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子又想了一会,再以一副略带歉意的表情看着迟珍丽,说:“那真不好意思,迟女士,我们凌总正在开会,一时半刻没法见您……”
迟珍丽已然不耐烦,终于直接告诉她,“我是你们凌总的母亲、凌董的妻子。既然他在开会,那没关系,让我上去等他。”说完之后她不再理会那女孩子,迈着轻盈而缓慢的步调走开,直接往电梯间的方向去。
她不知道,她的身后,那女孩子瞠目结舌,哑然失语。
好不容易调整自己后,她又急忙拿起电话,拨通了行政部的号码。
她极其小声对那头的人说:“喂,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情,现在公司里面,进来了一个冷漠而优雅的中年女人,她姓迟,她说她是凌总的母亲……”
玫琳凯没有陪同迟珍丽过来这边。送迟珍丽到达大厦门口后,玫琳凯便离开了。因为她急着去完成迟珍丽在车上时交代她的那项任务。
迟珍丽一个人,按照楼层指引,上到大厦的第十七层。在她胡乱去到好几个办公室后,终于才找到凌西澈的办公室。
凌西澈不在。
无意间来到了行政人事办公室,这边的总监段剑锋认识她,立马起身迎上去热情的招待她……
最后,段剑锋将迟珍丽请到这一层的vip贵宾室,并且给她泡茶,让她耐心等候凌西澈。
当段剑锋踱步离开,准备回办公室去继续工作时,迟珍丽忍不住喊住她的脚步,语气冷淡说:“等等。”
段剑锋自然马上停步,同时收敛脸上那副夸张的表情,回头张望她,客气询问:“夫人,请问您是不是还有什么吩咐?”
迟珍丽一直没有见到凌西澈,也没有见到凌书珩,所以这会儿问他,“既然凌总不在,那凌董在不在?”
因为迟珍丽的问题,段剑锋的表情完全丧失,脸部好像变僵了,过了好久才有点结巴回答,“凌董也不在……下午一点多种便出去了……”
一时间,迟珍丽的眉心又紧紧一皱。因为凌书珩大致去哪儿了,她一下子便猜到了。
段剑锋一直木讷看着她,不解她此时的表情。
迟珍丽又在脑子里思考了好一阵,然后终于轻笑一声,再对他说:“我知道了,谢谢你。你不用陪着我了,去忙你自己的吧。”
段剑锋又如释重负,也冲迟珍丽微笑一下。跟而,他轻轻转身。看似不慌不忙,实则急如逃命。
虽然第一次跟迟珍丽打交道,可是在他的眼里,迟珍丽跟凌西澈没什么两样。母子两人,都是那么冷漠严肃、那么不易亲近。
待他走后,迟珍丽坐到沙发上,继续思忖。
“凌书珩啊凌书珩,你不仁,就休得怪我无义了……”她还在心里对凌书珩说。愈说眸子里的恨戾之意也愈多。
五点多钟时凌西澈才开完会,过来贵宾室找迟珍丽,一脸无奈和不解。
“妈,你怎么来这了?”凌西澈问。回忆他们母子,最近几天总是见面。
而这时候,迟珍丽已经不再思考。见凌西澈过来了,她还立马站起身来,口吻严肃回答说,“我特意过来找你,当然是有重要事情要跟你沟通。”
而凌西澈不太愿意跟她沟通,昨天上午跟她的沟通,已经扰得他心浮气躁、心神不宁了。至于她要沟通的内容,也无非就是让他跟骆甜甜了断。
凌西澈关掉贵宾室的门,跨步走到侧边的小沙发上坐下,一面准备抽烟、一面无声一叹,说:“妈,我跟骆甜甜的事情,现在我就想顺其自然……我真的不想主动去做什么,如果没有了她,以后我的人生无论怎样辉煌,我也会觉得没有多少意义……”
见他这副不争气的模样,再听他认真的语气,迟珍丽又摇了下头,急切而浮躁的说:“儿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只顾自己而不顾妈妈?你爱上谁不好,你偏偏爱上骆甜甜!你知不知道,她是沈艳茹的女儿!沈艳茹……也就是你妈妈这辈子最痛恨的女人……”
哪怕现在迟珍丽说话情绪显得很是激动,凌西澈也是那么的无动于衷,面不改色。
凌西澈已经点燃了一根烟,正准备放进嘴里抽。然而现在迟珍丽已经讲完了,他便不急着抽了,而是慢慢抬眸,冷冷睥睨迟珍丽,口吻比较冷幽且认真询问:“妈,你是不是也非得逼我,在你跟骆甜甜之间做出选择?”
昨天傍晚,他将骆甜甜啃得连骨头都不剩,纵情而肆意的发泄了一通心中的郁气。所以今天他的心情,相对昨天要好得多。
听此,迟珍丽更加忍不住瞪他一眼,更加忿气说:“选?难道你还想过一直跟她在一起?你都不要妈妈吗?妈妈把你生下来再养大,你知道有多辛苦有多煎熬吗?”
顿时,凌西澈的眸色又于一瞬间变得暗淡,并且眸子浅浅眯起,但是不再回应迟珍丽。
迟珍丽忽然忆起,现在他们身在凌氏集团,跟凌西澈争执这些事情,极为不妥。若是被心机叵测的人听见了,还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她又停顿了好一会,然后再对凌西澈说:“请我吃晚饭吧!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这下子,凌西澈终于吸了一口烟,说:“行。”
不到五点半钟,凌西澈便早早的下班了。他开车载着迟珍丽离开市中心,来到远一点的地方。
在一家餐馆,迟珍丽又直接告诉他,“今天我去了一趟宁枫县。我打探到了,骆甜甜真是你爸爸的亲女儿。”
当她说完之后,凌西澈的身躯又猛然一震。不过,令他感到震惊的,并非骆甜甜乃凌书珩的女儿这一件事情。令他感到震惊的,乃那会儿凌书珩的沉默。凌书珩都不敢亲口对他承认,骆甜甜是他的亲妹妹。
“妈,这不是骆甜甜的问题。她是谁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她的问题?她难道还能选择由谁生她不成?只是如果她真是爸爸的女儿,我会选择放手……”待回过神来后,他又冷冲迟珍丽说。他看也不看迟珍丽,因为他明白此时迟珍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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