么多字的信,而且还不是回信,是他主动写给她的。

她要回信吗?

回什么好呢。

兰儿接过奴随手里用来梳理干发的象牙梳,他一边梳,一边说:“赵姬是在想如何给殿下回信吗?”

赵枝枝:“嗯。”

兰儿:“可是昭明公子已经走了,殿下并未让他拿回信。”

赵枝枝不甘心,她还是想给太子殿下回信。

家令大人一直在忙采买的事,好几天都没为她送刻字功课了。虽然她也没有功课可送。

等年后再勤勉吧。太子殿下这样对她说。

沉思片刻后,赵枝枝问:“能让星奴去送信吗?”

“赵姬可以亲自问问他。”

星奴来了以后,没有拒绝她的请求,只是说:“殿下在忙正月祭祀大礼的事,信不一定能送进去,奴可以试试。”

赵枝枝恍然。

原来那两个字是祭祀。

这次要记牢了,下次看到,一定要立刻认出。

赵枝枝将刻好的竹简交给他,“有劳了。”

星奴:“赵姬客气。”

信送走后,赵枝枝将刚才没有立刻认出的两个字认真刻下,一边刻一边念:“祭祀,祭祀,祭祀,祭祀……”

王宫。

负责祭祀典事的太祝们和负责占星看卦的太卜们乌泱泱坐了一屋子。

众人热火朝天商议年后第一天祭祀大礼的事。

大夏信奉女娲,自认女娲后人,以抚育众生的女娲神像为图腾。女娲是所有人都要信奉的神明。

但随着各诸侯国的崛起,除了女娲外,各诸侯国也开始信奉自己领地的神明。

殷人信奉盘古,以斧为图腾。

其他各诸侯国,楚人信奉祝融,以火为图腾。鲁人信奉后裔,以箭为图腾。齐人信奉共工,以水为图腾。魏人信奉白虎,以虎为图腾。赵人信奉神农,以草为图腾。

如今是殷王室的大夏,夏宗室旧贵尽数铲除,在祭祀上,先祭女娲还是先祭盘古,成了今年祭祀的要事。

姬稷今天进宫来,姬重轲正为此事犹豫不决,见到姬稷来,索性将祭祀大礼的事全部托给他。

无论怎样都行,姬稷做决定就好。

姬重轲并不看重祭祀,但祭祀又是件大事,马虎不得。交给姬稷,他就不用为此事烦恼了。

姬稷并不想接下这件差事。

他从小就讨厌这种繁琐无用的虚礼,每年初一的祭祀大礼,是他一年中最讨厌的事。

从早拜到晚,饭都不给吃。烦死了。

姬稷打算婉拒时,姬重轲说:“啾啾,朕想过了,新城迁民的事,还是按照你说的来办,先迁两万人,之后每年递增,季衡所提迁十万人的事,暂且搁下。新城的律法,也由你来定,并不一定非要按照现在的殷律,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姬重轲说完,眯眼问:“今年祭祀大礼的事能否托给啾啾?”

姬稷:“好的,王父,祭祀的事就交给儿子吧。”

祭祀大礼只一天,但为了这一天的事,太祝和太卜已经忙了两个月,忙得脚不沾地。

姬稷耐着性子听完他们的禀事,眉头深深蹙起。

他们忙得那也配叫事?

瞎忙。

姬稷派人将姬阿黄叫来。这种烦心事,总得找个人分担。

自上次误报刺杀一事后,姬阿黄被关了三个月的禁闭。本来只是罚了一个月禁闭,结果姬阿黄半夜在家喝酒消愁,不慎跌进水缸,差点淹死。

然后他的禁闭就由一个月改成三个月了。不但不能出门,而且还不能喝酒。姬重轲派人将府里所有的酒都搜走了。

禁闭前几日已经解除,但姬阿黄不敢擅自出门。

他没有正当理由出去。现在又不用打仗,他没地方去。王父也没召他,王宫也去不了。

只能上街游玩。可他现在最不敢做的事,就是上街游玩。

万一王父知道他去外面野了,一个不高兴,又罚他禁闭怎么办?

