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迟珍丽已经变得如此识相,为首的男人又不禁撇了撇唇,并且唇边还咻着一抹轻蔑的笑意,说:“凌夫人真是一个爽快的人,并且果敢加勇敢!”
说完之后,他再看眼自己身后的其他三人,还故意严板着脸,冲他们说:“你们愣着干嘛?快给凌夫人‘带路’啊……”
其他三人互视一眼,而后立马重一点头。其中一人还应说:“好的老大!”
眼看着迟珍丽已经跟随那四人走开好几步远了,倏然安迪拉又不自觉的稍稍提了提呼吸。她那对凛冽的戾眸中,也开始闪现着清冽的亮光。而这样的亮光,也透露出她心上的欣慰和欣喜。
在走廊上走时,为首的男人也很快收起了那支枪。而后他对他的兄弟们使眼色,示意两人走到迟珍丽的前面。他自己则与另一人肩并肩,走在迟珍丽的身后。并且此时他们的面容纷纷显得严肃而平静,反正他们这样走着,整体架势,令路人看不出异常。
就算那些路人目光无意间瞟向他们,也都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他们四个人一齐在保护中间的迟珍丽……
同天下午,凌西澈下班也异常的早。才下午四点多钟,他便赶到了c市人民医院。
而此时此刻的骆甜甜,恰好睡完午觉醒来。原本她还是不想跟凌西澈说话,可是见凌西澈总是过来的这么应点,今天她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骆甜甜感到比较奇怪,问他,“你今天怎么过来这么早?”
凌西澈看眼她后望向别处,回答她,“哦,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情,所以我就过来了。”
骆甜甜一听,不自觉的眨了眨眼睛,心中略有所思,而后再认真的说:“以后你不用来我这儿了,多去陪陪你母亲吧。”
倏然,凌西澈的目光又移到她的脸上,压抑着心头凄楚苦涩的滋味,轻呵一笑说:“现在我母亲有人照顾,不需要我去照顾。而且甜甜,我们还没有离婚,你还是我妻子,我有义务每天过来照顾你,陪着你。”
听着他此话,不知不觉间,骆甜甜的心头也涌上一阵极其复杂的情愫。像落寞,又像哀伤,又像无奈,还像委屈。
“哦。”她又漠然回应凌西澈一句,而后什么话都不说了。
在这从前她也从未想过,她对凌西澈的感觉,居然会变化的这么快。现在跟他相处,她的心境真的无比平静,再也没有了过往的兴奋和悸动。
她还偏过头去,面向另一边,暗自惋叹。她想:是啊,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无数过客。来来往往,擦肩而过,幻梦一般。那些过客,也是什么都留不住,一个一个的刹那,像风吹稚活,像水漫蚁穴,一瞬间便缘生缘灭。
见骆甜甜心有所思,顿时凌西澈感觉也很落寞。望了望窗外后,他再稍稍凑近骆甜甜一点,声音温柔询问她,“今天外面没有风,天气也比较凉快,要不我扶你出去走走?”
这一回,一听见他的提议,骆甜甜又立马偏头望他。
“好。”骆甜甜想也不想,很快便点头答应了他。因为她有好久没有离开过这幢大楼了,自住院起便没有离开过这幢大楼了,所以凌西澈说扶她出去走走,她真的心里痒痒。
看见骆甜甜是如此反应,倏然,凌西澈又觉欣慰的笑了笑。
不过此时此刻,他也是真的很开心……
准备下楼去的时候,骆甜甜进浴室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并且换上了稍稍好看的衣服。
而凌西澈在外面等她。等到她换好出来,凌西澈顺道打量她一圈。她还是穿着从前的那条浅蓝色裙子,不过这会儿脚上拖着凉鞋,没有盘头发,手上也什么都没有拿。
“先去换鞋。”凌西澈又提醒她说。在他看来,现在骆甜甜穿得有点随意,有点不注意形象。
“哦,好。”骆甜甜又抿唇点头、乖巧一应,而后立马返回房间去换鞋。
因为终于可以离开这幢大楼出去散步了,所以她内心的激动和兴奋真心无法抑制。她还情不自禁的背着双手、微昂着头,碎步碎步很快的往病房门口移动,整个人看上去则还是那副瞎头瞎脑的模样。
凌西澈一直望着她,这会儿还撇唇笑了笑。
像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好久不曾有过。今天忽然绽放的这一丝,依然因为骆甜甜。
骆甜甜换鞋出来后,又习惯性的把双手背在身后,走在凌西澈的前面。
凌西澈则把双手浅浅的插在牛仔裤口袋,紧随骆甜甜的步伐。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矮一个高,一个小一个大,且都压藏着之前心中的落寞,面泛浅笑且步调悠悠的走。
此时此刻他们的模样和德行,看上去真的很有默契、很是般配。
第一眼见到他们俩的人,自然而然、毫无怀疑的便认定了,他们绝对是一对小情侣。
俊男靓女,连夫妻相都有。
走到走廊的尽头处后,两人停在电梯口等电梯。
其实,骆甜甜的心情还是极其复杂,欣喜中依然夹杂着落寞,又悄悄的去瞅凌西澈。看凌西澈的面容,说真的她不厌其烦,也似乎永远看不腻看不够。
不料,在她看凌西澈的时候,凌西澈也不经意的偏头望她。然后她又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小脸变得像苹果一样红。
电梯来了,她还愣在,没有发觉。
门开的时候,凌西澈走到她身旁,提示性的牵一下她的手,说:“该去了。”
自己的手忽然又被这只温软的大手触碰,一股酥酥麻麻如同触电一般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坎。
不过这会儿,她心上的感觉,并不是甜蜜和幸福。相反她下意识的缩回了手,不让凌西澈触碰。
“嗯。”而后她点头漠然应着,随凌西澈一道跨进电梯。
也因为骆甜甜缩回了手,顿时凌西澈心上的感觉又是一阵空虚。
通过此事他也猜到了,骆甜甜还是没有原谅他、骆甜甜心底还在怨恨着他……
是的,他在她心口划下的那一道深刻的刀疤,是不可能轻易愈合的。当然了,现在他也没法去奢求那些。因为迟珍丽还是那副态度,也在医院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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