姬阿黄天天坐在墙根脚下,听行人在路边玩乐嬉笑的声音,而他只能搂着他的姬妾们,眼巴巴地望着天空,想象此刻墙那边的世界有多美妙有多快乐。

姬稷派人来时,姬阿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终于……终于能够出门了。

大室内,太祝太卜们正要请姬稷决断到底先祭哪位神明,忽地一阵风刮进屋,一个魁梧大汉跳进来。

“殿下!”魁伟大汉惊天地泣鬼神地喊道,直扑正前方的太子殿下。

众人慌神,“护驾!护驾!”

太子殿下面无表情,淡定从容,唤了句:“三哥。”

众人定晴一看。

这个不修边幅,下巴长满胡茬的男人,真的是三王子!

姬稷扫了眼姬阿黄,颇为头疼:“三哥,孤并未急催你,你大可不必如此匆忙。”

姬阿黄脸上笑开花:“可我急着出门,一刻都等不及。”

说完,他激动上前想要握住姬稷的手。

王子之尊,不能吻脚,但亲个手还是可以的。

姬稷及时将手藏进袖里,藏得严严实实。

姬阿黄扑了个空,瘪瘪嘴,挨着姬稷脚边的席子就要坐下。

姬稷抽走软席,问:“来之前洗过澡了吗?”

姬阿黄面红耳赤,小声:“昨天刚洗过。”

姬稷;“坐远点。”

姬阿黄嘟嚷:“谁没事冬日里天天洗啊?”

“不坐远点就回去。”

姬阿黄不敢再说一句废话,老实地坐到角落里,低头严肃道:“茹茹听凭殿下吩咐。”

姬阿黄在人前自称小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众人虽已习以为常,但每次听到,还是会起鸡皮疙瘩。

无论是谁,听到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自称茹茹,都会惊讶。乳名是别人拿来唤的,怎能自己叫自己的乳名呢?

听说太子殿下的小名叫啾啾,不知道他是否也曾像三王子这般,曾在人前自称乳名?

姬阿黄刚坐下,太祝太卜们迫不及待继续刚才说到的事。

“先祭女娲,还是先祭盘古?”

女娲曾是所有大夏人的信仰,天下所有人本是大夏人,但几百年过去,除帝台外,大夏人早已变成殷人楚人齐人鲁人赵人魏人。

姬稷没想过让天下人重新变成大夏人,他想让天下人都成为殷人。

夏王朝曾经万众归一的辉煌,将由他们殷王室来光复。

姬稷点了点羊皮卷,做出决断:“同时祭,不分先后。”

众人为难,同时祭?

行得通吗?

姬稷:“就这么办,无需再议。”

他的强势令众人不敢有疑,他们齐声应下:“喏。”

姬稷在大室待了半天,将商议细节的事交给姬阿黄,他踱步往前去,打算透透气。走出大门,看到星奴在宫道边来回徘徊,也不知等了多久。

他招招手,宫人们让出道。

星奴奔过去,呈上一卷竹简:“赵姬让奴送来的。”

今日无需交刻字功课,姬稷下意识问:“出什么事了吗?”

星奴:“据奴所知,并未出什么事。”

“那她作甚给孤……”姬稷想起,他上午给她递过信,说了不回建章宫的事。

这卷竹简,定是她的回信。

姬稷握着竹简,忽然不想拆开。

她还用上了火漆封缄,这般郑重,定是写了许多情意绵绵之语。

姬稷紧握竹简,重新回到了大室。

室内人声鼎沸,他也不觉得吵了。

他时不时垂眸看看那卷竹简,心缓缓漾开涟漪。静静的,不动声色,不曾露出半点迹象让人察觉。

他的手抚着竹简,仿佛是在抚着他的赵姬。这份甜蜜的牵挂,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姬阿黄无意中窥见姬稷发呆的神情,心中纳闷:啾啾这是怎么了,被吵傻啦?

姬阿黄嘀咕一句,盘古庇佑。

平时大家要是闹哄哄地说事,早被训了。啾啾要是暴躁起来,可比他躁多了。

他躁起来最多揍人一顿,啾啾躁起来,那是要人全家性命的。

想到这,姬阿黄不自觉放低音量,对着口水唾沫横飞的太祝太卜们低吼:“你们别嚷嚷,一个一个来,轻点声!”

夜幕逐渐笼罩大地。

云泽台南藤楼,赵枝枝正懒洋洋趴在一楼大室的竹席上,庭院里,奴随们举着火把照亮,阿元正兴奋地向她展示秋千。

秋千是阿元扎的,她好些天没回南藤楼,一回来就看到庭院里新扎的秋千。

今天太子不回建章宫,她一个人待在建章宫没意思,决定回南藤楼一直待着,等太子回来,她再过去。

刘宫使:“现在要用夜食吗?”

赵枝枝摇摇头。

她还不饿,她习惯和太子一起用夜食了。

赵枝枝的思绪从新秋千重新转移到太子身上。

她今天给太子写的那封回信,好像回得太简单了。

她应该多写几句的。

赵枝枝没有做过回信这种事。就算之前给太子写信,不知道太子的身份,每日刻字让他知晓她一切安好,那也是她主动写信,然后太子回她。

太子教她习字,但他没教过她该如何给人回信。

赵枝枝暗自苦恼了一阵,想着想着,又被庭院里阿元的笑声吸引过去。

她自然而然将她的苦恼从脑中赶走。

算了,不想太子了。

反正过几天就能见到他。

至于那卷回信。

虽然简洁,但至少不用担心出错。毕竟,太子以前如何回的她,她就如何回的太子。依葫芦画瓢,绝对不会出错。

阿元坐在秋千上飞到半空,笑道:“贵女来呀,来呀!”

赵枝枝提裙小跑过去:“来了,来了。”

风很大,赵枝枝玩得很开心。从头到尾裹成粽子,没受一点寒风。

新秋千很结实很漂亮,兽皮制成的绳索握在掌心,既不粗糙,也不滑溜,刚好能让人牢牢攥住,晃起来的时候,手不会被磨疼。

赵枝枝玩了一整晚,未曾着凉,反而出了一身汗。

夜里倒头睡下,睡得格外香。

她这边睡下了,太子那边却还忙着。

为了能够早些回云泽台,姬稷一刻不停督着人将祭祀各项事宜定下。太祝太卜们大多是老头子,忙到半夜实在撑不住,求姬稷放他们去歇息。

整间大室,就只姬稷和姬阿黄最精神。

第一天解禁,姬阿黄浑身充满干劲。

“殿下,放他们去歇息吧,我可以继续。”

姬稷扫视室内无精打采的众人,薄唇轻启:“先歇息,明日一早再继续。”

姬阿黄重申:“我还可以继续。”

姬稷没心思管他:“那三哥继续吧。”

从大室出来,夜空无星无月,冬风凛冽吹来。

姬稷朝从前的王宫居所而去。

起先是缓步慢行,走着走着,想到赵姬给他写的回信。

这信他还没来及看,想留到睡前再看。

今夜没有赵姬伴枕,好在还有她的情话能够伴他入眠。

她到底写了些什么?

他迫不及待想知晓。

太子忽然跑起来,宫人们不明所以,怔愣数秒,迅速跟上去,也跑起来。

几十人的脚步声踏踏响起,各宫室的宫人们纷纷探出头查看。

深更半夜,为何有人疾跑?

出什么事了吗?

姬稷急急回到居所,洗漱换衣,速度极快,躺到床上时,气还没喘匀。

为了更好地欣赏赵姬写给他的情话,他让人将屋内所有的油灯都点上。

灯影光亮如昼,姬稷满怀期望,打开了竹简。

竹简上只有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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